"你..."米媽媽看着任性的女兒,氣惱不已:"都是我把你給慣壞了,你說你這麼好的丈夫不珍惜,成天耍什麼脾氣,兩口子有什麼結打不開的,這樣分房睡也不是辦法,難道你要守一輩子的活寡?"

    天!米婭發現自己說服不了媽媽,呻-吟着用被子矇住頭,把自己藏起來,即使這樣媽媽的嘮叨還是灌進耳朵裏:"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你結了婚和以前不一樣了,大小姐脾氣要改改,在家我和你爸慣着你,成了家你就不一樣了,得知道疼丈夫,這樣家庭才和睦。你現在也是做媽媽的人了,怎麼還這麼小孩子氣。你說桑巖這麼好的男人你不珍惜,外面多的是小姑娘跟蝴蝶似的往他身上飛,到時候你哭都來不及。我說這些話你還別不信,媽媽是過來人,知道這男人啊有兩樣東西最能吸引住異性的眼睛,一個是貌,一個是財,你說桑巖又有權,又有錢,還長的不錯,哪個女孩不喜歡,尤其是小姑娘,最喜歡這種成熟有魅力的男人...balabala..."

    米婭強忍着等媽媽嘮叨完,關上門腳步聲漸遠,才推開被子出來透口氣。

    時間不知不覺過去三天,這天早上起的有點晚,米婭剛坐下,秦桑巖已經用完早飯,正和岳父岳母說:"爸,媽,你們慢用,我去上班了。"

    "哎,去吧,路上小心點。"米媽媽一面笑呵呵的說,一面朝米婭使眼色,在桌子下使勁踹米婭的腿。

    那晚被媽媽撞破分房睡的事實,米婭不想再裝下去,又被媽媽弄的沒辦法,只好打起精神送他出門。

    自那天之後,他們的關係又降到零度以下,單位裏關於他即將被上級處分的謠言四起,就連孫局也問她怎麼了。米婭無法說什麼,她還在等薛璟譽的電話,確認是不是司徒衝做了手腳。

    秦桑巖換完鞋,側頭打破連日來兩個人不說話的僵局:"剛纔有電話打到家裏座機,找你的,我在書房,就接了。"

    書房的電話與客廳的是相同的,米婭"嗯"了一聲,知道這座機的只有薛璟譽,難道他有消息了?

    "說什麼了?"她問。

    秦桑巖聞言不由頓住腳步,帶着嘲弄的嘴脣一揚,"說是特意幫你查了你要查的,具體的當面詳談。"

    薛璟譽果然查到了,米婭滿腦子都是這個好消息,當下即朝客廳走去,拿起座機回撥過去,連秦桑巖立在玄關處待了一分多鐘都沒發覺。

    電話一通,薛璟譽就在電話裏說:"我在高速上,大約半小時能到市區。"

    他不會真的爲了她拜託的事,專程從北京大老遠的跑到S市吧,米婭感動的同時有些意外,是她有求於人,怎麼他這個幫人倒比她還積極,忙懇切的說:"不急,你慢慢開車。"

    "我還沒用早餐。"

    "要不,你來我家,我剛準備喫早飯。"米婭衝口而出,說完又後悔了,這樣說未免太唐突了些,家裏除了她還有爸媽,媽媽對她和秦桑巖分房睡的事已經頗有微詞,薛璟譽來了肯定要問三問四。到時候問出秦桑巖被算計的事,又要擔心這擔心那。

    話筒裏隨即傳來他的輕笑:"不麻煩了,我在會所訂了位置,咱們在那兒見。"

    "哪家會所?"

    "玲瓏灣。"

    米婭出門的早,到的也早,服務生大概早接到通知,欠身道:"米小姐早!"然後便領她到桌邊。

    服務生麻利的遞上菜單,米婭擺手:"等薛先生來了再點。"

    "薛先生說了,讓米小姐點,他過來直接用。"服務生笑道。

    米婭哪知道薛璟譽的口味,又看服務生在旁邊等着,揣摩着他的口味試着點了幾樣,之後把菜單交給服務生。

    半晌,薛璟譽姍姍來遲。

    "等很久了吧?"他邊落座邊問。

    "還好。"米婭有求於人,哪裏敢抱怨,指着面前已經擺上來的早餐:"你先喫。"

    "我記得在電話裏你說準備喫早飯,看來也沒喫,一起吧。"

    薛璟譽去洗手間洗了手,折回來,兩人一起用起來。

    米婭記掛着調查結果,喫的不多,遂放下筷子,薛璟譽胃口也不大,不一會也停下動作,用紙巾擦脣道:"事情我幫你查出來了,有人向紀委檢舉他名下有鉅額財產,這事紀委已經開始調查,不過由於秦桑巖上任期間廉政自潔,每次有人給他賄賂他都第一時間上報,所以讓他保留職位,繼續工作,由紀委祕密調查,再做決定。"

    早料到會有這麼一天,米婭沒想到會這麼快:"既然保密,爲什麼外面傳的到處都是?"

