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綿綿伸出一根手指頭直晃,"你不該說我喝酒,你該問我爲什麼出現在這兒?"

    看着白綿綿喝高的樣子,米婭撥下白綿綿的手,把半杯沒喝完的雞尾酒奪走,順着白綿綿的話問:"你爲什麼出現在這兒?"

    "呵呵呵,這話問的好,我爲什麼會出現在這兒?我想想啊..."白綿綿身體掛在米婭身上,一個勁的傻笑,米婭要應付白綿綿,沒注意到自己的禮服下滑。

    "程小姐。"秦桑巖眼神漸深。

    米婭擡頭,他欲言又止,高大的身體上前擋住了周圍幾個喫冰淇淋的眼神,咳了一聲,低聲提醒:"你的衣服。"

    米婭這才下意識的低頭,禮服被白綿綿拉扯下露出深深的白嫩胸溝,臉一下子紅了,快速拉好禮服,難堪的說:"謝謝。"

    秦桑巖的身形這才退開些,看了看白綿綿:"你打算怎麼處理?"

    白綿綿趴在肩上不安分,眯着眼睛不斷的嘀咕別人聽不懂的話,米婭喫力的扶着,"我送她回去,我想和馮陵章夫婦說一聲就可以走了。"

    秦桑巖沉默了一會:"不如我送你們。"

    來的時候米婭坐的是司機開的車,司機臨時請假說晚上家裏有點事,她就讓司機先回去了,自己到時候招計程車,秦桑巖的提議使她搖頭,決定和他保持距離:"不麻煩了,我自己會處理。"

    白綿綿不安分,在出去的過程中使勁扭動,弄的米婭又有幾次差點走光,費了一番功夫才把人扶到電梯那兒,電梯下了兩層,白綿綿按下,嚷着要去洗手間,米婭沒辦法,只好扶着過去,進了洗手間白綿綿讓她出去等。

    這個樓層主要是酒店的客房部,相對比較安靜,米婭走到外面,有個喝的跌跌撞撞的胖男人邊接電話邊撞過來,一手放在太陽穴上示意不好意思,米婭沒在意,立在窗前看夜景,看了會兒又拿出手機查看郵件,多是下屬們發來的電子生日賀卡,纔想起自己的生日快到了,耳畔傳來交談聲。

    "楊小舞,你什麼意思,爲什麼總和我做對?"

    聽到"楊小舞"三個字,米婭聽着耳熟,凝眸一想好象和前錦找的代言人是同名,本來是佟拉拉代言的,後來改成了楊小舞。本能的往身後看,靠近走廊的一個房間門稍露出一條縫,說話的女聲是從裏面發出來的。

    這樣偷聽好象不太道德,低頭專心看郵箱,不刻意去聽,那交談聲還是傳入耳朵。

    另一個女聲傲慢的說:"什麼叫我和你做對,佟拉拉,你不要自以爲是,現如今我和你不一樣了,我可是娛樂圈裏新起來的新星,你呢,一個過氣的二流明星,怎麼能和我比。"

    佟拉拉?剛纔說話的是佟拉拉,那麼這個是楊小舞?

    "楊小舞,你..."佟拉拉的聲音拔高,驟然惱怒,"別忘了當初要不是我引見,你能爬上姓褚的牀嗎?你如今火了,就處處排擠我,我好不容易拿到這部劇的女一號,前幾天你還和我說你的檔期排的很滿,沒空瞧得上這種角色,一轉頭你又故意和我搶,太過分了!"

    "我看過分的是你吧,佟拉拉,你不要把什麼屎盆子都往我頭上扣。這部戲我又不是製片人,也不是導演,更不是投資商,說換人的又不是我,是他們主動聯繫上我的經紀人,說這部戲改編的小說有廣大的書迷,他們強烈反對你演女一號,他們還說看中了我的氣質,我才適合演這個角色,我也是推了兩次推不掉,才接下的,你怎麼能說我故意的呢?"

    "狡辯!"佟拉拉氣急敗壞,聲音都是抖的,"不要當我不知道就是你故意讓姓褚的嚮導演組施壓,換掉我的。楊小舞,我以前對你不錯,你這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楊小舞開始嘲諷的大笑:"我是白眼狼?呵呵,佟拉拉,不要老拿你幫我的事大做文章,你以前是怎麼幫我的,我像哈巴狗一樣跟在你身邊,你喫肉連湯都不給我喝,扔給我的全是沒有肉的骨頭,讓我演的角色和羣衆演員和龍套有什麼區別,我有今天是靠我自己不是靠你,佟拉拉!"

    佟拉拉鄙夷道:"你靠你自己,哼,你不要當你做的事沒人知道,你和導演上/牀,和製片人上/牀,和投資商上/牀,你的角色都是這樣拿到的,你楊小舞有什麼本事,牀上功夫?"

