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顧辭在雲念面前將戒指收了起來,這個動作讓雲念恨得牙癢癢,但是卻又不好說些什麼。
“我去書齋的時候遇到太子的伴讀了。”
言歸正傳,顧辭臉上帶了一絲嚴肅,隨後他用手指了指桌子上的鹽鐵論。
“我倆一同看上了這本書,起了些爭執,所以纔會回來晚了。”
此話一出,雲念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隨後連忙拽着顧辭的胳膊,轉圈檢查他有沒有受傷。
片刻後,雲念確定顧辭沒事,這才鬆了口氣,坐了下來。
“那他有沒有爲難你?或者認出你的身份?”
顧辭搖了搖頭,臉上的表情耐人尋味。
“我聽店裏的小廝說,他是安國公的世子,叫沈嘉禾。不過他好像對我很感興趣,應該是沒認出我的身份。”
顧辭仔細回想了他和沈嘉禾見面時的場景,他有些不明白,這樣溫文儒雅的公子,爲何會成爲太子的手下。
按照鍾馳楠說的,太子生性殘暴,手下的人更是一個比一個兇殘纔對。
突然間顧辭對鍾馳楠之前說的話起了疑心。
他總感覺鍾馳楠好像在隱藏着什麼。
“那按照你說的,這件事的確有些奇怪。況且要是太子真的在尋我們,應該早就知道我們到了京城,他身邊的人不應該認不出你啊。”
雲念用手拄着臉,現在這事可比之前在遊戲裏做任務還複雜。
好歹在遊戲裏她身爲NPC還能走走捷徑,可是現在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唯一能用的戒指也被顧辭沒收了。
“我怕他只是在假裝不認識我,便留下了念慈堂的地址,三日後他會來這裏拿回這本書。”
雲念聽着顧辭說的話,點了點頭。
說實話她對於這個沈嘉禾還是蠻有好感的,畢竟人家買的書還大大方方的借出來,這樣的胸懷,在京城真是少有。
二人又議論了一番,最後還是沒想出個所以然,便也不再去想這些糟心事了。
天漸漸黑了下來,念慈堂裏也安靜了下來。
“念念,你看!這纔是一天的流水!”
雖然後面雲念沒有坐診,但是來念慈堂買藥的人卻不少,這一天的流水就抵得上他們之前在縣城一週的流水了。
雲念看着收入滿意的點了點頭,等到時候藥材種出來了,他們只會賺的更多。
“天色也不早了,再晚我們該回不去了,關門吧。”
雲念看了眼時間,還有一個時辰城門就落下了,到時候他們就只能在這店裏過夜了。
急匆匆關好門後,幾人一路邊走邊聊回了村落,而顧父等人早早的就等在了門口,此時正抻着脖子瞧着。
“都這麼晚了怎麼還沒回來?”
顧武擔憂道。
顧父嘆了口氣,隨後搖了搖頭,但是他們現在也只能在家裏等着。
過了許久,三人的身影才漸漸的出現在了衆人的面前,看着幾人歡聲笑語的樣子,顧父就知道他們今天怕是大有收穫。
雲念看到站在門口的顧父和顧武,揮了揮手,臉上滿是笑容。
顧父此時才鬆了口氣,隨後點了點頭將幾人迎進了屋子裏。
可就在他們四個人剛剛坐下,凳子剛捂熱乎,就有人上門來了。
“這段時間一直忙着也沒來看看你們,這是父親讓我們送來的開業禮。”
鍾馳畫和鍾馳春兩隻手都拿的滿滿的,並且他們拿的東西光是外面包裝的盒子看起來就價值不菲,更別提裏面的了。
“對了,這是些喫食,食爲天的味道不錯,我和阿春過來就順便買了些。”
鍾馳畫說着,指了指自己右手上的東西。
顧父看着二人搓了搓手,一時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收下這些禮物。
好在顧辭和雲念聽到動靜也走了出來,臉上還帶着笑容十分自然的就把東西收下了。
“既然是老師的心意,我們自然也不好拒絕,請進吧。”
大廳中,顧辭等人坐在桌子前侃侃而談。
“今日我不僅是來給你們送禮的,其實我爹他也很關心你現在的學業,畢竟秋闈的時間越發的近了。”
閒聊片刻後,鍾馳畫纔開口說道。
顧辭笑了笑,隨後指了指一旁的鹽鐵論,“就差這最後一本書了,老師大可放心。”
就在二人聊着的時候,鍾馳春滿臉好奇在屋子裏走來走去,“顧辭,你家可真大,這屋子比我的屋子大多了。”
顧辭轉過頭,“這地方大是大,但到底只是個村子,裏面的東西不值錢,怕是老師家隨便一個擺件就抵得上這個屋子了。”
聽到顧辭說的話,鍾馳春點了點頭,那倒是。
王虎此時也恰好走過,聽着顧辭和鍾馳春說的話,不禁嘆了口氣,“這京城的東西就是貴,要不是有醫館,怕是我們都只能喝西北風了。”
只見他一邊說着,臉上的表情也十分耐人尋味。
幾人看着不禁笑了笑。
話歸正傳,鍾馳畫看着顧辭,滿臉嚴肅,“這本鹽鐵論比起之前的書都要更難理解,若是你有不懂的話,可以去城裏找我爹。”
顧辭搖了搖頭,想也不想便拒絕了。
“如今秋闈在即,時間已經不夠了,這本鹽鐵論我自己研讀還是綽綽有餘的,就不去麻煩老師了。”
鍾馳畫聽後愣了愣,很明顯他沒想到顧辭竟然會這般乾脆的就拒絕了。
不過這話已經說到了這裏,他也不好再說些什麼。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不多打擾了,希望你能夠在秋闈取得好成績。”
鍾馳畫說着,給了鍾馳春一個眼神,隨後二人衝着顧辭拱了拱手便轉身離開了。
等兩人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視線內,王虎纔開口道,“公子爲何要拒絕?”
顧辭背對着王虎,眼底的神情讓人捉摸不透。
“這本書對於我來說不算難,沒有必要去麻煩老師了。對了都忙了一天,肚子該餓了吧,我們去喫飯吧。”
顧辭說着伸手打開了食盒,頓時一股熟悉的香味飄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