    薛璟譽低頭一笑:"自然是有人散佈謠言。"

    "你是說向紀委檢舉的人?"

    "正是。"

    "誰?"

    "S市監察局的局長。"

    司徒衝?米婭若有所思道:"果然是他。"

    "還有一個。"

    "還有一個?"米婭詫異了,這件事難道不止一個人做的?

    "程氏董事長,你的父親。"薛璟譽一字一頓道。

    程池?原來這中間還有程池的加入,米婭捏起拳,她就說秦桑巖爲什麼會寫辭呈,原來這一次司徒沖和程池聯手,不用說司徒嬌一定從中牽了線,讓這兩個井水不犯河水的人物走到了一起。

    結帳時,米婭搶着買單,服務生卻說:"薛先生進來時已經買過了。"

    米婭一愣,對對面的男人說:"你太客氣了,這頓理當我請,你幫了我這麼大的忙。"

    薛璟譽笑道:"其實我也是存着私心的,司徒政甩了我表妹,我對司徒家有些成見,看到司徒衝欺負人,我怎麼着也要插一手。"

    "你表妹?"米婭不明白。

    "就是白綿綿。"

    米婭突然驚覺這個世界真是小,呆呆的問:"白綿綿是你表妹?"

    薛璟譽笑了一聲:"是啊,綿綿經常提起你。"

    "她現在怎麼樣了?自從上次她和司徒政去北京後,我有半年沒見她了。"米婭倒是對白綿綿的去向挺好奇,她挺喜歡那小姑娘的,一心一意愛着司徒政,愛的那麼義無反顧,着實可愛。他剛纔又說司徒政甩了他表妹,難道...

    "她出國了。"薛璟譽召來服務生,沏了一壺鐵觀音。

    米婭端着杯子:"出國了?什麼時候的事?"

    薛璟譽微微一笑:"很巧,半年前吧,去了澳大利亞。"

    她聽明白了,司徒政根本就不是真心跟白綿綿去北京玩,那時候他還在遠程遙控着破壞她的婚禮,一定是被白綿綿發現了,或是他和白綿綿攤牌了,隨即一拍兩散。

    "女人的青春短暫,守着一份不可能得到的感情最終只落的一個傷心離開的下場。"米婭感慨,"綿綿是個好女孩,我想會有更合適的人等着她。"

    "不說她了,程珞的死因你要不要繼續調查下去?還有傅楚菲我已經查到了她的落腳點,你要不要去把她找回來?"

    "程珞的死我一直懷疑是程池所爲,但是沒有證據,如果能幫我查到最好。至於...楚菲..."米婭遲疑片刻,抿了口鐵觀音,濃郁的茶香縈繞的齒頰間,無所謂的搖頭,"算了,她要過新生活就讓她過吧,閱閱有我照顧,每個人都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權利。"

    薛璟譽悠悠的聲音響起:"的確,每個人都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權利,而關鍵在於這個人邁不邁出那一步。"

    米婭擡眼一愣,他這話好象意有所指,薛璟譽幫過她不少,以後還少不得麻煩他,但是她不是長舌婦,也不是怨婦,逮着一個人就抱怨這抱怨那,她只和他說過傅楚菲帶着一部分的賠償金逃跑,以及她收養閱閱的事,其它的根本沒說,更不用提她和秦桑巖有名無實的婚姻。

    按道理來說薛璟譽不可能知道的,難道他在調查她?有這個必要嗎?他調查她幹什麼?沒有理由,除非他對她...

    "那程珞的事就拜託你了,調查費用方面由我出。"她按捺不住的試探道,如果他推辭,可能真的對她的意思。

    薛璟譽何等聰明,看出她眼中的懷疑,當即道:"程珞是我朋友,我出力調查出真相是應該的,可你是他姐姐,如果你實在要出,我也不好推辭。"

    米婭聽到這兒舒了口氣,她一個快三十的已婚婦女,有什麼魅力能讓條件如此好的男人傾心?是她最近神經緊張,多想了。

    有了薛璟譽提供的準確情報,米婭要做針對性的處理就好辦多了,她很快去了程宅。

    保姆說:"小姐,老爺出去了。"

    "沒關係,你們去忙吧,我在這兒等着。"米婭就坐在沙發上,非要等到程池不可。

    保姆端來泡好的花茶就下去了。

    將近中午,外面傳來保姆恭敬的聲音:"老爺,小姐回來了,在客廳裏等您。"(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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