    楊小舞笑聲中含着不屑:"我這樣也是學你的,佟拉拉,說起來你是我的老師,我的前輩..."

    "你..."

    爭論聲越演越烈,米婭被這聲音吵的頭疼,回身去看洗手間,看白綿綿出來沒有,這時候突然聽到一個"咚"的聲音,接下去死一樣的寂靜。

    米婭無聲的搖頭,娛樂圈的水真是深,這兩女人都不是好貨色,爲了博出鏡的機會挖空心思互揭老底,狗咬狗。

    "婭姐。"白綿綿從裏面出來了,好象吐過了,臉上沒血色,扶着門框手直抖。

    "綿綿,你喝的也太多了。"米婭皺眉上前扶住白綿綿,往電梯那兒走抽空瞄了一眼那個客房,沒關牢的門不知道什麼時候關上了,再也聽不到爭執聲了。

    上了出租車米婭有些心神不神,總會想起佟拉拉和楊小舞的爭吵,心裏七上八下的,按了按太陽穴,估計是今晚太累了,回去好好睡個覺。

    白綿綿上了車不安分,大聲唱着英文歌,唱到高興起站起來手舞足蹈,出租車司機不幹了,對米婭說道:"小姐,麻煩你看好你的朋友,再這樣下去我怕會出事。"

    米婭安撫哪安撫得下去,白綿綿酒瘋發的更兇了,出租車司機乾脆把車往路邊一停:"對不起,這單生意我不做了,你們下車。"

    "對不起啊,師傅。"頭一次遭到拒載,米婭無奈的付了錢,扶着瘋瘋顛顛的白綿綿下了車。

    白綿綿一下去直奔路邊狂吐起來,米婭看的既難受又生氣:"綿綿,你今天怎麼喝這麼多的酒?"

    "告訴你啊,我今天跟我們經理出去應酬了,碰到了姓司徒的人,我看到他和幾個老總在包廂裏聊天,每人身邊坐了一個漂亮的女人,那漂亮的女人和你長的真像,真漂亮,真性感,我知道他就喜歡那種類型的,那女人把腿和胳膊掛在他身上他也沒拒絕,一副享受的樣子..."

    聽了這話米婭總算弄明白白綿綿爲什麼喝這麼多酒了,又是爲了司徒政。

    "男人逢場作戲很正常,我相信司徒政不是這樣的人。"

    "怎麼不是?我親眼看到的。"白綿綿搖晃着指着自己的鼻子,又抓着米婭的肩膀啜泣着說說:"我說婭姐,你就收了司徒政吧,他喜歡你這麼多年,你就算是石頭也該心動了。"

    "感情的事不是說喜歡就喜歡的,我和他說的很清楚,以前不喜歡,現在不喜歡,以後也不喜歡,如果他願意,我可以拿他當兄長看,就是當不成戀人。"米婭轉了口氣說,"再說了,還有你哥呢,你要把你哥放到哪個位置上去?"

    白綿綿點頭,眨着迷離的醉眼道:"對喲,還有我哥呢,我怎麼把我哥給忘了,婭姐,我哥可喜歡你了,這次他回S市好象滿腹心事,在調查什麼,我還聽我爸說我哥有從政/治/局下調的打算..."

    薛璟譽在查的難道是錢氏的命案?米婭愣了一下,更關注另一個問題:"綿綿,你說什麼,你哥要申請下調?調哪兒?S市嗎?"

    "是啊,這還用說嗎?他肯定是想調到S市這兒來和你待一塊兒,不過我想我姥姥,我舅舅,我舅媽是不會同意的,他們全在北京,我哥要是想調到S市來工作不是那麼輕鬆的,薛家一共就這麼一根獨苗,我姥姥還指着他在北京開枝散葉呢。"

    米婭沉默。

    "嘔..."白綿綿趴在馬路邊又嘔吐起來。

    她們所站的位置旁邊有條小巷,烏漆抹黑的,裏面好象傳來腳步聲和吹口哨的聲音,米婭環顧四周這兒位置偏僻,又是半夜恐怕治安不好,遞上紙巾給白綿綿擦嘴便催促快走。

    這邊她話音剛落,那邊小巷裏鑽出來幾個人,看外表倒不是地痞流氓,爲首的男人二十多歲,衣着鮮亮,嘴裏叼着雪茄,左耳上戴着鑽石耳釘,瞧上去倒像是紈絝子弟。

    "喲,瞧瞧這是誰呀,不是白常/委的千金白大小姐嗎?"

    一聽這陰陽怪氣的聲音米婭就知道來的非善類,扶了扶白綿綿往路邊跑,幾個身影頓時攔上來,全是保鏢模樣的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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