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穌會答應下來這個要求,裴嵩是沒想到的,他本只是順着苦肉計多試探幾句,畢竟宋穌一看就是在感情方面遲鈍的很,如果宋穌能先答應與他親近,或許還能之後慢慢的培養感情。

    裴嵩時常感覺自己在自虐,在夢裏,他都把宋穌不知喫幹抹淨多少回了,然而現實裏他卻只能任由宋穌在他身邊招搖,卻不能真的做什麼。

    所以宋穌答應下來時,裴嵩還感覺自己是不是幻聽了,“聖上……剛剛說什麼?再說一遍?”

    宋穌懷疑裴嵩是故意捉弄他,便不想搭理。

    之前是誰那麼猖狂的把宋穌壓在宮牆下親的,怎麼現在也能不可思議成這樣?

    裴嵩卻不依不饒的,追着宋穌問:“聖上說的是真的吧,沒有誑我?”

    宋穌的衣袖被裴嵩一下子攥緊,抽都抽不出來,不知道這個病人是哪來這麼大力氣的。

    宋穌被裴嵩死死盯着,原本沒覺得有什麼,此刻卻莫名有點羞惱,緊繃着一張小臉道:“朕允了,待你傷好便可。”

    宋穌還從沒見過這麼不矜持的小零,激動就激動吧,何必表現得如此誇張!

    話說回來,宋穌還從沒有試過上位,一時感覺有點新鮮。也不是他突然能做1了,而是他從前都只能被男主欺負,如今終於翻身當皇帝了,男主還是個太監,他自然想嚐嚐這滋味。

    凡是宋穌這種半路被掰彎的直男,大約都是對上位有嚮往的,宋穌總是覺得,如果不是因爲他一開始遇見的就是些如狼似虎的1們,說不定他也能給嬌軟小0當1呢。

    只是宋穌到底經驗不夠,他被系統清理過記憶,感情方面都比較淡薄,更何況那些私密之事,真記不得多少了。那到時候他要怎麼辦?裴嵩已經受傷了,他總不能還在這事上再把裴嵩給弄傷吧?

    想來想去,宋穌越發坐立不安。

    裴嵩還非要宋穌多答應幾遍,彷彿很擔心他食言。

    宋穌被裴嵩瞧的臉都發燙了,匆匆移開視線,“朕先走了,明日再來。”

    裴嵩忙要起身,伸手拉住宋穌的衣袖,“明日……什麼時候?”

    宋穌怕拉扯到裴嵩身上的傷,只能僵在原地不到,視線劃過裴嵩,他動作間衣衫勾勒出一截纖韌的腰身。

    這腰倒是還挺細的。宋穌默默地想。方纔思考的東西又回到腦海裏,興許太監就是適合當小0呢,從前也不是沒有過這種皇家辛祕。

    意識到自己冒出了什麼混念頭,宋穌騰的一下子又臉紅了,“晚、晚上吧。”

    說完就匆忙把裴嵩的手推開,趕緊跑路了。

    裴嵩望着宋穌落荒而逃的背影,在後面笑得開懷,“等明日我就傷好了。”

    “明晚恭迎聖駕。”

    ……

    宋穌回去之後,翻來覆去休息不好,向系統求教,結果被系統以“它開啓了青少年模式”爲理由給拒絕了。

    系統真是接受不了宋穌被裴嵩蠱惑的樣子!但它也解決不了,人有七情六慾,這等慾望,一旦被勾起來了,哪裏能輕易地忘掉呢?

    還好宋穌跟它保證,[你放心好了,我對裴嵩都沒有感覺的,他就是再好,我也沒喜歡上他,這事就這一次。]

    系統這才勉強放了心,[酥寶你可要小心一點,不要被這些花言巧語的壞男人騙了。]

    但無論系統怎麼說,宋穌都堅定的覺得他是1,所以這事上他是不會被欺負的。

    第二天,宋穌讓人去請了季凜進來,順便拜託他幫自己帶點春宮圖之類的。

    這也沒辦法,他在宮外就認識季凜一個。要是讓別人知道了,新帝傳召狀元郎竟是爲了這等事,這熱鬧怕是得傳遍整個京城。

    而且除了季凜,宋穌也找不到別人可以幫忙了,宮裏這些太監宮女,全都是裴嵩的眼線,宋穌可不想叫裴嵩發現這件事,平白叫他添個笑話。

    宋穌和季凜自然沒在寢殿內討論,宋穌帶着季凜偷偷摸摸甩開了太監們,跑到花園無人處,才叫季凜把春宮圖拿出來,反正越少人發現越好。

    季凜見宋穌這麼嚴肅緊張,不免有些好笑,彷彿回到了年幼好奇時,看點春宮圖都要偷偷摸摸的,免得被大人發現,到時候免不了一頓教育。可宋穌都是快成年的人了,做出這樣一番姿態,倒顯得無知的可愛。

    季凜把畫冊從衣袖裏掏出來給他,“聖上爲何突然要此物,莫非有心上人了?”

    “……朕,一時好奇罷了,未免日日惦念,便想盡快解了疑惑爲好。”宋穌頓了頓,很快爲自己編好說辭,隨意翻了翻畫冊,視線匆匆略過裏面令人面紅耳赤的畫面,不由又是麪皮一燙。

    宋穌大約總是忽略自己的容貌有多令人驚豔,所以也不知道他說出這種話時,有多撩撥人。

    爲了避開巡邏的侍衛,二人貼近躲在假山縫隙之間,此刻宋穌那脣紅齒白的一張小臉近在咫尺,季凜稍微一低頭,就能觸上那片瑩潤的耳垂。

    季凜喉結微動,“聖上年少,這等事多了傷身。”

     宋穌只道:“朕有分寸。”

    按他的想法,這件事也就一次嘛,能傷什麼身?

    待巡邏的侍衛離開,二人才從假山中出來。

    沒走多遠,宋穌卻迎面遇上了在花園中的裴嵩,宋穌揣着那本春宮圖,此刻很有些心慌,所以也沒心思觀察裴嵩,很想就這樣繞開。

    但裴嵩已經叫住了宋穌,“聖上?”

    裴嵩今天興奮的勁兒難以消減,就出來練武讓自己清淨一下,未免宋穌發現,所以特地躲到花園無人處,沒想到這會兒卻跟宋穌遇了個正着。

    裴嵩慢條斯理的把劍丟開,上前去迎宋穌,沒走幾步就扶着假山,裝模作樣的咳了咳,“聖上見諒,今日身子乏了,出了些虛汗。”

    宋穌忙上去扶裴嵩,“你沒事就休息啊,跑出來幹嘛?這下好了,萬一又累到了牽連舊傷怎麼辦?”

    留在身後的小太監非常懵逼:怎麼辦!督主這是要繼續來苦肉計嗎?明明就是練劍練出來的汗水,哪裏是什麼虛汗啊!

    鬼都知道督主裴嵩武功高強內力深厚,區區一匹馬能耐他何?就算是再被馬蹄狠狠踹上幾次,裴嵩也屁事沒有。

    也就是聖上單純,不知道裴嵩的武功深厚,纔會喫苦肉計這一套。

    小太監很是迷茫,不過還是懂得揣摩裴嵩的心思,就幫着裴嵩,把宋穌身邊的季凜給攔在了後面。

    太監都是跟着主人,依靠主人過活的,所以揣摩主人的心意是他們最大的本領,所以小太監很懂得裴嵩的心思,他知道裴嵩覬覦聖上,像條瘋掉的看家犬一樣,見誰親近聖上都要上去吠吠兩聲,把他們都趕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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