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能RUA你的精神體嗎 >第 41 章 第 41 章
    戚閻轉眼間已經按照預估的路線前進了一段時間,大概是終於發現自己的那位“搭檔”並沒有跟上,回頭的時候,正好看到了厲莊和旁邊那個新兵嚮導相談甚歡的樣子。

    他在原地停頓了片刻,忽然開口:“還走不走?”

    感受到語調裏的不耐煩,厲莊瞬間就將白虎收回了自己的精神圖景:“來了!”

    蒼鷹還在天際翱翔着,彷彿高高懸掛的明燈,爲他們指引返程的路線。

    c組中也有其他鳥類的嚮導,只不過比起戚閻的蒼鷹,面對這樣的狂風暴雨明顯要無力很多。但這些並沒有影響到他們的堅持,依舊非常努力地在空中保持着平衡,參與到了道路的開拓當中。

    精神體爲岩羊的嚮導將所有的精神力凝聚在了自己的四肢上。

    藉助着絕佳的攀巖天賦,他始終跟緊了最前方的兩人,適時地朝後方的組員們傳遞路線消息,確保全員順利行進。

    隨着一分一秒的過去,風暴開始變得愈發猛烈。

    狂風暴雨下幾乎蓋住了所有的視野,在快要睜不開眼的狀態下,衆人往前走的每一步路都如履薄冰。

    誰也不想一不小心上演失足的戲碼,掉入這樣的深淵中,註定萬劫不復。

    環境無疑十分的艱險,但是隨着全員努力地發揮着各自的精神體屬性,在這種幾乎將自身優勢都發揮到極致的情況下,下崖的速度幾乎比剛開始的時候還要來得快上了很多。

    這一切都落入了後方的兩位教官眼中。

    就連彭壽那張凶神惡煞的國字臉上,都終於有了一絲堪稱笑意地弧度:“可以嘛,這些小子可算是有點樣子了!”

    許久沒有聽到迴音,他回頭看去。

    眼見秦玉成站在那裏始終一言不發,問道:“怎麼了,擺着這麼一張臭臉。放心吧聽我的沒錯,光做那些不痛不癢的基礎訓練沒有任何意義,真想上戰場就必須得這樣真刀真槍地磨,纔有可能出最後的成績!單是這次在爾西拿伊大峽谷經歷的事情,都夠他們在軍塞裏碌碌無爲過一兩年的領悟了!”

    秦玉成的視線落在遙遠的遠方。

    翱翔在天際的笑鴞已經成爲了他的眼睛,所有的地勢面貌已經完全地浮現在了他的腦海中。

    聽到彭壽的話,他才緩緩開口:“不是這個問題。你沒發現嗎,現在路途過半,最艱難的地方就要來了。”

    “你是說澤西利大瀑布?”彭壽不以爲然地笑了一聲,“這不是早晚要面對的事?正好,跟過去看看!”

    就如秦玉成所說的,行進順利的整個隊列已經逐漸地停了下來。

    此時橫亙在他們前方的正是澤西利大瀑布,銜接的河流水流湍急,成爲了一道難以逾越的險阻。

    這條路段他們在攀崖的時候也曾經走過,只不過當時還是光線猛烈的白天,在那樣炎熱無比的天氣下,瀑布的水源還一度成爲他們解暑消涼的最佳場所。

    而現在,同樣的地方單單是轉換了一下背景,帶來的感覺就截然不同了。

    戚閻站在隊伍的最前頭。

    巨大的風暴影響下,急切的水流一波一波地拍打着兩岸。

    濺出的水花眼見就要衝上戚閻的鞋面,途中又被呼嘯而過的風雨完全地吞沒了進去。

    蒼鷹已經飛遠,在視野的盡頭逐漸地消失成了一個點。

    但是即便如此,藉助着翱翔期間散開的精神力波動,彷彿將周圍的一切都完成了一副具象化的模擬圖紙,層層地印刻在了戚閻的腦海當中。

    他可以清晰地感受到雨水落在每一滴泥土上的動態,也可以感受到瀑布當中,那一層又一層奔涌的水花緩緩濺開的每一幀畫面。

    仿若慢鏡頭的回放,甚至可以清晰無比地捕捉水流奔涌的所有曲線。

    在這一瞬間,戚閻看到了天地間存在着的所有律動變幻。

    但也正因爲捕捉到的信息實在太過詳細,無數的片段蜂擁而至,涌入腦海中,不可避免地引起了陣陣鑽疼。

    很顯然,他和精神體之間的共鳴在長時間的精神鏈接下,已經逐漸發生了進一步的昇華。

    戚閻還是第一次將自己的精神力這樣無限化地釋放出去,但不得不承認,這確實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

    緩緩地將閉起的眼睛睜開,心情不錯下,他回頭看了過去:“已經確定過了,後面的路段受風暴的影響要明顯弱了很多。基本上可以確定,只要我們通過澤西利大瀑布,就可以順利地返回中心營區了。”

    這本該是一個非常值得雀躍的事情,但很快有人敏銳地捕捉到了關鍵:“所以說,我們現在要怎麼樣纔可以……通過這裏?”

    話落,所有人朝着那仿若呼嘯怒吼的湍急水流看去,暗暗地嚥了口口水。

    特別是幾個留存下來的嚮導,眉目間隱約都已經有些絕望了。

    澤西利大瀑布銜接的這條河流非常寬闊,中間幾乎完全沒有落腳的地方,就連當時他們來的時候用來墊腳的石塊,也已經衝得不知去向。

    在這種情況下,如果是體能較強的哨兵,或許還可以通過精神力強化自己的腳部力量來嘗試着強行飛躍。但是像他們這些精神力更趨向於統籌與輔助的嚮導,就根本不存在進行這種操作的可能。

    戚閻顯然也感受到了周圍有些微妙的氛圍,環視一圈,說:“要我建議的話,最好是可以完成哨向的兩兩組隊。其中哨兵負責帶人過河,嚮導則在這個過程中展開精神屏障,保護哨兵不受風暴等其他因素的干擾。只要可以做到這點,以這樣寬度的河流來說,應該不是難事。”

    一番話有理有據,然而話音剛落就有人冷哼了一聲:“裝逼那麼久,我還以爲能有什麼樣的好提議呢!說白了,還不是你們西塔的這些嚮導沒本事自己過河,就想要我們東塔的來當免費苦力唄?就這些風啊雨的能對我們造成什麼影響,還需要你們來幫忙屏蔽?”

    這樣的話多少讓人火大,要換成其他人恐怕總得反駁兩句。

    然而戚閻只是視線淡淡地瞥了那個哨兵一眼:“不需要就不需要,沒必要特意找存在感。”

    說完,嘴角漸漸地勾起了一抹沒什麼溫度的弧度,語調也調侃地拉長了幾分:“又或者,說到底其實你也沒有什麼自信?當然,沒信心這種事情確實可以理解,畢竟這種實戰環境可不是玩跳山山的遊戲,稍微不留意掉進河裏,可是連重來的機會都沒有了。你說,是不是?”

    一句輕飄飄的“是不是”,把那個挑刺的哨兵氣得臉色一白:“誰怕了?我就是看不管你們這種把人當白癡耍的做派!反正誰愛當着冤大頭就去合作,我自己就能回營,纔不想花這麼多精力當這免費的運輸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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