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資案談完,雙方簽了合同,握手后王總髮出飯局邀請,秦桑巖淺笑着回絕。

    回到車內,他繼續撥電話,均是關機,當他準備再撥最後一個的時候,有電話進來。

    接聽鍵被按過後,聽筒裏傳來一道粗嘎的嗓音:"秦總,還記得我嗎?"

    "範青松?"秦桑巖眉頭打結,直覺這是一個不速之客。

    "難的秦總還記的我,你心虛了吧?啊?你公司一上軌道,就把我一腳踢開,完全不顧及當初我和你一起打拼的日子..."

    "你到底要說什麼?不說我掛了。"秦桑巖沒時間耗在這種人身上,突然又想起什麼,寒着聲問:"你知不知道綁架犯法?"

    範青松笑嘻嘻道:"秦總怎麼知道你老婆在我這兒?老婆長的這麼水靈,這胸這屁股真他媽豐-滿,這皮膚跟豆腐似的又嫩又白,是男人看到都要流口水,你豔福可真不淺啊,會享受!說真的,這麼如花似玉的老婆被人玩了可不好,你說對吧?"

    "你這是勒索!"秦桑巖冷冷道。

    "不,我不過是拿回我應得的,我跟你在後面幫你賺了不少錢,怎麼着你也不能把我開除,讓我兩手空空吧,我要的不多,我只要一百萬。"

    米婭醒來,身上袋口已經鬆了,很容易從裏面鑽出來,手腳是綁着的,行動不便,跳出了袋子。

    聽到了這段電話,她臉上沒什麼表情,自顧自的找了一張椅子坐下,身上有多處紅腫,是被灌到袋子後打的,直到打的她昏過去。

    範青松打完電話,給米婭鬆了綁,以禮相待,還給她拿來藥箱,泡了杯熱茶:"放心,我不會把你怎麼樣,我只要拿回我應得的。"

    "我聽到了,一百萬。"米婭自己動手,打開藥箱拿出藥酒往紅腫的地方擦,去瘀血。

    範青松看了看她平靜的臉色,這個女人不簡單,這種情況下居然不害怕,轉了語氣:"是啊,一百萬對秦桑巖算什麼,他這幾月賺的盆滿鉢滿,要個一百萬是我應得的辛苦費,我不貪心吧?"

    "你是不貪心,我以爲你會動不動要個五百一千萬。"米婭看眼前的人不似想象中的猙獰,這裏的環境看上去也不是什麼廢舊倉庫,是鄉下一間普通的民房,乾淨整潔,空氣中有淡淡的桂花香,貌似是人窗前的一顆桂樹發出的,繼而說:"不過,你找錯人了,我和他是夫妻不假,這兩年來我們的關係很糟,一度鬧到離婚,你認爲他會舍的給你這一百萬?"

    "我聽說你們還有一個孩子,就算看在孩子的份上,他也會把你贖回去。"範青松不傻,這些消息他早打聽過了。

    擦完藥酒放回藥箱,米婭端起水喝了兩口,搖頭:"你錯了,我們的孩子被他給弄沒了,我從此失去做母親的機會,我和他感情之所以不好是因爲他懷疑我在外面有人。至於孩子是我們領養的,我弟弟車禍去世了,從血緣來說是我的侄子。你說,他會爲了孩子給你一百萬嗎?恐怕一分錢也不會給,沒了我,他可以再找一個女人結婚,還可以生屬於自己的孩子,何樂而不爲?說不定他會借你的手除掉我。"

    "啊?"範青松這下犯了傻,突然很同情眼前的女人,男人這麼爛,她還忍得下去,要是他早甩臉走人了,再說這女人長的不差,何必非要吊在一棵樹上。

    倏地,範青松的電話響了,還是視頻電話。

    一點開屏幕,立刻看到個哭花了臉,披頭散髮的小女孩:"爸爸...救我...爸爸...我不想死..."

    "豆豆..."範青松傻了,憑着衣服依稀分辨出視頻裏的小女孩是他的女兒,大半個身子正懸在半空中,下面是一條湍急的河流,是S市近郊最深的一條河,掉下去肯定被河水沖走,奪去性命,還有可能連屍體都撈不到。

    拎着小女孩衣領的正是秦桑巖,畫面晃動後他的臉出現在視頻裏:"範青松,馬上放了我老婆。"

    這一刻,米婭心中一暖,他很少在外面當着別人的面稱呼她爲老婆,這一聲老婆她也很久沒聽他叫過了,恍惚間好象前世叫過,其實不過才短短兩年。

    "姓秦的,你抓個孩子幹什麼?你還是不是男人?"

