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太子也太過分了!我們家可沒做什麼!爲何如此苦苦相逼,都走到這裏還能追上!”
鍾馳春的直性子自然是忍不住,滿臉怒氣的看着雲念和顧辭二人。
王虎此時卻出乎意外的安靜,只是坐在一旁也不說話。
但其實他心裏已經有了想法,若是情況不對的話,他也絕對不能讓自己手下的人冒險。
“春兒!隔牆有耳。”
鍾馳楠瞪了眼鍾馳春,隨後看向了雲念。
“你們確認那幫人就是來找我們的嗎?”
雲念點了點頭,“他們在我們原先的地方提起了這件事,是我和顧辭親耳所聞。”
鍾馳楠聽後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現在的情況對他們實在太不利了,如今那幫士兵還有馬匹可以騎乘,速度自然也會比他們要更快。
“若是太子真的要殺人滅口,那我們必須要儘量縮短路程,早日到達京城,這樣太子纔不敢隨意出手。”
可是現在他們走的這條路,和之前的路相比多出了不少的路程。
若是想要縮短路程,就必須改變方向。
“我知道有條小路,直通京城。不過我能想到的怕是他們也會想到,就是看各位敢不敢賭一把了。”
鍾馳楠說着,從懷裏拿出了一張地圖,隨後擺在了地上。
他指了指一個並未在地圖上畫出的路,“這裏我曾走過,雖然地圖上沒有畫,但的確是有一條小路可以走。”
顧辭聽後點了點頭,現在這也是最好的辦法了。
“既然如此,那我們也只能走這條路了。”
商定好後,顧辭等人便各幹各的去了。
而這做飯的活自然就落在了鄭貝貝的身上。
還好她這段時間也和雲念學了菜系,對付一頓晚飯還是不成問題的。
而云念則是不放心的又在外面走了一圈,確認自己將足跡掩蓋好後,又撒了一層藥粉,這才放心回了山洞。
可當她想要進去的時候,王虎卻在山洞前攔住了她。
“雲大夫,不知這位鍾先生來歷如何?爲何你們都這般信任他?”
不知爲何,這鐘馳楠給王虎一種很不好的感覺。
但是他又說不上來到底哪裏不對勁。
王虎這般懷疑倒是讓雲念有些不悅,“鍾先生是夫君的老師,曾經也是京城中的太傅,此行我們能進京還要仰仗他。”
“可是雲大夫你可曾想過,萬一這位鍾先生並沒有那麼簡單呢?”
王虎相信自己的直覺,因爲他見過的人許多,鍾馳楠是唯一一個讓他感覺不對勁的。
“你此番詢問到底爲何?”
雲念有些不耐煩的看着王虎,這段時間發生的糟心事情已經夠多了,此時她只想好好回去休息。
王虎聽後也是一愣,很明顯沒想到雲念竟然會這般。
“若是事情真的像我所說,那我們按照他說的那條路走,只會是死路一條。”
王虎這纔將自己心裏的話說了出來,他看着雲念,眼底的情緒十分真切。
因爲之前王虎在她的印象中是一個不錯的人,如此這般貪生怕死倒不像是他的做派。
“我一直當你是個鐵血漢子,卻不曾想你竟然也會有這般貪生怕死的模樣。如此怕死,你爲何還要跟着我離開縣城,留下來種地蓋房子不好嗎?”
雲念一氣之下直接坐在了一旁的石頭上,轉過頭不肯看王虎。
這一次王虎說的話是真讓她心裏難過了。
王虎見狀也是嘆了口氣,知道自己說的話有些不對,但是他現在並不是自己一個人,而是整個寨子的人都在跟着他冒險。
“雲大夫,我這人的性子您清楚,我不怕死,確也不能因此白白丟了性命,畢竟還有這麼多的人等着我帶他們安家。”
王虎說着,眼神閃爍着。
雲念聽後心裏也不是滋味,她知道王虎之事擔心山寨裏的人。
“我知道你擔心什麼,但此番是夫君下的決定,我相信他絕對不會讓大家身處險境。”
王虎聽後衝着雲念拱了拱手,“我自然也是相信顧公子的,先前對您態度頗有不妥,還望您能海涵。”
雲念點了點頭,“我也不會讓你們出事的,放心吧。”
說罷,雲念轉身進了山洞。
王虎說的她自然考慮過,如今鍾馳楠的身份她心中仍然存疑。
晚膳過後,所有人都回到了各自的帳篷中休息。
雲念和顧辭的帳篷裏卻仍然亮着。
“你說的事情我也清楚,不過現在的情況,這一次我們也只能賭一賭了。”
雲念在把王虎的擔心告訴給顧辭後,顧辭低聲說道。
這個計劃他也是猶豫了許久,最後才定下的。
“我知道,我會一直支持你的,夫君。”
雲念輕輕將手搭在了顧辭的腰身上,隨後帳篷裏的光也滅了下去。
第二天一早,所有人早早的收拾好了東西,他們將一些用不到的用品都扔在了原地。
只爲了減輕些重量好早日到達京城。
“我們走吧。”
隨着顧辭話音落下,所有人都衝着一個方向而去。
這一路上雖然沒有鍾馳楠說的那麼危險,但也絕不安全。
“已經有四五家問我們的來歷了。”
雲念在心裏默默的查着書,隨後對顧辭說道。
他們走的這一路上一共就遇到了這幾戶人家,可是家家都詢問他們的來歷,好像是在找誰一般。
“此地不宜久留,我們趕緊離開吧。”
顧辭抿了抿脣,隨後讓身後幾人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鄭貝貝畢竟是女子,身體有些喫不消,顧武見狀便將她背在了後背上。
轉眼間一個月的時間過去,衆人看着眼前的城門,喜出望外。
這一個月他們躲避着後面人的追捕,過的可謂是地獄般的生活。
不過還好,這一切都到頭了。
而城門口,一位身穿玄衣,面如冠玉,脣若塗脂的男子,看到鍾馳楠後淺淺一笑。
“等了數日,終於等到老師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