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沈公子也喜歡這本書,不如我買下來後公子可招人謄抄一遍如何,如此你我二人都能看到這本書,反之亦然。”
沈嘉禾聽着顧辭提出的意見十分滿意,心裏更加對這位不知從何而來的人感興趣了。
一旁的小廝見狀也鬆了口氣,雖然他家書齋是京城第一書齋,但也得罪不起這種世家大族的公子。
如此就算是損失了一本書的錢,他們也是毫不在意的。
“既然如此,這本書原是公子先定下的,我謄抄一遍就好。”
顧辭說着將手中的書遞出,他也沒想到沈嘉禾竟然這般容易就答應了自己的提議。
畢竟他可是太子的伴讀,且不與自己爲難,看樣子他是沒認出自己,顧辭心中不由鬆了口氣。
沈嘉禾點了點頭,不等他開口,小廝便接過書去結賬了。
出了書齋,沈嘉禾將自己手裏的書交給了顧辭。
“既然是要謄寫,這書便放你那兩日,時間可足矣?”
顧辭點了點頭,以他謄寫的速度,其實一天的時間就足夠,兩天也只是更加保險一些。
“內人開了間藥鋪名爲念慈堂,若是公子想要找我的話可以去念慈堂尋我。”
顧辭不敢將自己居住的地方告知太子的人,只能將雲念開的念慈堂說了出來。
有了個能夠尋人的地方,也不怕他會拿着書跑了。
“我是信任公子的,我與公子一見如故,不知該如何稱呼公子?”
沈嘉禾這麼一說,顧辭心裏瞬間提起了警惕。
“我姓顧,若是沈公子不介意的話,你我二人可以兄弟相稱。”
沈嘉禾見顧辭不願說,自然也不勉強,“既然你我二人已成爲兄弟,那我便多問一句,顧兄買這書可是要準備秋闈?”
鹽鐵論是今年秋闈必考的一本書,沈嘉禾自然不會那般糊塗的以爲顧辭只是單純感興趣而已。
顧辭看着手裏的書,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那我在此先恭祝顧兄取得佳績。”
沈嘉禾收了扇子,衝着顧辭拱了拱手,心中想要拉攏他的想法越來越重,如此的人才,若是不能歸到太子麾下,倒是一大損失。
這件事等他日後進宮之時一定要好好與太子討論一番。
“自然,那就借沈兄吉言了。”
顧辭瞧着天色已然不早,衝着沈嘉禾拱手告辭後便轉身離開了。
等到顧辭身影消失,一旁的小廝纔不解問道,“公子,那人看起來也不過就是一個普通人,您爲何那般上心?”
要知道這本書公子可是在意的很,當初其他的侯府世子要,公子都一步未讓。
“此人以後定大有作爲,你莫要看輕他。”
沈嘉禾難得板着臉,將小廝訓斥一頓後便轉身回了安國公府。
此時的念慈堂,雲念看着眼前人滿爲患的大廳不禁有些頭疼。人多是好的,可這都來看病光是她一個人估計就要看到晚上了。
“讓一讓,都排好隊啊,拿好牌子按着號碼來。”
所以這麼久了念慈堂的秩序還是十分不錯的。
可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傳來一陣喧雜聲。
“啊!我的馬!”
只見一身紅衣如火的女子,手裏抓着馬嘴上的繮繩,但是無論她怎麼收緊繮繩這馬就是停不下來。
眼看着前面的人越來越多,馬兒竟直接衝了進去。
雖然百姓都即使閃避,可還是有人被馬一腳踹了出去,甚至還有一個孩子被馬撞在一旁,大聲的哭泣着。
聽到聲音後,屋內的所有人都走了出來,看着眼前這般凌亂的場景。
不過即使有人受傷,卻沒有一個人敢責怪馬背上的女子。
“你這人是誰?爲何當街縱馬,如今還傷了孩子!”
鄭貝貝見有孩子受傷,便不管不顧的衝了過去,嘴上更是不饒人。
王虎見狀臉色也十分不好,瞧着那女子還坐在馬上一副眼高於頂的樣子,手一伸,隨後一用力,便將那女子從馬背上扯了下來。
“大膽!你們這幫刁民,竟然敢對本小姐動手!”
梁詩洛眼瞧着自己要摔在地上,最後一刻扭轉了身體,腳尖一點也穩穩落地。
王虎見狀眼裏閃爍了一下,此女會武。
就在王虎打算做些什麼的時候,一旁有個老婦人卻突然開口道,“小兄弟還是莫要管了,此女可是靖邊大將軍的嫡長女,平時脾氣就十分火爆,怕是得罪不起的。”
聽到老婦人如此介紹,梁詩洛不禁沒有生氣,反而揚了揚脖子衝着王虎等人投去了挑釁的眼神。
“聽到沒有,我爹可是將軍。不過是在京城騎個馬罷了,有什麼大不了,至於這傷患,我掏銀子就是了。”
梁詩洛說着,從懷裏掏出了一錠銀子,隨手便扔到了地上,還一臉讓王虎感恩戴德的表情。
“還有,若不是你這破什麼堂在這裏聚衆,我能傷人嗎?明明是人走的路,卻這麼多人聚在一起。”
這話倒是梁詩洛有些無理取鬧,雖然來念慈堂的人多,可是卻十分有秩序的在一起,頂多就站了街上一小片地方。
“你這女子怎的如此不講道理,明明是你傷了人還好意思說我們不對了,怎麼?大小姐就能縱馬隨意傷人?這裏可還有王法了?”
鄭貝貝和王虎也是初生牛犢不怕死,和梁詩洛嗆嗆了起來。
梁詩洛嘴上是說不過鄭貝貝的,一氣之下竟然直接將腰間的鞭子抽出,衝着鄭貝貝就甩了過去。
“你敢!”
王虎怒吼了一聲,隨後一手拽着鞭子便和梁詩洛打了起來。
不過男女之間到底還有些差距,不一會的功夫梁詩洛就被王虎甩了出去,嘴角流出了絲絲的血跡。
雲念雖然不想惹事,但梁詩洛此番的確是踩到她的底線了,所以雲念便也沒出手阻攔。
眼看着自己大不過,梁詩洛擦了擦嘴角的鮮血,心中不服還想動手。
此時一個人影急匆匆的跑了過來,卻讓梁詩洛收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