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熙:“……”到底聊的什麼。
雲懿:“還是暗戀的。”
“你介不介意,告訴我那個人是誰,真不是……秦巒吧?”
沈熙:“……老人家年歲大,”他說:“總覺得我還沒成家,就心裏不踏實,我就隨便一說。”
雲懿看他一眼,嘆了口氣,“顯然,你隨便說完,他老人家的心裏,也沒踏實到哪去。”
沈熙:“……那跟你聊完,爺爺就踏實了?”
雲懿轉頭看着他,皮笑肉不笑的就笑了下,“也沒,看起來還挺糟心的。”
她又補充道:“主要是對你,很是一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樣子。”
沈熙聽完就笑了笑,“那我可真是太令他老人家失望了。”
兩個人不知不覺中,就走進了山裏。山裏的空氣更清新。
雲懿說:“那你總這麼的讓人失望也不行。”
“我行不行,不得看你嗎。”沈熙瞥她一眼。
雲懿整個人都傻住了,她忽而敏感地想的就有點多,眼睛直直地看着他問:“看我什麼?跟我有什麼關係?”
沈熙別過頭一笑說:“等你給我介紹啊,忘了?”沈熙又笑了,“這可不慘了嗎,還給我忘了,二十四歲我還沒結上婚的話,爺爺那不就更失望了。”
“我沒忘。”雲懿木訥的回過神,耳根發熱的又看他一眼,小聲道:“你再等等,別太着急。”
沈熙看着她耳根紅紅的樣子,眸子深了深,喉結微動地嗯:“我不着急,你也要好好學習。有些事情,你也不能太着急。”
沈熙忽而蹲下身子,看着地上的一排腳印。眉頭輕皺起來,“山裏面,會有野生動物出現,我們先回去吧。”他剛一起身,就看見雲懿整個人都傻住了。
沈熙垂眸,看見雲懿跟前就蹲着一隻小白狐。
狐狸雪白雪白的,長的特別漂亮,還不停地對着雲懿作揖。
雲懿大氣不敢喘,沈熙深呼一口氣。
小白狐又轉頭看向沈熙,便開始不停地向兩個人作揖。
“什麼情況?”
雲懿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白狐,此刻,她是又傻又懵,不跑,又怕白狐撓她,想跑,可是白狐的樣子,也並沒有要傷害她的意思,當然,更多的還是驚訝。
“它,它是什麼?”
沈熙也從驚訝中回過神來,道:“白狐。”
他頓了一下說:“山中很難見到這樣有靈性的動物,它?它可能是在跟你討封。”
“討封?”雲懿從書中看過什麼是討封。
大概意思就是說,有一些小動物,修行到一定的程度,爲了讓自己修爲更大,就會尋求人類的幫助。
它們會問你,它更像人還是更像動物。
如果說是像人,那麼它的修爲就會大增,如果說它像動物,那麼它的修爲就有可能前功盡棄。
而說錯話的人,多數也會遭到報復。
但是你要說它像人,它的修爲大增後,人也會有很大的危險。
反正不管怎麼說,都是需要好好的思量一翻。
當然,這都是傳說,誰也沒真正的見過。
幾秒後——
雲懿更詫異了,它聽懂了,小白狐顯然也一怔,然後作揖的動作更明顯,討好的意味還十足十足的。
沈熙又與雲懿對視一眼,他轉回過頭看向白狐,沉默片刻,緩緩開口,“是人是妖還是仙,別人無法左右,你若一心向善,心之所想,必有所成。”
白狐作揖的動作一頓,又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轉身跑了。
雲懿還傻傻的看着,鄉野民間,果真是什麼光怪陸離的事情都有。
這又不得不讓她記起自己的遭遇,重生啊,多麼的不科學,竟也是這鄉野民間的一件奇事。
沈熙轉身對她說:“就當沒見過,什麼都別說。”
雲懿嗯?嗯的答應。
可還是覺得有點不真實,但是再一想,我也是重生的,我也是重生的,也就沒什麼不真實的了。
她點點頭,又看向沈熙,皺着眉問:“你說,它成精之後,會不會以身相許?”
遇見一隻這麼懂人語的狐狸,沈熙其實也挺驚訝的,聽雲懿問完,他也徹底的回過神來,隨口就來了一句,“我可消受不起。”
說完,他便笑着嘖了一聲,又看了雲懿一眼,還好雲懿還在自己琢磨着,應該是沒聽明白其中的言外之意。
可兩個人還沒走幾步路,就聽見雲懿聲音小小的說:“像你這種白面書生,還是挺招狐狸精們喜歡的,而且自己長的就像個狐狸精似的,萬一被人家看上,就算你不同意,人家也可以用強的呀。”
雲懿忽而就一副我的天啊的表情,拽着沈熙的胳膊說:“我打不過它們怎麼辦?到時候它要是強娶你,我該怎麼保護你!”
沈熙:“……”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他說:“放心,我一定很倔強,真有那麼一天,我也一定會撐到你能打敗它的那一天爲止。”
“那你也別太倔強。”
雲懿見他態度還挺好的,用一副以防後患的表情說:“也不用那麼的守身如玉,保命最要緊,從了就從了,我也不會太嫌棄你。在它吸你陽氣的時候,你也要聰明一點,記着給自己留一口氣就行。”
沈熙忽而一愣,他突然反應過來,這麼大年紀的小姑娘,其實,該懂的,什麼都懂了。
他聲音很輕地開口,“不嫌棄?”
“是不會太嫌棄。”
雲懿強調道:“畢竟,什麼都沒有命重要啊,只要你們都活着,就一切都好,怎樣也都行。”
只要你們都活着,就一切都好,怎樣也都行。
不輕不重的一句話,從小姑娘的口中說出來時,還有些軟軟的,可沈煕聽起來,卻似是能有千斤那麼重。
雲懿這一輩子的願望,也只是希望她在意的人,能夠好好的活着就好,而自己怎麼樣,都不重要。
重活一世,在她的心裏,從來都是我哥比我重要,我要先想到他怎樣,他過的好之後,我纔會考慮一下我自己。
而與沈煕而言,隱隱的情絲微顫着。
她也從來不敢細琢磨細分析自己的感情是什麼樣的,只是默默地在心中又化出了一個特別重要的位置留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