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念都深刻認識到了在這個世界的規則裏,錢是多麼重要的一件東西,所有人都看重這個,也都是爲了這個。
就連最喜歡喫的肉也要有錢才能買。
爲了能夠保住自己的相公,就要一定好好賺錢,賺最多的錢纔行。
顧武拍了拍自己的腿:“我這就快好了,到時候就可以繼續打獵,就可以掙錢了。”
“我可以幫別人寫信!”顧父雖然沒讀過什麼書,但這麼多年受顧辭的耳濡目染,也還是學會了不少字,雖比不上顧辭的書法,但給鄉下人寫幾個字還是可以的。
顧辭也跟着說道:“我還可以畫一些字畫出去賣,也還是可以賺不少的。”
在字畫上顧辭也算是頗有建樹,以前就有不少的鄉紳和土財主來找顧辭約畫,但是他都拒絕了。
現在也算是有了家室,可不能像以前那麼固執和高傲了,不能增加大哥和父親的負擔。
“不行!”雲念幾乎是想也沒想就拒絕了顧辭的提議,“相公你可是要好好讀書,等着你考取功名的,不能讓你動手。”
顧武和顧父也都贊成她的說法:“你可是我們家裏最出息的孩子,你出人頭地了,我們喫的這些苦就都不算什麼。”
三人完全是站在一條戰線上的,根本不給顧辭一點辯駁的機會。
他只能點點頭。
可雲唸的心裏其實還有別的想法。
不管是打獵,還是寫信能賺到的錢都是少數,想要支撐起整個家就已經夠困難的了,更不要說是別的開支了。
她一定要想辦法找個更好的掙錢的法子。
天色黑了下來。
顧武和顧父都已經回到了各自的房間,顧辭一個人在書房裏再看了會兒書,這才披着衣服進了屋子裏。
剛一躺下,忽然感覺到身邊有一團暖氣慢慢靠近自己。
一雙手赫然出現在他胸口!
他猛然睜開眼睛,想要下牀,卻被那人眼疾手快地給拽了回來,一個翻身將他壓在下面,熟悉的嬌嫩的聲音從耳邊傳來:“相公。”
這丫頭怎麼跑自己房裏來了!
先前因爲還沒有成婚,所以兩人一直都是分開住的,他這一不注意,竟然讓這丫頭溜了進來。
“你,下來。”
雲念身上自帶的一股青草藥香在空氣中格外明顯,讓顧辭有些心猿意馬。
“爲什麼?”她尾音拖長了一些,更像是嬌嗔,讓人想入非非。
說着,她的手就要往下解他的衣帶,一下被擒住:“不行!念念下來!”
雲念從來沒有聽到他這麼嚴肅地說過話,就連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都未曾有過,她忽而覺得心頭一酸,說不上的滋味。
“可是你是我相公,我們不就應該這樣嗎?如果不行房的話,怎麼生寶寶呢?”她眼巴巴地瞪着眼睛看着他,彷彿嘴裏說出來的話就像是明日喫什麼這麼簡單。
一句“生寶寶”就將顧辭的臉染得通紅,都快滴下血來。
可雲念卻渾然不覺,趁着他出神的空蕩,上下其手,眼看着衣服就要脫下來。
雲念喫痛地捂住自己的腰,再回神,這人已經不見了!
只留下打開的房門。
逃出來的顧辭迎面撞上一個人,顧武迷迷糊糊地提了提褲子,看着衣衫不整的他不解地問道:“大半夜了,你這是出來幹什麼?”
一時之間,顧辭也找不到什麼說辭,看着他愣了。
“如廁?”顧武指向自己剛剛出來的茅廁問道。
“是!”順着這話,顧辭說了一句,卻聽到了身後的腳步聲。
兩人齊齊回頭,雲唸的臉頰上還帶着一抹淚痕,委屈地咬着嘴脣跟顧武打了個招呼就準備回自己的房裏:“大哥。”
“你們這?!”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顧武兩隻眼睛都快將兩人串在一起了,充滿了曖昧,“念丫頭這是怎麼了?怎麼還哭上了?”
雲念苦笑了一聲:“沒什麼,就是相公不喜歡我,不願意跟我生孩……”
一個箭步,顧武只感覺到耳邊吹過一陣風,顧辭就一步躍上前捂住了雲唸的嘴:“沒什麼!”
呵呵地乾笑了兩聲。
可顧武已經看出了端倪,小眼睛一個勁兒地眨給顧武使眼色:“這事兒可沒有讓女人主動的道理,負起男人的責任來!”
“哥,你說什麼呢!我們沒有!”
看他這麼急迫想要撇清和自己的關係,就像是一把尖刀刺進了雲唸的心上。
眼淚又要出來了,她背過身去,不想讓他們看到。
這故作堅強的樣子更是看得人心疼。
顧武一拳打在他的肩頭,眼睛斜着往雲唸的身上瞥:“你懂點事!”
這丫頭根本就還不知道生孩子到底是意味着什麼。
看她的動作那麼笨拙,真是個傻丫頭。
顧辭無奈地笑笑。
直到顧武走了,他纔出聲問道:“外面冷,你進去吧。”
“我進去,你還走嗎?”雲念回頭看着他。
像是小孩子捨不得心愛的玩具一樣,雲念仰起頭一直望到他心裏去。
得不到回答的她慢慢垂下頭去:“你進去吧,我回去,天冷。”
相公的身子骨弱,不像她這麼抗凍。
看着她垂頭喪氣的背影,顧辭總覺得心裏過意不去,好像自己纔是欺負人的那個,他失笑三兩步跑過去拉住她的手:“傻瓜。”
回到房間裏,雲念還是有些傷心,背過身子去不看他,活脫脫就是個小怨婦的模樣,讓他忍俊不禁。
“你還笑。”這人真過分,瞧不上自己就直說,這會兒還要笑話她。
“我是覺得你可愛。”顧辭趕緊解釋道,將快要踏出門的雲念拽住,“我說了娶你,就不會是嫌棄你,不要多想。”
“那你爲什麼不願意跟我生孩子呢?”雲念直接質問他。
又是一陣沉默,雲念心酸不已,她失望地掙開他的手:“算了,我不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