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野冥站在瀑布前頓足許久,深邃的目光一動不動地盯着瀑布看。

    剛纔那個山洞,絕對不是他花眼所致,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這個山洞難道還會隱身不成?

    帶着這樣的疑惑,薄野冥縱身朝瀑布上方躍去……

    就在薄野冥剛剛躍開時,那瀑布下方的山洞又露了出來,這一次,比剛纔還要清晰,若是薄野冥還在這裏的話,一定會驚詫起來。

    而山洞裏,九九坐在洞口,看着那若隱若現的結界,她不由得驚奇地咦了一聲。

    九九以爲這個結界要散開了,她不由得伸出手去,可是這手纔剛伸出去,便被結界擋了回來,看來,這個結界並沒有散掉啊……

    九九有些鬱悶地守在洞口前,目光並不能看到山洞外,但她還是每天都會在這裏蹲好久,只因她認爲,坐到洞口前,她跟爹地的距離就又近一些……

    爹地,你現在在做什麼呢?九九好想你哦……

    瀑布上方,暗衛們看到薄野冥上來,便迎了過去,一同朝着那石縫走去。

    石縫前,薄野冥冷冷地看着暗衛們擡出來的七具屍體,只一眼,薄野冥便認出了這七具黑衣人屍體上的傷口是什麼人所爲……

    僅僅一招就能將這七個黑衣人殺了,能做到的人並不多,而在他所知曉的人裏面,許墨白就是其中之人……

    薄野冥再聯合之前的一切,也將這七個黑衣人的身份猜出來了。

    想必這七個黑衣人是劉尋派來捉雲豹的,而恰好在這時,從死亡叢林裏打探九九消息的許墨白路過,或者是他認出了雲豹的身份,於是殺了這七個黑衣人,將雲豹帶走……

    只是,他想不明白,爲什麼雲豹會願意跟許墨白走?

    難道許墨白身邊有着像那些伺蛇人一樣的神祕人物?還是說,許墨白自己本身就能操縱雲豹?

    如果真是這樣,那許墨白,絕對是一個最強悍的對手……

    “將這七具屍燒了。”薄野冥收起思緒,對着暗衛們淡淡吩咐道。

    “是,主子。”

    處理這七具屍體後,薄野冥與兩名暗衛朝着皇宮的方向趕了回去。

    齊國,位於宮外某處靜幽的行宮。

    許墨白一襲白袍,斜倚在軟榻上,墨黑的長髮上的水珠還未乾透,此時透着髮梢滴在他的肩頭上,打溼的領口微微敞開,蜜色的肌膚露了出來,此時的許墨白與平日的優雅出塵倒不同了,此時的他,反而彰顯出一抹慵懶跟靡麗來……

    一名黑衣人從窗外鬼魅般地躍了進來,態度極其恭順地對着許墨白行禮。“屬下見過太子殿下。”

    “起來吧。”許墨白懶懶道。

    那黑衣人聞言站起身來,燭光下,黑衣人的臉竟然如此熟悉,若是劉尋此時在這裏的話,一定會驚得說不出話來。

    眼前這個黑衣人,正是劉尋的心腹之一。名叫李飛,一身箭術跟飛刀之術簡直可以說出神入化。

    劉尋絕對想不到,自己的心腹竟然是許墨白派到他身邊的眼線……

    相對於劉尋派到許墨白身邊的羅剎,這個李飛厲害得可不止一半點半了,跟羅剎比起來,簡直是天差地別,不然也不可能潛伏在劉尋身邊那麼久沒被發現,反而還被當作心腹……

    “太子,這是劉尋最近的動態,請太子過目。”李飛將一封密件遞到許墨白跟前。

    許墨白淡淡接看,展開一看,眼底不由得閃過一抹淡淡的鄙夷之色。

    看來,以前是他高看劉尋了,這樣的人,根本不值得他處心積慮地與之周旋……

    想到此,許墨白的腦海裏忽然閃過薄野冥的身影……

    若說真正的強者,恐怕也只有薄野冥擔當得起了……

    “李飛,你且退下吧,萬事小心,莫要被劉尋發現任何可疑。”

    “是,太子殿下。”

    李飛還沒有躍出去,突然一聲尖銳的獸吼聲傳了過來。“嗷……”

    李飛聽到這獸聲,眸色微微一閃,隨後才縱身離開。

    在李飛離開後,雲豹怒吼吼的身子橫衝直撞進來。“嗷嗷……”

    你個騙子,竟然騙豹。豹都來這裏麼久了,也沒見你提起過主人的下落……

    騙子騙子騙子……

    許墨白望着雲豹那滿是控訴的獸眼,他只覺得可愛異常。伸出手去,不由得輕輕地拍着雲豹的腦袋。“小東西,火氣真大,你這是在跟孤叫囂嗎?嗯?”

    雲豹的怒火,許墨白的安撫下,竟然神奇地散了。

    它舒服地就着許墨白的手蹭了蹭,半眯着獸眼,一臉的享受,完全將剛纔那怒氣衝衝的控訴給拋到九宵雲外去了……

    許墨白被雲豹的反應給逗笑了,他微微地揚起好看的脣,一笑清脆的笑音在整上房間響了起來……

    “呵呵……真是個磨人的小東西,到底是什麼樣的主人,才能將你養成這樣?孤對於你的主人,很是好奇。”

    一聽到主人二字,雲豹這才從男色的誘惑中回過神來。“嗷嗷嗷……”

    騙子,你就知道騙豹,根本就沒有主人的消息。

    “孤可不是騙子,小東西,你放心,孤一直在尋找着你的主人的下落,相信不用太久,你就能見到她了……”

    “嗷嗚……”雲豹興奮極了,毛絨絨的腦袋不停地在許墨白的胸膛蹭來蹭去……

    三天後。

    凌西,軍營。

    劉尋近日來被薄野冥的黑血騎幾乎逼得快瘋了,先不說雲城沒有拿下,眼看他凌西的邊緣小城都快被黑血騎佔領完了,再這樣下去,他凌西被攻破,只是遲早的問題……

    劉尋將所有的主將,邊夜召到議事廳來。

    他居高臨下的目光,恨恨地瞪着這些主將。“你們給本將好好地說說,權州一戰,我軍明明出動了三萬人馬,對方只是區區一萬的黑血騎,而我們還是佔盡了天時地理人和,你們竟然還給本將打了個輸仗,告訴本將,這是怎麼一回事?咳咳……”

    劉尋身上的重傷本就沒有調理好,再加上連日來征戰不斷,導致他的傷勢變得更嚴重了,就連瘋醫也對劉尋的傷勢頭疼不已,他勸劉尋好好休息,可是一心只繫着戰況的劉尋,哪裏肯去休息,於是越施,劉尋的傷勢更嚴重……

    “將軍,您的身體不適,還是早些休息吧。”一旁的副將羅絕是曉得劉尋的傷勢的,此時見劉尋的臉色不對,不由得擔憂道。

    “本將無事,本將今夜非要將扯後腿的那些飯桶給揪出來,本將就不信,除去這些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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