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總,深圳的客戶到了。"陸以娥走進來,帶進來一室的香氣。

    秦桑巖蹙了下眉,陸以娥以爲自己沒說清楚,補充道:"已經安排在會議室,您什麼時候見?"

    "陸祕書,這是工作的地方,不是應酬的場合,以後請注意自己的形象。"秦桑巖起身去會議室前,一語雙關,音帶凌厲。

    陸以娥尷尬的停在原地,這香水可是巴黎最新款,花了她兩個月的薪水,名叫魅惑之吻,櫃檯小姐說經檢測百分之八十的男人會因爲喜歡這種味道而對帶着這種香味的女人另眼相看,她才咬牙買下的,使用的第一天居然得到了這樣的打擊。

    保姆昨天說太太今天回來,秦桑巖早早下了班,回到家只看到行李箱及閱閱的新玩具,並沒有看到人。

    "人呢?"

    "太太下午接了一個電話,出去了。"保姆答。

    "誰的電話?"他望着窗外的夜雨,心頭又一次焦躁起來。

    "不清楚,太太用手機接的。"保姆看他臉色不好,不敢多嘴,趕緊退下去做自己的事。

    ?????

    米婭下午的飛機,與孫局分道揚鑣,又不想那麼早回去,在機場找了家咖啡廳,沒想到會偶遇薛璟譽,兩個人對面而坐,不過不同桌,與他同行的還有兩個人,看上去是他的下屬,他撇了那兩個人,坐到她這一桌,原來他也是剛下飛機,過來喝杯東西歇歇。

    短暫聊過之後,她提出關心的問題:"程珞的車禍有進展嗎?"

    "還沒有。"薛璟譽搖首:"這件事要查起來很難,你要做好可能永遠成事實的心理準備。"

    "我明白。"她低頭攪拌咖啡,過了幾秒,他開口:"我這裏有兩張/鋼琴音樂會的票,不知道你肯不肯賞臉?"

    米婭並沒做什麼考慮:"可以。晚上幾點?"

    "七點。"

    "行,我先回去一趟。"米婭離開前這麼說。

    薛璟譽脣角微微上彎,今天偶遇發現她情緒前所未有的低落,神情憔悴,恐怕與她那搖搖欲墜的婚姻有關。兩年了,他足足等了她兩年,也許他苦苦等待的機會終於要來了。

    米婭放下行李,又去看了閱閱,小傢伙一陣子不見她倒也一點不似想象中的粘乎,她抱起軟綿綿的小身子在懷的時候眼淚差點下來,呢喃着:"閱閱,你就一點不想媽媽嗎?"

    閱閱撲騰着大眼睛,東張西望。

    吸了口氣,米婭從包裏拿出出差帶回來的禮物,"看媽媽給你買了什麼。"

    一套敲擊果蟲的玩具擺到地上,用敲錘把蘋果上的毛毛蟲敲下去,擊下一條毛毛蟲,另一條馬上會冒出來,售賣玩具的銷售員說別看是簡單的機械運動,一樣能讓寶寶覺得有趣,還可以在遊戲中鍛鍊寶寶的手眼協調能力,大腦思維和反應能力。米婭一聽,當場就買下來。

    讓閱閱坐在一邊看着,她試玩了幾下,小傢伙立刻來了興趣,小手揮着要拿敲錘,她於是把敲錘給他,小傢伙玩的有模有樣,敲一條毛毛蟲就興奮的手舞足蹈,咯咯笑起來。

    看着小傢伙玩的高興,米婭在旁邊也高興。

    薛璟譽打來電話:"我的車剛好經過,順便接你。"

    米婭換了身衣服出去,薛璟譽從後座拿來一大捧帶着花露的玫瑰花:"生日快樂!"

    米婭怔了一下,今天的確是她的生日,遠在老家的養父母早上還特意打電話過來,她想就是個一般性生日,過不過都一樣,直到收到這束花,她才驚覺不一樣,被人記住的感覺真好。

    "謝謝。"她大方接過來。

    薛璟譽發動車子的時候說:"今天你生日,他沒送給你?"

    她扭過臉,語氣裝作不滿:"我看起來像沒收過花嗎?"

