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巖突然覺得心臟一陣收縮,沉默過後,突然別有深意的一笑:"名稱不過是個代號而已,你何必這麼緊張,下次我改口就是了。"

    米婭不想再應什麼,免得自己再氣到,又和閱閱說了會話,交待兩聲便下樓。

    第二天清早,米婭就催米媽媽去接閱閱回來,米媽媽倒是不急:"你去上你的班,閱閱我自然會去接。"

    出門前米婭看了看米利,正念念有詞的禱告着呢,滿嘴的上帝耶和華。

    去公司前看白綿綿,人已經醒了,精神狀態還不錯,正端着平板電腦玩遊戲呢,哪裏有一點病人的樣子,米婭也放心了,本來想問司徒政的事,想想等白綿綿出院後再問。

    在公司忙碌了一會,手機鈴聲響着,米婭在看一份文件,沒顧的看號碼就拿起來接。

    "米婭,是我。"是司徒嬌的聲音。

    "嗯。"米婭反應冷淡。

    "聽說你搬去北京了。"

    米婭深信司徒嬌打這通電話過來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心好:"怎麼你也有興趣搬過來?"

    "我可沒空,照顧你爸呢。"司徒嬌有意無意的透露。

    米婭放下筆,思量着是不是程池病了,司徒嬌又說:"不跟你說了,我要掛了。"

    司徒嬌這招真不夠高明,不就是吊着她的胃口嗎?米婭懶的理,程池病不病關她什麼事,司徒嬌和比自己年齡大上許多的程池在一起不就是圖着程池的那些家產嗎?司徒嬌有本事全拿走,她不稀罕,怕就怕程池老奸巨滑,司徒嬌可不是他對手。

    隔了沒多久,又有一通電話進來,依然是陌生號碼。

    "小姐,老爺病了,您什麼時候能回來看看,他已經病了好多天了。"

    米婭愣了片刻才聽出是管家的聲音,"病了就找醫生,找我幹什麼?"

    "小姐,老爺這一次病的挺嚴重的,醫生已經下了病危通知書,司徒嬌一直守在老爺身邊,昨天她纏着老爺要看遺囑,老爺說要等您回來才能公佈。"

    遺囑遺囑,不應該是死後才公佈的麼?米婭理清了一些頭緒:"程池得的是什麼病?"

    "具體的等您回來了再說。"

    躊躇了許久,米婭決定回去一趟,程珞的死有可能與程池有關,她是程池的女兒又是不爭的事實,回去看一趟是情理之中的行爲。

    讓祕書訂了第二天的票,因爲訂的匆忙,只訂到了頭等艙,米婭提着筆記本上飛機時看到前面有個身影很熟悉,秦桑巖。

    這趟飛機直飛S市,想來他也是要回S市的,米婭找到自己的位置,在她看來頭等艙的座位不過是比普通的座位大一點而已,還不一樣是交通工具。

    坐下時發現後面坐了一個瘦高個的男人,那天和秦桑巖一起送她上救護車的鄰居,不由友好的點頭微笑,對方也發現了她,"米小姐。"

    "上次謝謝你,還不知道先生怎麼稱呼?"米婭由於站着,把後面幾個位置看了個清楚,其中一個位置上坐着秦桑巖,直直的看過來,她目光漫不經心的掠過他,定在瘦高男人的臉上。

    "我姓鄧。"

    "原來是鄧先生。"

    寒暄了兩句,飛機要起飛了,米婭便坐下去,企劃書寫完,她一直在尋找合適的投資商,倒是鎖定了幾家,不過還沒有行動,成功的機率也不知道能有多少,晚上睡眠自然質量不高。

    一坐下去,她就睡着了。

    睡到S市,下飛機時給父母打了一個平安電話,他們不放心,讓她到了之後給個電話過去。

    無巧不巧,走出機場的時候,秦桑巖又走在前面,助理祕書一大堆,他一個人低頭邊玩手機邊往前走,米婭不想和他撞到一塊兒,繞開走了另一條道。

    管家居然來接機,米婭大感意外,不過有車來接她不會拒絕,坐進去後車停在那兒,過了幾分鐘,管家又開了車門,秦桑巖從外面閃進來。

    米婭錯愕的瞪着他,又看看車外的管家,管家解釋:"小姐,老爺要見您和姑爺。"