    "不是男人的你,是你先挑起的。"秦桑巖沉着臉,手中提着哭叫不已的小女孩懸空舉到了河水之上,嘴裏的語氣輕鬆,黝黑的眸中滿是殺氣,"你女兒多可愛,你說她這麼小喪命會不會不值?"

    "爸爸...爸爸...我好怕...救我..."視頻裏河水流動的速度大的嚇人,小女孩抖的不成樣子,兩條可愛的麻花辮子散在風中,整個小身子懸在那兒像隨時會飄走。

    範青松被逼急了,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刀指向米婭細嫩的脖子,鋒利的刀瞬間見了血:"行,我看誰狠,你馬上把我女兒放了,要不然我就對着你老婆的漂亮喉嚨割下去。"

    "無所謂,你替我解決掉她也好,想必你聽說過她生不了孩子,我那麼多產業沒個繼承人可不行,你若殺了她,我正好名正言順重新娶個能生的女人,幫我開枝散葉。"秦桑巖笑的像一身戾氣的惡魔。

    "瘋狗!瘋狗!"範青松對着視頻瘋狂大叫,"秦桑巖,你他媽的就是條瘋狗,老子不就是要你一百萬嗎?你至於拿我女兒的命嗎?她可是個孩子..."

    秦桑巖無動於衷,"是你綁架在先,我不過是學你的樣子。廢話少說,限你一個小時把我老婆送到我公司樓下,否則你的女兒只能當河神的祭品。"

    僅半個小時,米婭就被送到寫字樓下,她下車前無比同情和可憐車裏氣的臉發白,又無可奈何的男人:"不用擔心,你女兒會沒事的,他就是嚇嚇你,不會真拿你女兒怎麼樣,畢竟他也是做父親的人了。"

    "他哪裏嚇嚇我,他是來真的,你是不知道他的胃口和野心,他就是個瘋子,開業短短几個月已經惡意收購了好幾家前景非常好的公司,他的錢不乾淨,我要他一百萬他居然吝嗇的一毛不給,他媽的..."範青松氣的快瘋了,狠狠的砸着方向盤,弄的喇叭拼命響,引來寫字樓裏保安的注意。

    對赫賽的內部情況不熟,米婭說不出什麼,下車一陣風過來,吹的她一頭亂髮,仔細撥到耳後,邁進大樓。這座大樓她極熟悉,齊越也租在這座大樓,兩個公司之間隔了七個樓層。

    "您好,請問是秦太太嗎?"一個和她差不多大年齡的女人迎上來。

    看對方穿着職業裝,米婭估計是他的祕書,說道:"我是。"

    經過大廳,有好幾道視線投來,米婭不用照鏡子也知道自己此時有點狼狽,衣服破了幾處,有幾塊擦破皮,滲出血,印在衣服上極顯眼,要不是想當面確認他把範青松的女兒放了,她是不會進來的。

    想起他剛纔真的很過分,拿一個小女孩相要脅,她頓時不想上去了,對陸以娥說了聲,便徑自出了大樓。

    回家洗了澡,換了身衣服,外面已經夜幕降臨,下樓去嬰兒房看閱閱,秦桑巖抱着閱閱坐在地毯上玩小敲琴,大手握着小手,每敲一個清脆的音符,小傢伙就咧起小嘴一笑,嘴裏咿咿呀呀的別提多興奮。

    米婭走過去看着他們玩,隔了會,才靜靜問:"範青松的女兒放了嗎?"

    秦桑巖只勾了勾脣,瞄了一眼她貼上創可貼的脖子,不置可否的樣子,她的手機傳來鈴聲,是個陌生電話,接起來竟是範青松,難道他的女兒沒被放出去?

    走到一邊接聽,她等着範青松氣急敗壞的聲音,豈料範青松的聲音無比激動:"秦桑巖呢,我錯怪他了..."

    "什麼?"

    "那個小女孩不是我女兒,當時披着散發我也沒看清,我回到家發現我女孩好好的在家,她說一天沒出去,一直在家和奶奶待一塊兒。"

    怎麼會?米婭聽糊塗了,便聽範青松在電話裏說:"事情是這樣的,可能他是想嚇唬嚇唬我,下午他是有去過我們家,不過他以我老闆身份去的,給了女兒一盒糖,盒底有一張支票五十萬。我認真想過了,是我不對在先,鬼迷了心竊,竟做出綁架的事來,通過這件事我想明白了,秦總不是一個無情的人,他本來可以不給我錢,因爲是我私下拿了回扣,差點導致公司損失慘重,他開除我是我罪有應得,但是他大人不計小人過,最後還是給了我女兒五十萬,我不知道說什麼好。我拿的回扣我會還回去,這五十萬我也不要,從今往後我要堂堂正正做人,憑本事賺錢養家..."(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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