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櫻沫。"米婭笑眯眯的蹲下身,摸摸溫櫻沫的頭:"長這麼高了。"

    "回國快半年了,孩子長高很正常。"唐珈葉一心牽掛着米婭的離婚案,低聲問:"辦的怎麼樣了?他有沒有爲難你,有沒有提過分的要求?"

    "他什麼也沒提,只提以後一個月看閱閱一次。"米婭直起身。

    唐珈葉鼻子裏哼着:"算他有良心,那孩子好歹也叫他一聲爸爸,他要是離了婚,連孩子面都不想見,我看他是徹底沒救了。"

    米婭左右看了看:"去哪兒喫飯?"

    "我要喫披薩。"溫櫻沫的眼睛早盯着對面的必勝客。

    "不行,都是快餐,垃圾食品,你在國外還沒喫夠嗎?"唐珈葉教訓起女兒。

    溫櫻沫不高興了,癟起小嘴,米婭打斷道:"就喫必勝客,我也好久沒吃了,你們回國我也沒請櫻沫喫東西,今天這餐我請客。"

    唐珈葉還未出聲,溫櫻沫搶先說:"謝謝米阿姨,米阿姨你真好。"

    "是啊,我最好了,你要不要跟阿姨回家,不要你媽媽?"米婭捏捏溫櫻沫的小臉蛋。

    溫櫻沫一本正經的說:"這個不行哦,我媽媽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

    米婭笑道:"櫻沫好懂事,我要是有這麼一個貼心小棉襖就好了。"

    "就再婚生一個唄。"唐珈葉接話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能生。"換作是旁人米婭肯定以爲是在嘲笑自己,她知道唐三是有口無心。

    唐珈葉牽着女兒的手過馬路,三人往必勝客走:"現在醫學這麼發達,懷孩子不是什麼大事,你這一次去北京找這方面的專家看看,調理調理,我相信你再生是沒問題。"

    米婭不在意的笑:"我能把閱閱撫養成人就不錯了,其它的不想考慮。"

    "怎麼不考慮?"唐珈葉不贊同,"你難不成還想爲秦桑巖守一輩子的身?不要忘了,你們都離婚了,以後他娶你嫁,天經地義,誰也沒權利去阻擋你重新獲得幸福。他害的你難懷孕,你不應該自暴自棄,不管以後你能不能嫁人,起碼你把身體治好了,重新煥發出新的活力,也算對得起自己被他耗掉的三年青春,做個真正的女人。"

    一語中的,米婭猶如被點醒,當母親是上天給每個女孩的禮物,她丟了這份禮物,爲什麼不把它找回來。北京怎麼說也是帝者,醫學發達,說不定那兒真的能給她治好。

    "你呢?溫賢寧沒纏着你?"米婭問。

    唐珈葉努脣:"我有辦法對付他。"

    教育局終於進來一個新祕書,交接差不多了,米婭收拾東西離開了工作了幾年的單位。

    她把箱子放到車後座,坐進去擡頭看了一眼教育局大樓,然後驅車離開。

    沒想到在離婚後,她接到佟拉拉的電話,約她見個面。

    "不需要。"她在電話裏淡淡的回。

    佟拉拉吃了個閉門羹,氣的把手機一摔,化妝師正在給她上妝,佟拉拉如今也算小有名氣,又準備出專輯,風頭無人能及,看她耷拉下臉,來玩的楊小舞說:"怎麼了,拉拉?"

    佟拉拉沒吱聲,等化妝師化好妝,才氣呼呼的說:"還能怎麼,他老婆真橫,我好聲好氣約着見個面,她居然擺臉色說不需要,一個醜女人而已,不就仗着家裏有幾個臭錢嗎?有什麼了不起,還不是不討男人喜歡。"

    楊小舞:"秦桑巖不是離婚了嗎?"

    "離婚?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佟拉拉瞪圓了一雙眼。

    "就昨天啊,今天娛樂報上登着照片,有記者拍到他們去了民政局,後來一查辦了離婚手續。"楊小舞詫異,"我以爲你知道,特意跑過來祝賀你。"

    佟拉拉轉怒爲喜,腦筋轉的飛快,這可真是天大的好消息。

    ?????

