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辭見狀,沒了後顧之憂,跟着高統領便進了宮,畢竟這件事極其重要,所以皇帝還是接見了幾人。
“我已經聽朝華說你們府上出事了,到底怎麼回事?”
皇帝坐在龍椅上,一臉嚴肅的看顧辭。
竟然有人這般大膽在天子腳下行刺朝廷命官。
顧辭嘆了口氣,將曹徵的所做作爲一股腦的全都說了出來。
“不僅如此,他們甚至派了殺手,如果今天不是顧辭他們提前察覺,進宮稟報的話,怕是這一夜過後顧家上下都被屠殺殆盡了。”
聽到高統領說的話後,皇帝猛地一拍龍椅的把手,氣的直接站了起來。
“放肆!簡直太放肆了!”
另一邊,鍾家,鍾馳畫和鍾馳楠看着空蕩蕩的房間,還有地上已經斷了的繩子,臉上神情難以尋味。
“爹…阿春他…”
鍾馳畫說話猶猶豫豫的,他不敢想象,要是鍾馳春把他們做的事都說出去的話,鍾馳楠會不會真的狠下心對其下手。
“我知道這繩子困不住他,可沒想到他終究沒選擇我們這個家。”
鍾馳楠嘆了口氣,眼裏劃過一絲傷感。
他沒讓人用鐵鏈就是想給鍾馳春一個選擇,看看他這個小兒子到底是選擇心中的正義還是這個家。
可現在看來…
鍾馳畫抿了抿脣,到底鍾馳春都是他的親弟弟。
“爹,萬一阿春他把我們的事情告訴顧辭他們了怎麼辦?”
想到這鐘馳畫背後陣陣發涼,那可是抄家的大罪。
聽到鍾馳畫說的,鍾馳楠閉上了眼睛,片刻後當他再睜開眼睛時,原本的傷感一掃而淨。
“這件事和我們有什麼關係嗎?難道不是曹徵那個老東西一手造成的?”
不用鍾馳楠多說,鍾馳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這些黑衣人都是鍾馳楠從曹徵手下借來的,一切事情也都是曹徵安排的,縱使鍾馳春把殺手的事情說出去,最後也只會查到曹徵的身上。
況且他可是顧辭的老師,老師怎麼會對自己的學生下手?哪怕是皇帝也不會相信的。
“反正曹徵已經對糧車下手,他做砸了那麼多事,還差點牽扯到殿下,這也算是他最好的歸宿了。”
鍾馳楠深吸了口氣,看着天上的圓月,今晚怕是要熱鬧了。
有了鍾馳楠的命令,鍾馳畫帶了幾名護衛直接就衝着曹府而去。
硬生生將還處於美夢的曹徵,從牀上拖了下來。
這可把一旁的美人嚇的連連驚叫。
“鍾馳畫!你這是做什麼?”
曹徵被打擾了美夢,再一看眼前之人是鍾馳畫,自然沒有什麼好臉色。
不過到現在鍾馳畫也不在乎這些了,反正今晚無論如何曹徵都是要死的。
宮中,地牢裏。
此起彼伏的哀嚎聲傳遍了地牢中的每一個角落。
宮中的刑罰手段比起顧辭要更加殘忍,再加上王虎已經把這幫人的下巴卸掉,這就導致他們想死都死不了。
好在這幫人也不是曹徵的心腹,有些事情簡單的刑罰下去便都吐了出來。
太監總管張德興帶着一摞子供詞急匆匆的走了進去。
“怎麼樣?”
皇帝揉了揉發脹的額頭,今天無論最後查出是誰,他定嚴懲不貸,竟然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做出這事。
張德興猶猶豫豫的,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說。
“怎麼?啞巴了?”
皇帝沒了耐心,直接走下了龍椅,一把拿過張德興手中的供詞。
當他簡單瞥了眼後,冷笑一聲袖子一甩將供詞摔在了地上。
“好啊!這個曹徵!顧辭是朕親封的,他對顧辭有意見是不是對朕的決定也有意見?”
聽到皇帝所說的,顧辭走上前將供詞撿了起來。
不過那上面的東西卻讓他皺了皺眉頭。
“朕知道你在想什麼,朕也覺得曹徵不可能因爲這麼簡單的事情就出手。張德興,你再親自走一趟,讓他們給我打!打到他們把話全說出來爲止!”
張德興彎了彎腰,就在他打算要走的時候卻被顧辭攔了下來。
“皇上,臣以爲即使再審也審不出什麼了。”
皇帝聽到顧辭說的話,整個人靠在金絲軟枕上,半眯着眸子,彷彿在等顧辭給出解釋。
只見顧辭走到張德興身旁,將所有供詞都拿了起來。
“皇上,這裏面一共七個人,七張供詞每一張都一模一樣,要麼他們就是串通好了,要麼曹徵就只讓他們知道這些東西。在臣看來,這幫人並非曹徵心腹,曹徵這樣謹慎的人是不會告訴他們太多的。”
至於這背後是否有鍾家摻和,顧辭不敢隨便說出來。
畢竟他和鍾馳楠的關係天下皆知,無憑無據污衊自己的老師那可是要下大牢的。
皇帝慵懶的看着顧辭,點點頭算是認可了他的說話,“那按照你說的,再怎麼審也沒用了,難不成你想放過曹徵不成?”
一時之間,氣氛有些僵持了起來。
“皇上!鍾家嫡長子鍾馳畫求見,奴才看他好像還帶着曹大人一起來的。”
什麼?
皇帝聽後挑了挑眉,他知道這段時間鍾馳畫和曹徵走得近,難不成他今日是想爲曹徵脫罪不成。
“宣!”
等鍾馳畫帶着曹徵走進來的時候,衆人卻傻了眼。
因爲此時的曹徵真的可以用五花大綁來形容,鍾馳畫半路上嫌他吵,甚至還在他的嘴裏塞了個抹布。
“微臣拜見皇上。”
鍾馳畫恭恭敬敬的行了大禮,一直等到皇帝出聲這才緩緩起身。
“鍾愛卿起身吧,你這是?”
皇帝的視線落在了一旁的曹徵身上,看着他被五花大綁的慘烈模樣脣角不禁上揚。
鍾馳畫倒是一臉嚴肅,指着曹徵將其罪狀一一說了出來,隨後又跪在了地上向皇帝請罪。
“是微臣沒有及時發覺此人的心思,才讓顧兄一家陷入了危險,此人禍害朝堂,貪圖私利,所以微臣特將此人綁進宮,任皇上懲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