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念你快幫着看看,這還有沒有的救啊。”馬氏的眼淚接二連三的往下掉,一雙手不住的顫抖着。
“別哭了!我都還沒死呢你這是哭什麼?”馬澤良疼的鑽心,這會聽着耳邊不斷的哭聲傳來,更是覺得心煩氣躁。
顧辭緊接着趕過來,默默的站在了雲唸的身邊。
“這屋子裏麪人太多了。”雲念看了看那馬澤良腫脹的大了兩圈的腿,“馬大嬸將這些人都請出去吧。”
馬澤良傷的嚴重,人多眼雜,雲念生怕被人察覺出來什麼不對勁。
看熱鬧的衆人們一陣唏噓,紛紛撇着嘴巴嘀咕了兩句這才走了出去。
嘈雜的屋子裏總算是安靜了下來,雲念掃了一眼馬澤良胳膊上的外傷,“家中可走止血的東西?”
馬氏胡亂點點頭連連答應了兩聲,轉身去找的瞬間差點腿一軟坐到地上,好在被顧辭扶了一把這纔不至於摔倒。
“馬大嬸彆着急,我定然好好給他看就是了。”說完後,雲念便面色凝重的掀開了馬澤良的褲腿。
肉眼可見那小腿處的骨頭已經支出來一截。
雲念抿着脣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馬澤良,這胳膊上外傷嚴重,小腿又折了一截,馬澤良這般大的人總不可能是自己摔得吧?
“你看什麼!快點給我看病。”馬澤良仰着腦袋呻吟着,見雲念遲遲沒有動作便低頭看了一眼,二人正好對視上。
這下子不等顧辭說話,馬氏便率先出言訓斥了一句,“你給我客氣一點!人家這是在救你的命!”
雲念沒好氣的擡頭瞥了一眼馬澤良,隨後便冷冷地說:“這小腿定然是斷了,你還是做好心理準備吧。”
說完後,雲念便親自去院子裏面找了兩塊大小差不多的木板,又將院子裏木頭樁子上的布條扯了下來。
“這腿斷了得先固定上纔行,傷筋動骨一百天,往後就要慢慢養着了。”雲唸對馬氏解釋道。
“好好好。”馬氏心疼的抹了兩把眼淚,“我相信你,你就放心大膽的治吧。”
雲念應下,只擡頭對着馬澤良說:“忍着點。”隨後便將兩塊木板貼着馬澤良的小腿對了上去。
“啊!”
馬澤良疼得大喊了一聲,身上立馬出了一層冷汗,“快停下快停下,我要疼死了!”
雲念不爲所動的繼續手下的動作,馬澤良疼得差點流出來了眼淚,見雲念不停,便猛的揮過來了拳頭。
“老子叫你停下來!你聾了不成!”
馬氏驚呼一聲,想要攔着,顧辭則眉頭一皺,便兩手伸出來將馬澤良的拳頭攔了下來。
“你若是願意看就看,不願意看自然沒人逼着你。”顧辭冷冷的將馬澤良的手給甩在了炕上。
雲念這纔不情不暖的伸出右手覆在了馬澤良的小腿上。
體內力量滾滾而來,雲念難得又施展了一次治療術,馬澤良這才消停了下來。
直到看見雲念手法伶俐的用布條在自己的腿上打了個蝴蝶結,便咬着牙徹底忍不住了。
“你給我看病,能不能保證我這腿好了之後與往常無異?!”
“不能。”雲念搖搖頭,且不說自己心裏有沒有把握,這馬澤良無論如何也要長長教訓纔行。
若不然往後還不知道要惹出來什麼滔天大禍。
此話一出,再加上雲念那雲淡風輕的樣子,馬澤良臉色驟然一變,指着雲唸的鼻子便開始罵人。
“庸醫!不能保證我完好如初你給我瞎治什麼?趕緊給我換人!把陳大夫給我找過來。”
雲念和顧辭面無表情的看着馬澤良作妖,眼中的鄙夷之色擋都擋不住。
“兒啊,你就別鬧了,家中哪裏還有銀子給你看病請郎中了?若不是雲念心腸好……”馬氏說着便又掉了眼淚。
雲念看得揪心,只覺得心疼這馬氏養出來了一個混賬兒子。
“旁人家的兒子都早早的幫着家裏分擔重任了,最不濟的還知道每日下地幹農活,你這樣的當真是十里八村少有。”
馬澤良眼睛一瞪想要反駁,顧辭卻又搶先開了口。
“念念說的有理,你都已經老大不小,總該找到一個貼補家用的活計了,若是但凡爭氣一點,也不至於眼下連郎中都請不起。”
夫妻兩個藉此機會一唱一和的開始教訓馬澤良,馬氏則在旁邊聽得不停掉眼淚。
“他從小被我慣壞了,都怪我這個當孃的,你們兩個千萬別和他計較。”
夫妻兩個聞言紛紛嘆了口氣,心中不由得感嘆了一句果然是可憐天下父母心,於是雲念要了紙筆寫下了一副藥方。
“按照這藥方子去陳大夫那裏抓藥,日日都喫就好了,不過恐怕是要在家中好好休養一段時間。”
馬氏連連點頭應下來又瞪了馬澤良一眼,這才送着二人出去。
院子裏,馬氏從袖子掏出來了三十文銀子,面上有些不好意思,“我家這情況你們也知道,這錢你們收着,千萬別嫌棄少了。”
夫妻兩個對視一眼,雲念連忙將銀子又推回去了馬氏的手中,“鄰里鄰居的還說這個做什麼?”
顧辭跟着點頭,往屋子裏面看了一眼後又小聲提醒馬氏,“馬嬸子有這個功夫,還不如回去好好問問他這一身的傷是哪來的,我看着不像是尋常的摔傷。”
聞言馬氏心中一驚,“這……這挨千刀的不會是在外面招惹了什麼不該招惹的人了吧。”
“若是隻斷了條腿便罷了,只怕後面還有旁的麻煩。”
那是心顫着後退了兩步,夫妻兩個都不再多說,堅持拒絕了那銀子後便回去了自己家中,馬氏則忙不迭的回去質問馬澤良。
奈何馬澤良卻一個字都不肯多說。
“我都跟你說了是摔的是摔的!你有這個功夫不如趕緊去陳大夫那裏抓了藥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