    "什麼姑爺,我已經和他離婚了。"米婭頭疼的摸頭,怎麼跑哪兒都能看到這個男人,像個陰魂一樣不散。

    "小姐批評的是。"管家反應速度也快。

    車開動,秦桑巖側過臉瞧她一眼,"我去只待幾分鐘,你不必有心理負擔。"

    "我當然沒有心理負擔,秦總也未免太瞧得起自個了。"米婭臉上的笑意很濃,她思忖了下他去的身份,從管家稱呼上來看搞的好象他們還是兩口子似的,程池不是不知道他們離婚的事,這又是唱的哪出。

    秦桑巖坐在她身邊,不再有言語,眸色暗的像是兩團黑霧。

    他們到的時候,程池穿了一件對襟睡袍坐在書房的沙發上,在座的有司徒嬌,還有兩名律師。

    米婭進去沒出聲,倒是秦桑巖叫了程池一聲:"程先生。"

    "坐了半天飛機累了吧,坐下來休息會。"程池和顏悅色的招呼他們,又吩咐讓管家去泡茶。

    米婭是來看看程池怎麼樣的,看這仗勢倒像是來的不是時候,準備起身,司徒嬌突然興師問罪起來:"你們總算來了,老爺等了你們半天了,他身體不好,病了這麼多天,你們這些當小輩的怎麼到了要聽遺囑的時候纔來?也太說不過去吧?"

    聽司徒嬌這口氣倒真有程家女主人的風範,米婭不想生事,聽到這裏瞭然的笑笑:"是啊,我回來的是晚了,身爲女兒這是不孝,還真要多謝司徒小姐了,這麼費心的替我照顧父親,我們程家上上下下看在眼中,感激涕零,等我父親的身體好了,不如找個良道吉日認你爲乾女兒如何?"

    這無異於在暗諷司徒嬌年齡小的能當程池的女兒,司徒嬌臉上能好看嗎?一陣紅一陣青,抖着嗓子說:"你..."

    "好了,婭婭,少說兩句。"程池開了口,司徒嬌馬上得意起來,往程池身邊一坐,環着程池的手臂得意洋洋的看着米婭。

    一老一少依偎在一塊兒怎麼看怎麼讓人不舒服,米婭揚脣冷笑,"既然你們有事要談,我想我最好迴避一下。"

    講完直接走了出去,不管程池在後面怎麼叫就是不回去,她一個人在程宅溜達,這裏看看那裏瞧瞧,最後轉到了程珞的房間。

    這是一個充滿陽剛味的男孩房間,牆上貼着NBA籃球巨星的海報,桌子上擺着變形金剛和奧特曼家族套裝,還有一些限量版的玩偶公仔,書架那兒還橫架着一把漢武劍。

    這裏的每樣東西好象都未變過,手摸上去也一塵不染,明顯有人經常打掃的緣故。拿起桌子上程珞的相片,照片裏他英俊的臉笑的那麼好看,她的眼圈紅了。

    在程珞房間不知留戀了多久,管家過來:"小姐,老爺讓您過去一趟。"

    估計他們應該談完了,米婭去的是程池的臥室,程池坐在牀上,身上還穿着之前的藍色滾邊睡袍,看到米婭過去後對旁邊的司徒嬌說:"你先出去一下,我有話要和婭婭談。"

    司徒嬌不太情願的扭着腰出去,經過米婭身邊還瞪了一眼,米婭走到程池牀邊五米遠的地方便不肯再靠近:"有什麼事說吧?"

    "婭婭,爸爸都這樣了,你還不肯願意爸爸嗎?"程池苦笑的時候臉頰兩塊凹進去,幾年沒怎麼見他老的速度快了許多。

    米婭心裏有點酸,腳步向前移了兩米,聲音也不由放柔了:"不是說身體不舒服的嗎?哪兒不舒服?醫生怎麼說?"

    "我快七十的人了,時日不多,也過夠了,爸爸知道你因爲程珞的死耿耿於懷,不肯原諒爸爸,以爲是爸爸害死他的,如果今天他沒死,你是不是肯原諒爸爸?在爸爸臨走的時候陪爸爸一段時間?"

    "程珞沒死?你以爲我好騙?"米婭連番冷笑,眯着眼恨恨道:"要不是我苦於沒有證據,我早把你送進監獄,不會讓你逍遙快活這麼多年。"

    程池突然捂住心臟:"婭婭,你就這麼篤定程珞是我害死的嗎?你是我女兒,難道你就一點不信爸爸嗎?"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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