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大人。”
等到曹徵緩緩而來,顧辭恭敬的拱了拱手。
曹徵一臉假笑,臉上的皺紋都堆積在了一起。
“顧大人,何必如此多禮呢?您可是皇上親賜的官,按品階來說比我還要高上一品呢。”
老狐狸!
顧辭在心裏暗罵了一聲,隨後伸手遞上了他整理好購入糧草需要用的銀子。
“如今戰爭在即,糧草之事還是越早準備越好,曹大人您認爲呢?”
聽到顧辭說的話,曹徵臉上的笑容頓了頓,卻沒接過顧辭手中的紙張。
想這麼容易從他手裏拿銀子,哪有這麼容易?
曹徵眼珠一轉,將顧辭迎了進去。
“顧大人,這件事不如我們坐下說吧?”
顧辭倒也不怕他會做什麼,點點頭跟了進去。
等進了戶部後,曹徵才拿過顧辭手中的紙張,看着上面需要用的銀兩數目滿臉愁容。#@$&
“怎麼,曹大人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嗎?”
顧辭一邊喝茶,一邊看着曹徵演戲。
來之前他就讓百里楠去調查過了,丞相名下的所有財產都已經變換成了銀兩,到了戶部手裏。
“顧大人,這不是在下不給您銀子啊,實在是戶部沒有這麼多的銀兩了。”
曹徵嘆了口氣,那模樣好像他真沒錢一般。%&(&
要不是顧辭知道真相的話,他怕是也會被曹徵這演技所欺騙。
“我記得前段時間,丞相大人主動上交了所有家產,這筆錢是由戶部管理,難道這些錢還不夠置辦糧草的?”
顧辭說着,手中的茶杯狠狠的放在了桌子上,發出咚的一聲。
曹徵被嚇得一哆嗦,但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反正這小子也不知道戶部的規矩,就說錢不在他手裏,這小子還能如何?
想到這,曹徵搖搖頭,“顧大人,您可不知道,這銀子到戶部也是需要手續和時間的,所以現在我們戶部是真的沒銀子了。”
他今天能讓顧辭輕易的把錢拿走,他曹姓就倒過來寫。
“顧大人您看啊,既然皇上把這件事交給您,那這銀子您不如自己先行解決?也不能耽誤置辦糧草之事對吧?況且之前有需要用銀子的時候,這都是我們自己掏錢補貼的。”
曹徵的意思是想讓顧辭自己掏腰包,補貼買糧草的錢。
顧辭聽後冷笑了一聲:置辦糧草需要多少的銀兩曹大人不是不知道,這麼大筆銀子我可拿不出來,既然曹大人說沒有銀子,不知我可否能看戶部的賬本呢?”
那怎麼可以!
曹徵聽後直接站了起來,但是在看到顧辭臉上的表情時,又心虛的坐了下來。
“顧大人,賬本除了有皇上的旨意他人是不能輕易查看的,您就不要爲難我了。”
說到底,就是不肯拿錢出來罷了。
“那好啊,我現在就去找皇上要旨意,畢竟我也只是個農民出身,這些錢我可拿不了!”
這一舉動可給曹徵嚇壞了,戶部有沒有錢他心裏清楚,要是真鬧到皇上那去的話,他那些小心思不全都暴露了。
無奈之下,曹徵只能黑着臉將人攔了下來。
“怎麼?難不成曹大人想對我動手不成?”
顧辭環顧四周,這裏都是戶部的人不錯,但是他可是明晃晃進來的,若是真在戶部出了什麼事的話,曹徵也無法和皇帝交代。
曹徵臉色變了又變,但一想到皇上發怒不是自己能夠承受的,立馬態度就軟了下來。
“顧大人說的什麼話,不過戶部是真的沒銀子了,這丞相的家產也需幾日的手續才能流通到戶部,顧大人可否多給下官一點時間呢?”
見自己威脅起了作用,顧辭也明白凡事不能逼得太緊,隨後視線落在了屋子裏一直沒說話的鐘馳畫身上。
“不知鍾公子有什麼見解?”
這一聲鍾公子倒是讓鍾馳畫有些沒反應過來,不過既然已經撕破臉,倒是沒必要再以兄弟相稱了。
“這銀子確實不在戶部,丞相的家產充入國庫也需幾日清算,還望顧大人能多給些時間!”
顧辭的眼神在鍾馳畫和曹徵身上反覆流轉,心裏琢磨着他們說的話有幾分可信度。
其實他也不想把這件事鬧到皇帝面前,畢竟自己剛剛受封,要是這一點小事都處理不好的話,難免以後皇上不會再信任他了。
“既然如此,那曹大人給個期限吧?這收購糧草的時間絕對不能耽擱,不過這錢我也不能白拿,還望曹大人按照這上面所需的銀兩數量給我寫個欠條,日後也好有個說法。”
顧辭說着,叫人送上來了筆墨紙硯。
曹徵見狀瞪了眼送東西的人,真是吃裏扒外的東西!這裏是戶部!他顧辭隨便使喚自己手下這怎麼說?
“顧大人!戶部可沒有這寫欠條一說啊?這要是傳出去的話,皇上也沒面子啊!”
有些東西口頭上說說可以,但是要寫欠條留證據的話,他曹徵也不是個傻子。
真寫了,這筆錢他就必須交給顧辭了。
就算曹徵這麼說,顧辭也不喫這一套,寫欠條這件事是戶部所做,傳到皇帝的耳朵裏也只會怪罪戶部爲何不給錢。
所以顧辭有十足的信心能夠讓曹徵答應他的條件。
“既然這樣,曹大人那我們還是去找皇上做主吧。您說得對,戶部是皇上的戶部,可不能輕易寫欠條,這樣我去找皇上,讓他老人家直接下旨把錢撥給我。”
顧辭說着轉身就要離開,可曹徵哪裏會讓他去啊,這一去不就露餡了?
無奈之下,曹徵咬咬牙,拿起了面前的毛筆。
“不就是個欠條嗎,我寫!”
顧辭看着曹徵妥協的模樣,臨時又說了一句:“曹大人莫要忘了蓋上戶部的公章,不然誰知道這事戶部的欠條呢?”
“你別得寸進尺!”曹徵怒瞪着雙眼看着顧辭。
可當顧辭一轉身想要離開的時候,曹徵整個人卻又如同泄了氣的娃娃。
“蓋!我蓋公章還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