    米婭收拾東西先去北京,閱閱暫時交給媽媽帶,等她到了北京安頓下來,找到住的地方再把他們一起接過去。

    早上五點多,她到的北京機場,走之前媽媽怪她買的飛機太晚,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不對,就想早早離開S市。

    天矇矇亮,她走在清冷的街道上,估計高爽還在睡夢中,現在打電話過去會打擾他休息,閒逛了許久,從早餐車上買了早餐,一口喫不下,心裏堵的慌。

    有黑車過來搭訕,問她去哪兒,她報出新公司的地址,到的時候大樓連門都沒開。怪自己頭腦一熱,半夜興起坐飛機,也沒算好時間。

    翻出聯繫人,眼睛停在薛璟譽三個字上,等她拉回神來,手機已經開始撥號,連忙按掉。

    薛璟譽被電話鬧醒,他眯眼瞄了一下,扔了手機繼續睡,不到三秒,他整個人跳起來,去撈手機往眼前湊,看到上面的名字,回撥過去。

    "這麼早,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

    米婭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說:"我在CBD區齊越公司樓下,你有空過來接我嗎?"說完又覺得不妥,他奶奶有可能還在他那兒,萬一這麼早過去引起誤會怎麼辦,不是給他添麻煩嗎。

    "你等我半小時。"薛璟譽說完扔了電話,爬起來穿衣,他心中隱隱感覺她冒然到北京一定做了什麼決定。

    薛璟譽飛奔到CBD區,發現她孤零零的站在寫字樓前,手中拿着冷掉的食物,眼睛茫然,像只走失的小白兔,記憶中她向來有主張,從來沒見她這麼迷茫過。

    心口憐惜的疼,他壓抑住,邁步過去,脫了外套往她身上披,再一摸她手中的早餐,果然已經涼掉,一口沒喫。

    車子在半路上買了早餐,一路開進別墅,薛璟譽停下車,看着身邊睡的沉穩的女人,多日不見她瘦了一圈,圓潤的臉陷下去不少,成了尖尖的瓜子臉,不知道在她身上又發生了什麼,他不敢去想,不是怕,是難過。

    難過於自己無法插手,難過於自己只能眼睜睜看着,難過於自己除了等待只能等待,他在等機會,儘管漫長,但他一定要等。

    米婭疲憊不堪,不知睡了多久,她慢慢醒來,發現車早就停在庭院裏,薛璟譽正用一雙複雜的眼神看着她,她動了動身子,把身上蓋的他的衣服攏好,還給他,擠出一個笑:"到了怎麼不叫我?"

    "看你睡的香,不忍心叫你。"薛璟譽斂斂目光。

    低頭看着抱在懷裏的包,米婭鬆了鬆手,嘆了口氣:"璟譽,我離婚了。什麼也沒要,我就要了閱閱。"

    薛璟譽側着身子看她,他出去的匆忙,有點不修邊幅,頭髮亂着,襯衣鈕釦扣錯了兩個,鬍子也沒來得及刮,只有一雙眼睛炯炯有光。

    聽到她離婚,他擱在方向盤上的手微顫,目光有片刻聚集不了,心中又有一些難以置信,畢竟她每次回絕都是護着自己的婚姻,對他又那麼不留餘地,他以爲未來遙遙無期,做好了長期等待的準備。

    她突然告訴他這個好消息,等同於給他打了一劑強心針,他剋制了半晌,聲音纔不那麼顫抖:"下車吧,吃了早餐好好睡一覺,再去齊越也不遲。"

    "你奶奶..."米婭坐在車中遲疑。

    "她已經回去了。"他繞到她那邊,拉開車門,並用手撐在車頂,以防她的頭磕到。

    早餐桌上兩人吃了他從外面買回來的早餐,他領她到了上次她住過的房間,替她把行李放好,站在門口道:"好好休息。"旋即拉上門。

    米婭一粘枕頭就睡着,這一覺她睡的格外舒服,格外沉,記憶中這三年來沒睡過這樣一個安穩覺。

    一覺醒來已經快傍晚,她套上拖鞋下樓,上次來的時候他家裏還有保姆做飯,今天過來卻沒見着。

    她在裏屋外屋轉了一圈,呼吸新鮮空氣,等庭院裏的路燈自動亮了,往屋裏走。

    換了身衣服準備出門,有人送餐過來:"米小姐嗎?這是您點的餐,請覈對查收。"

    對方遞上來的清單,米婭覈對過後點頭,不用說這是他訂的。

    把食物放到餐桌上纔看到他留的字條,晚上有飯局,讓她自行喫些東西。

    喫完東西給高爽打電話,高爽才知道她到了北京,問她什麼時候去公司看看,她說:"過兩天吧,我想先找房子安頓下來,再把孩子和我父母接過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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