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薛璟譽,米婭笑笑,對熱情滿滿的白綿綿說,"先送你回家安頓,剩下的事再說。"

    到了地兒,薛璟譽去停車,金髮男孩去車裏拿行李,白綿綿眼珠子一轉,拉着米婭問:"你找的房子是不是那個地段的..."

    一聽白綿綿的描述,米婭點頭:"是那邊,你表哥說是他朋友的房子,人出國了。"

    "嘿,我哥真是的,那房子本來就是他的,他怎麼說是他朋友的。噢,我知道了。"白綿綿發現了什麼,神祕的笑起來,"他這追女孩的招數也太爛了,連我都看出門道來了。"

    米婭其實早就發現不對勁,聽到這兒一笑,沒再說什麼。

    "說真的,你喜歡我哥嗎?我哥這人我太瞭解了,沒不良嗜好,抽菸喝酒,癮都不大,也就應酬的時候。你住的房子原來是他的婚房,我舅舅舅媽早年買給他娶媳婦用的,裝修了好多年了,一直沒用上。我哥真捨得給你住,說明你在他心目中的份量。"

    米婭避開白綿綿的目光,看着走過來的金髮小夥:"你男朋友長的倒挺帥。"

    "得了吧,老外不都長這樣。"白綿綿把嘴一撇,饒有興味的繼續剛剛的話題:"說真的,你有沒有想過給我哥一個機會?"

    米婭笑着望白綿綿:"你不怕你哥知道?"薛璟譽帶她去看房,她就猜到房子可能是他的,他又說他的房子在隔壁,更加深了這個猜測。他既然不說,她也沒戳破。

    白綿綿吐吐舌頭:"成,我不問就是了,你呀還沒和我哥怎麼樣呢,就知道拿他壓我,要是你以後真成了我表嫂,我不慘了。"

    "你沒聽說過‘百鍊成鋼繞指柔‘;這句話嗎?"米婭側頭淺笑。

    白綿綿眼睛亮晶晶的:"你是說你和我哥有戲?要是你倆成了,有你在,我哥會成練指柔?"

    米婭這才發現自己說錯話了,正想糾正,停好車的薛璟譽走過來:"你們說什麼?這麼高興?"

    "咱們在說..."

    米婭生怕白綿綿說出去,忙拉住白綿綿道:"沒什麼。"

    進屋後大家聚在一起聊天,白綿綿的男朋友會講一些中文,有着外國人特有的幽默細胞,逗的大家直笑。

    "快喫飯了,我去打電話叫外賣。"白綿綿蹦蹦跳跳跑出去,隔了一分鐘,把薛璟譽叫出去,悄悄說:"哥,你真看上米婭了?"

    薛璟譽不想告訴妹妹,萬一這小丫頭嘴一快告訴了奶奶,這還得了,所以他否認:"沒有的事。你腦袋裏一天到晚瞎想什麼。"

    白綿綿得意洋洋的揚起腦袋:"行,你不說那我就不告訴你剛纔我和米婭停車場說了什麼,讓你心癢癢。"

    薛璟譽什麼人的話都不關心,唯獨關心米婭的,揉揉妹妹的頭髮道:"我是喜歡她,想娶她當媳婦,現在你能說了嗎?"

    "哎,這還差不多,你對我坦白就成,我會幫你的,米婭當我表嫂我是一百個同意。不過外婆那兒..."

    "奶奶那兒我自有主張,你先說。"

    白綿綿搖着腦袋:"我在停車場告訴她房子是你的,我還當面問她和你有沒有戲,她一開始不說,後來她說‘百鍊成鋼繞指柔‘;,這說明你倆有戲。"

    "綿綿,你說話越來越沒譜。"薛璟譽不信。

    "切,我逗你幹什麼,這是她的原話。"白綿綿老練的口氣教訓着:"哥,我不是我說你,你是男人,面對喜歡的女人就大膽追,男人嘛要用點手段才能抱得美人照,我是女孩我瞭解女孩的心理。尤其是米婭這種情況的,她被傷過一次,需要撫平傷口再出發,你只要幫她把傷口撫平了,她就是你的了。"

    薛璟譽長指撫着下顎,臉上的笑容比晴天還要燦爛,他好心情的摸出電話:"這頓我請,喫什麼?"