    薛璟譽問者無心,聽到她反問才意識到自己好象傷了她,看向她準備辯解,只見她眼裏閃着的笑意分明是故意的,才知道鬆了口氣,轉開話題:"音樂會時間有點早,喫飯可能會匆匆忙忙的,這樣我們簡單喫些墊墊,結束了再請你喫宵夜。"

    "你送了花,不如我請。"米婭的臉在一大束花後,薛璟譽發現和玫瑰花比起來,人更美。

    結果他半途車停下來,買了兩份洋快餐上來,漢堡、炸雞翅,還有可樂,兩個人在車裏喫完,也到了目的地。

    鋼琴音樂會的場所在S市的體育館,前年剛落成,米婭還沒有來過,只聽說過,經常有球星來這裏比賽,一票難求。

    米婭對鋼琴並無多大興趣,不過聽聽也無妨,音樂無國界,各花入各眼,往往聽的就是一種感覺。

    因此薛璟譽側過臉來看她時,她定心凝神聽的全神貫注,感覺到他投來目光,她回望過去,眨了下眼,意思是怎麼了?

    薛璟譽笑笑,隨後將注意力轉移到鋼琴家的演奏上。

    散場時,走在前面的是一家三口,一男一女帶個小男孩,小男孩似乎吃了興奮劑,手舞足蹈:"媽媽,媽媽,我也能彈,而且不比剛纔的人彈的差。"

    那牽着小男孩的女人叉着腰,以不屑的口吻道:"人家是幾級?你又是幾級?韓智,你知道謙虛二字嗎?驕傲使人退步,謙虛使人進步,學無止境,你懂嗎?"

    韓智?米婭馬上想起上次參加閱閱週歲宴的那對母子,擡眸一看,果然是,不過今天不是母子倆,旁邊還多了一個男人,大概是韓智的爸爸,關萼那天提過,叫韓漠。

    韓智小朋友被訓了,向爸爸求救,韓漠人如其名,一張冰山臉,冷冷的站在那兒:"聽你媽的。"直接把韓智小朋友的心情打入谷底,不過在韓漠面前韓智小朋友顯的比較乖一些,馬上說:"我知道錯了。"

    米婭看的認真,引起了走在身側的薛璟譽的注意,"你認識?"

    "嗯。"米婭拉了拉脣線,覺得沒有隱瞞的必要,"秦桑巖的乾姐姐。"

    "要不要去打招呼?"

    米婭聳聳肩,"不用了,也不算熟。"

    兩人離開體育館,去停車場取車,身後傳來關萼的聲音:"這麼巧?"

    關萼站的離她只有幾步遠,想裝聽不見都難,米婭整理好心情,轉頭後隨即微笑:"剛纔在裏面好象看到了你們,一時不知道有沒有認錯,所以沒冒昧上前。"

    關萼不是個好糊弄的主,倒也未拆穿,眨眨眼,看向米婭身後準備上車的薛璟譽,笑的別有意味:"我以爲你是和桑巖一塊兒來聽音樂會的,趕緊跑來打招呼,不知道這位是..."

    忽視關萼臉上的那種興味,米婭回答的坦然:"一個朋友。"

    關萼恍然大悟的點頭,隨口說道:"韓漠得了五張音樂會的票,他給了桑巖兩張,讓他晚上帶你出來一塊兒聽,桑巖他說晚上要早點回家,我以爲你們今天要過二人世界,沒想到你會來聽音樂會。"

    這話等同於直接說米婭辜負了秦桑巖的一番好意,不僅辜負了好意,還和別的男人出來聽音樂會,米婭發現秦桑巖的乾姐姐也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但她不傻,對於這種話反而要簡單的說:"我不知道他晚上會早點回去,再說我只是和朋友出來聽場音樂會而已。"

    關萼聽出米婭聲音中的不快,還想說什麼,韓漠走過來,韓智已經趴在他肩頭睡着了,韓漠低聲說:"怎麼聊這麼久?"

    "我來介紹下,這是秦桑巖的妻子米婭,這是我老公韓漠。"關萼道。

    米婭與韓漠互點頭,並未握手,又寒暄幾句各自上車分開走。

    薛璟譽握着方向盤,字斟句酌:"抱歉,是我考慮不周,不該在你生日這天約你出來,更沒想到會碰上他的姐姐,你回去會不會不好解釋?"

    米婭靠回座椅裏,淡淡一笑:"不會,我又沒做虧心事。"不管她做沒做過,反正在秦桑巖的心目中她就是一個滿嘴謊言,水性楊花的女人,不多這一次。

    宵夜,米婭帶薛璟譽去平江路喫的,水燈籠招牌,紅色牆壁,三張小桌,五六隻小凳,溫馨恬淡的感覺。

    魚餃湯味道好,魚餃是黑魚片包裹肉餡,湯的味道鮮美,火龍果鴨脯肉有點辣,火龍果一整隻,鴨脯肉有孜然的味道,搭配的相得益彰,喫起來很清爽,冷菜有綠豆糖藕,淡淡的甜味,甜而不膩。出了名的要算雙皮奶,紅豆沙和血糯都不錯,一個濃郁,一個清甜。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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