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懿轉身切了歌,說的也沒什麼情緒,但就是這樣清靈的聲音,反倒是讓人越聽越上頭。
當音樂響起時,小姑娘的聲音乾淨又清雅,那聲音簡直就是深入人心般的好聽,和唱兒歌時,又不一樣了——
/夜空中最亮的星能否聽清
那仰望的人心底的孤獨和嘆息
夜空中最亮的星能否記起
曾與我同行消失在風裏的身影
……
沈煕整個人都沉浸在了她的歌聲裏,似乎還能夠與歌聲裏的人和事產生共鳴,不知不覺中,也就感同身受了,一瞬間,她的歌聲還似近似遠的飄零。
/我祈禱擁有一顆透明的心靈
和會流淚的眼睛
給我再去相信的勇氣
越過謊言去擁抱你
……
沈煕的眼底開始發酸,但他必須忍着,不能哭,更不能在這裏哭。
在無人知曉的地方,他緊緊的握住拳頭,那雙眼睛,仍然被他勾挑的似是狐媚般的好看,深邃又迷離,肆意又不羈。
整個人的姿態隨意也慵懶,也讓人找不到被僞裝過後的痕跡。
那渾身上下,帶着極強的壓迫感,是一種放肆的侵略,他的氣場,仍是十分的強,是雲懿眼中,從未見過的樣子。
只是,誰也不知道,在他的這一副模樣下,隱忍着的,到底是什麼。
雲懿輕輕地擡起眼皮,視線就分毫不差的落在他的身上,她唱——
/每當我找不到存在的意義
每當我迷失在黑夜裏
夜空中最亮的星
請指引我靠近你
……
沈煕看見雲懿眼底微動的好像是對他笑了一下,他的心驀地就更慌了,不知道這是不是錯覺,是不是這也證明,她不怪他,一直以來,他都隱瞞了她很多,可她,不計較,不怪他——
雲懿的視線又瞥向別處,她繼續唱——
/夜空中最亮的星是否知道
曾與我同行的身影如今在哪裏
夜空中最亮的星是否在意
是等太陽昇起還是意外先來臨
我寧願所有痛苦都留在心裏
也不願忘記你的眼睛
給我再去相信的勇氣
……
這一次,雲懿眼底的笑意特別明顯,沈煕的心也是難以自制的激動,她笑的一如既往,還是那般陽光開朗的樣子。
雲懿輕輕彎着眼睛看着他唱——
/越過謊言擁抱你
每當我找不到存在的意義
每當我迷失在黑夜裏
夜空中最亮的星請照亮我前行
……
……
/夜空中最亮的星能否聽清
那仰望的人心底的孤獨和嘆息
……
當,歌聲停下,音樂聲還在,那個唱歌的女孩兒已經站到了沈煕面前,並且還把自己剛剛掙到的十四萬全部扔進了他的懷裏說:“都給你,跟我走。”
一羣傻愣愣的人,緩慢地從歌聲中回過神來時,就看見大佬手中抱着裝錢的袋子,小姑娘牽着大佬的手,已經開門出去了:“……”
許競攸眼神直愣愣的,又擡起手揉了揉頭髮,後知後覺的嘶的一聲,“媽的,有點血性呀!有沒有?”
“怎麼感覺自己以前,好他媽的頹呢,而且,還覺得自己活的像屎一樣,怎麼回事?你們也有這種感受嗎?”
其他人:“……”前邊的話贊同,但我們不想活的像屎。
許競攸又兀自的艹!了一聲,“老子這十萬塊花的,值,真他孃的值!”
“上學這麼多年,那麼多老師都沒把我給教育明白,今天竟被一個小姑娘唱歌唱的頓悟人生了。瀟灑!帥氣!牛逼!比大佬還大佬的淡定小姐姐!以後,這就是我的偶像,誰他媽的都別跟我搶。”
其他人:“……”沒人跟你搶,但你可能得去跟大佬搶人了,畢竟,人家小姑娘劫色劫的不是你。
而且,看見沒,人家還是牽着大佬的手走的,你見過,有誰沒經過大佬的同意,敢這麼碰大佬的嗎,見過嗎?敢嗎?
見過敢的,敢的那一批,半分鐘內,手指骨折的,那都是輕的。
所以,大佬調/戲別人可以,別人調/戲大佬,那你就廢了,而且,像這麼明目張膽又係扣子又牽手還活過半分鐘平安無事的……那些人又齊齊的看向許競悠……您膽子大,您去搶,我們給你加油。
而另一邊,雲懿拉着沈煕出了這個鬼地方後,就是瘋了般的跑,沈煕整個人都彷彿傻了般,被她牽着就是不停地跑。
終於跑出去很遠後,他們才停下。
春夜裏,隱隱的帶着一點涼,可手心的溫度卻是暖的。
【夜空中最亮的星能否記起曾與我同行消失在風裏的身影……】
耳邊迴盪的,還是她的歌聲……
沈煕看見雲懿笑了起來,笑的特別開心,聽見她還笑的有些喘的說:“這一羣傻子,腦子是紙糊的嗎?”
他聽見雲懿在不斷地吐槽,還有說到輕輕鬆鬆的就賺到十四萬,她簡直就不敢相信!
而且,這個小機靈鬼這次給她機靈的,還偷偷的錄下音,這一次,就不怕他們又找老師又告家長了,威脅誰不會呀,給她惹急眼,她可以拿着這些證據,去找警察叔叔伸張正義去。
她也覺得,周瑜打黃蓋,重點是自願。
可雲懿笑着笑着,說着說着……突然,就紅了眼角,不管不顧地就撞進他的懷裏哭了起來——
【我祈禱擁有一顆透明的心靈和會流淚的眼睛給我再去相信的勇氣越過謊言擁抱你——】
沈熙覺得歌聲未散,小姑娘就已經趴在他的身上,還死死的抱住他。
這一次,她哭的模樣,和他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抱着雲裏哭時,是一個樣子。
她聲音抽抽噎噎的,滿滿的委屈和後怕,“哥哥我怕死了,那個地方好嚇人,好恐怖,我進去的一瞬間,整個人都傻了,可我看見你被那羣人圍在中間時,我就什麼都不怕了。”
她一邊吸着鼻子,一邊說:“我不能讓你被他們欺負。”
沈煕的那顆似是被凍住的心,在聽到這樣的話時,瞬間就化了,熱了,眼底也隱隱的紅了起來,她以爲……他是被欺負了,她什麼都不問,就是這麼憑直覺的以爲,他是被欺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