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將人帶回去益民堂卻又沒那麼大力氣,不由得氣呼呼的錘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早知道就不要這麼瘦了!”
“趕緊去益民堂找人!”鄭貝貝吩咐劉二狗道。
顧辭從鍾家回來在醫館休息,聽到劉二狗過來叫人,說自己的娘子在回春堂昏倒嚇了一跳。
二人都沒來得及問原因就跑了過去。
因着雲念昏倒,蔣文琦和林大夫在隔間門口幸災樂禍的看熱鬧,見顧辭來了面前的笑意也毫不收斂。
“閃開!”顧辭直接伸手將蔣文琦推開,擠進人羣這纔看清楚了裏面的情況。
見顧辭來了,鄭貝貝這才稍微放心了一點,將人交給了顧辭後又步子一頓,盯着回春堂的人給鄭貝貝喝下去了蔘湯才離開。
“弟妹這是怎麼回事,好端端的去看病,自己怎麼還暈倒了?”顧武緊張的唸叨着。
顧辭看了看自家娘子慘白的臉色,有想了想方纔裏面那混亂一片的樣子,心中多少有了些打量。
必然是爲了救人而用這木戒指過度了,不過這話卻是不方便和旁人提起。
“讓方大夫給念念看看就知道了。”顧辭將雲念放在了牀板上,方大夫早就已經站在一旁等着了。
兄弟倆皺着眉頭站在一旁,方大夫診脈診了半天,最終皺着眉頭收回了手,“奇怪,夫人身子並沒有什麼病症,只是有些疲勞過度,我去煎些藥喫下就好了。”
二人聞言都送了一口,鄭貝貝也從對面跑了回來。
“好在沒有什麼大事。”顧武心有餘悸,本還想說些什麼呢,卻被鄭貝貝直接給拉了出去。
“你沒看顧辭那樣擔心雲念嗎,還不趕緊給那小兩口留下獨處的時間!”鄭貝貝在門口小聲說着,不由有些嫌棄顧武沒眼色。
“我不是也擔心弟妹嗎。”顧武不服氣的頂了句嘴,“不過弟妹究竟爲何暈倒?怎麼好端端的看病自己卻體力不支了?”
顧武實在是費解,這麼多年來自己還是頭一次見到這種情況。
“你知道什麼?”鄭貝貝沒好氣的白了一眼顧武,再開口時眼中便多了兩分的崇拜意味,“念念醫術高明,方纔孫禾雅大出血都嚥了氣,愣是被念念憑着一己之力給救了回來!”
顧武瞪大了眼睛,驚訝的張着嘴說不出話來。
隔間裏,顧辭將二人說的話給聽了進去,握着雲念素手的力氣不由得緊了緊,看着自家娘子便覺得心疼。
“爲了救人就將自己豁出去,當真是不要命了。”顧辭不滿的小聲訓斥了一句,擡手又幫着雲念緊了緊被子。
一盞茶的功夫後,方大夫親自煎好藥送了進來。
顧辭道謝接過,拿着湯匙一口一口的往雲念口中送去,奈何雲念嘴巴緊閉,送進去也悉數又吐了出來。
“娘子,好生將藥喝下去。”
顧辭聞聲細語的哄了一句,再伸手試試依舊是沒用,立馬就皺起來了眉頭,思來想去一番後乾脆將藥喝進了自己口中。
結果卻和顧辭好巧不巧的對視上了。
瞧着面前放大了數倍的臉,不過片刻雲念便由震驚變爲了竊喜,就連口中的苦澀都連帶着忽略了。
甚至還暗自伸手環住了顧辭的脖頸。
“你……”顧辭被雲唸的小動作嚇了一跳,胡亂將口中湯藥嚥下去後就起身站在了牀邊,“你醒了!”
雲念笑嘻嘻的用袖子蹭了蹭嘴角,自家相公還是頭一次這麼主動,眼下倒是有些高興自己昏倒了。
“我若是不醒,豈不是辜負了相公的一片苦心了!”
顧辭被說的耳朵根一紅,立馬就把臉轉去了一旁,“還不是因爲你喝不下去藥,我這纔不得已出此下策。”
“哪裏是下策,這分明是上上策纔對!”雲念繼續調侃着,下意識的吧唧一下嘴,這纔回味起來了那藥的苦味。
“這藥未免也太苦了一些。”
顧辭聞言像是找到了報復雲念調侃自己的機會,二話不說就又端起來湯藥湊了過去,一臉正色。
“方大夫說了,你這是因爲疲勞過度,還不趕緊喝了藥!”
“眼下我不是好了嗎?”雲念下意識的往被子裏面縮了縮,那湯藥苦的讓人喝一口就眉頭緊鎖。
實在是難以入口。
“你不過是醒了而已,可虛弱的症狀還在,快些喝了吧。”顧辭面不改色的堅持,又拿着黑漆漆的湯藥湊近了一些。
雲念乾脆一頭鑽進被子裏不出來,因知道自家相公的性子,便說:“若不然相公餵我!否則我纔不喝!”
只一句,顧辭的耳朵便又騰的一下紅了起來,拿着碗一時間有些語塞。
二人僵持不下之時,方大夫突然在外面敲了敲門,“顧公子,我這裏有些蜂蜜和蜜餞,可以讓夫人喫下一些。”
雲念聽着這話微微將腦袋露出來了一點,卻見顧辭毫不猶豫地直接回絕,“有勞方大夫費心,念念不愛喫這些。”
此話一出,屋裏屋外的兩人皆是一愣,雲念也猛地坐了起來小聲的抗議着,“我什麼時候不愛喫這些了?”
自己眼下明明是正需要着。
顧辭沒好氣的看了一眼雲念沒有說話,只堅持讓雲念快些將藥喝下去。
見自家相公不苟言笑,雲念這才突然意識到顧辭像是生氣了的模樣,當下也不敢再繼續耍寶了。
“相公怎麼不高興了,莫不是在鍾府遇了什麼不開心的事?”
顧辭輕吹着湯藥,聞言沒好氣的看了一眼雲念,自己在鍾府只用心讀書,哪裏能有什麼旁的事情。
“相公就直說吧,如此當真是比讓我昏過去還難受呢。”雲念故意苦着臉說道。
顧辭見此這纔將碗放在了一旁,又鄭重其事的拉着雲唸的手說:“旁的人和事統統影響不了我,讓我心繫的唯有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