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該,讓你平日裏顯擺!”
雲念這邊,聽了張氏罵人的話便立馬忍不住了,若是罵罵自己也就罷了,這會竟然還將顧家上下都給帶上。
“你給我出去!想給雲天要我家相公的詩詞,做白日夢吧你!”
張氏眯了眯眼惡狠狠的盯着雲念,嘴脣上下蠕動着像是在攢力準備罵人,雲念見後Lu起來袖子便直接推了張氏一下。
“敬酒不喫喫罰酒,你若是自己不願走,我只好幫你一把了!”
張氏顯然沒想到雲念會突然動手,當即就被推的一個踉蹌,還沒等回過來神呢,就被顧武拉着衣裳趕到了大門口。
“蒼天啊!”張氏愣了片刻有些錯愕,隨即便拍着大腿坐到了地上,“大家快來看看啊,這個殺千刀的竟然不認自己的親孃了。”
“我不過是早些時候犯了點錯,這沒良心的東西就不認人,大傢伙都來幫我評評理吧!”
張氏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在門口哭喊着,顧武眉頭緊鎖着將大門關上,“要哭滾遠點哭!別在我們家門口!真是晦氣。”
只聽砰地一聲,張氏便被關在了門外。
張氏的哭聲明顯停頓了一下,卻也不過瞬間,今日自己是吃了秤砣鐵了心的準備要到詩詞。
“啊!真是沒天理了啊!普天之下哪裏有不認孃的子女啊!”
“那雲念不就是嗎。”隔壁院子的馬澤良晃悠着兩隻胳膊從院子裏面走了出來,“這麼說的話雲念嫁給顧辭,這兩個人也算是登對了。”
專心致志扯着嗓子大嚎的張氏狐疑地看了一眼馬澤良,才知道原來這兩家隔壁住着,竟然是個不和的。
“你嫁女兒之前也不好好挑挑撿撿,這樣的人家嫁進來了怎麼有好?”
張氏胡亂的點點頭,一隻手指頭指着顧家的大門便開始咒罵:“天殺的不認自己孃親,往後你生的孩子定然給像你一般!”
馬澤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在旁邊煽風點火,幸災樂禍的表情明顯掛在了臉上,一雙眼睛早就已經笑沒了。
正看的高興呢,馬氏便探着身子從院子裏快步走了出來,見自己這個不爭氣的兒子在門口。
霎時間便氣不打一出來。
“馬澤良!我說你劈柴怎麼劈着劈着不見了蹤影,竟是跑到這裏看熱鬧來了。”馬氏小聲罵了一句,便連忙扯着馬澤良回家。
卻奈何馬澤良還意猶未盡,任由自己被拉扯着也不動地方。
“這是你顧伯伯家,你這樣明目張膽的看熱鬧,被有心之人看去了怎麼說?”馬氏實在是覺得丟臉。
兩家本就是鄰居,這會兒自己的兒子卻這樣沒皮沒臉分不清親疏遠近。
“你趕緊跟我回家!”馬氏瞪着眼道。
馬澤良不耐煩的看了一眼自己這喋喋不休的老孃,想都不想的就開始反駁:“我看會熱鬧怎麼了!你做你的別管我!”
“你……”
張氏的注意力不知不覺間便放在了這母子兩個的身上,淚痕都已經風乾在了臉上。
“真真是養了個小畜生。”馬氏聲音不由得哽咽了起來,只低頭用衣角擦了擦眼淚便會如了家中。
轉手也關上了大門。
兩家都是大門緊閉,張氏又嚎了幾嗓子後見無人理會自己,便衝着顧家的門口啐了兩家回去鎮上的家裏了。
屋子裏,一家四口坐在一起,聽着外面終於沒有了動靜,顧父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阿彌陀福,阿彌陀佛,祖上保佑這惡婦人終於走了。”說完後,顧父又用袖子蹭了蹭額頭上的汗珠。
雲念見狀低低頭有些不好意思,憑白鬧得全家都不安寧。
“這事情怎麼說也是因爲而起,下次那人來了我就直接把她打出去。”
“不可。”顧父和顧辭異口同聲的說道。
父子二人對視了一眼,顧父深深嘆了口氣這才說話:“不管怎樣那人終究是你親孃,平日裏如何對待我們不管,可若是落下了話柄,恐怕這村子裏的人都是要在背後講究你的。”
“爹說的有道理。”顧辭點點頭,父子兩個想到了一起,“這張氏本就是個潑皮,咱們不理會就好。”
雲念抿着脣點點頭,恨的心裏頭覺得癢癢。
另一邊,張氏走了一個時辰才終於到了鎮上,回到家中後已是滿身疲憊,腳後跟都快要擡不起來了。
本想直接回屋裏躺下,結果才進院子就見雲天在前廳裏面來回來去的踱步。
張氏心中一虛,腳步都下意識的放慢了許多。
“天兒啊,你怎麼在這呆着。”張氏訕笑着走上前,腦海中不自覺的便浮現出來了方纔馬家母子上演的那一幕。
“娘你可算是回來了。”
雲天快步上前,“東西呢,要過來了嗎?”一邊說着,雲天一邊自己動手翻起來了張氏的袖子。
“呃……”
張氏語塞,心中思慮着自己該如何交待,擡眸時便對上了雲天已經冰冷下來的面色。
“什麼都沒要來,那你還回來幹什麼?”雲天眉頭緊鎖着,一屁股就坐到了凳子上。
張氏張了張嘴上前,絲毫沒有了方纔對雲念理直氣壯的模樣,反而畏畏縮縮的生怕哪句話說的不對勁。
“這次不成爲娘過兩日再去,軟磨硬泡下那雲念總會有鬆口的那一天,天兒莫要着急纔是。”
雲天癱坐在椅子上冷哼了一聲,“沒用,去了這麼久纔回來,我還想着你定然是將事情辦成了呢。”
“我……”
“你什麼?若是雲念能答應你的話,這次你說說好話便會直接同意了,看來雲念是指望不上了。”
說完這話,雲天便噌的一下子站起身來,大手一揮便邊走邊說:“罷了,這功名不要也罷!左右你也要不來顧辭的詩詞,這輩子也就渾渾噩噩的窩在這鎮上了。”
“天兒!”張氏一下子着了急,疾步上前便將人拉住,“此事不通,咱們再想想別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