    "你請當然要喫大餐,走,咱們去喫全聚德烤鴨,在國外一點喫不到,想死我了。"白綿綿流着口水跳起來,不乘這時候宰表哥一頓什麼時候宰。

    將手機放進口袋中,薛璟譽眯眸笑,他倒沒有存心隱瞞米婭那房子是他的,反正那房子空着也是空着,主要是昨天他在氣頭上,在電話對她說是朋友的房子,今天再說是自己的不顯得自己說話前後矛盾,不靠譜嗎。

    綿綿說開了也好,省得他以後再去解釋。

    開車去喫飯,白綿綿自己有車,和男朋友鑽進車內,一溜煙就躥出老遠。

    薛璟譽開着車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面,開過一段路,他開口:"想必綿綿對你說了,那房子其實是我的,以後你和你父母安心的住,那房子你們住了還替我打掃打掃,你們不住那房子空着也是浪費。"

    "不管怎樣,房租要給的。"米婭並不怪他。

    薛璟譽溫和又認真道:"其實我很少會哄女人,昨天是我失控了,脾氣不好,你不要放在心上。"

    米婭輕輕笑起來:"你這脾氣算好的了,有火就發,發過就算,我見過比你的脾氣更可怕的人,會用一把無形的劍在你心上捅。"

    聽到她又提秦桑巖,薛璟譽情不自禁中心疼的握住她的手:"不值得,別想那種人。"

    米婭盯着兩人的手,呼吸有些紊亂,剎那間臉色發白,眸色變幻了許久,才慢慢的說:"薛璟譽,不要對我這麼好,你知道的,我心裏還有傷在,這傷太深,看不見摸不着,傷口裏彷彿還長着一顆瘤,割是痛,不割也是痛。要想它痊癒我不知道要多久,如果你再靠近,我拿你療傷,也許你只是起到藥的作用,等我好了,不需要靠藥維持了,你就會被我遺棄在外。我不想傷害你!"

    薛璟譽想了下,眸中的一點黑愈來愈濃:"能當藥也是一種榮幸,有些藥是暫時的,可有些藥是一輩子的,我有信心當那個一輩子的藥。"他眨了眨眼說。

    米婭擡頭忽然轉悲爲笑,他跟着笑:"你笑什麼?"

    "我笑你的話讓我想起了一個笑話,你應該聽過,說一個人罵另一個人:‘你有神經病!‘;另一個人回了句:‘是啊,你有藥啊。‘;"說着自己忍不住笑出聲。

    "這笑話我沒聽過。"他摸她的臉,滑膩的皮膚使他愛不釋手,令他更加貪戀的是她臉上的笑,好久不見她這麼笑過了。

    "真假的沒聽過。"他的手弄的她臉癢癢的,拉下來,把他的手指頭掰開兩根,其餘的壓緊,舉到他面前:"那你是這個。"

    他一看,樂了,她用他的手比劃的是:二。

    一頓飯吃了三個小時,白綿綿在國外上完學後就工作了,卻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工作換了一個又一個,一有空就跑出去遊山玩水,大半個地球被她差不多全玩遍了,趣事遇到不少,講起來既生動又貼近現實,引的每個人聽的津津有味。

    白綿綿的男朋友也聽的入迷,彷彿從來沒聽到過,由於白綿綿講的太快,對中文還沒那麼熟練的他經常會打斷提問。

    米婭留意到了,等她們去洗手間的時候,她問:"綿綿,你真愛你男朋友嗎?"

    "這世上有真愛嗎?你離婚了應該比我知道,這世上最是狗P的東西就是愛情,我呸!"白綿綿一臉的玩世不恭。

    米婭搖頭:"不要這麼糟蹋自己,你是個好女孩。"

    "好女孩?我曾經試着當過,可有用嗎?到頭來我還不是被利用,被甩,被拋棄的命?"白綿綿笑的不屑一顧,眼角泛着溼意。

    眼前的女孩表面堅強,實則內心何等脆弱,司徒政真的傷她太深,米婭不忍:"綿綿,你既不喜歡這男孩,何必跟他交往,這樣既浪費你的青春,也浪費了別人的時間。"

    "他纔不怕時間被我浪費呢,米婭,你知道嗎?我和他交往不是國外男女朋友交往時的AA制,用的全是我的錢。"白綿綿顛狂的笑着,"等我玩膩了,就能乾脆的甩掉,這是我得出的經驗。"

    米婭愣了愣,她沒想過白綿綿會變成這樣,變的如此自暴自棄,拉住白綿綿笑的顫抖的身體轉向自己:"別這樣,這世界少了誰地球照轉,你看看我都能掙扎着慢慢站起來,你爲什麼不能?"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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