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懿抽噎着,緊攥着他的領口繼續說:“還敢在我的傷口上面撒把鹽。”
“又故意的在我面前跟人家不清不楚的,還開/房?”
“你好大的膽子啊,還敢在我面前跟別人說開/房?”
“你知道我當時有多生氣嗎?你開啊,我那時就站在轉角處等着你去開呢,到時候我好一把大火的都讓你們葬身火海吧。”
沈煕的眼圈開始溼潤了,繼續安靜地聽着她說:“你不是說,十八了,要是犯了什麼錯誤,警察叔叔就可以省掉那些批評帶教育的程序了,直接關起來,特別省事是嗎,我還真想讓警察叔叔特別省事一回,可你出來找我幹什麼啊!”
雲懿的眼淚就跟不要錢似的,噼裏啪啦地往下掉。
她又低下頭,拽着沈煕的衣服就擦了擦自己的鼻子,過了會兒,她的聲音也低了許多,不似剛剛那麼激動了。
聲音是啞的,“你那麼會傷人,你能耐大,你不在意我,你就別出來啊,你一出來,我就又心軟了,就想着,也不是不能留你一條狗命,讓你苟延殘喘的活着吧。”
“你爲什麼總是讓我狠不下心來剮了你啊!”
沈煕的心裏,一次比一次的痛。
“你就是這麼壞。”
雲懿眼角紅紅的:“想讓我跟你保持距離,可你還是對我不清不楚的,明明我都不去找你了,可你總在我跟前晃什麼晃!”
沈煕被說的啞口無言,心裏也難受極了。
“你又裝什麼體貼,關心,照顧,老子我缺你這點關心和照顧嗎?”
“你以爲,你換身衣服,戴個帽子,還點了一臉的爛點子,再說一口難聽的話,我就不認識你了是嗎,你是不是忘了……”
雲懿咬着牙叫他哥哥,“我們親過也抱過了那麼多回,你以爲,我對你身上的味道不敏感嗎?”
“想滾,你就滾的離我遠一點啊,總在我的世界裏滾來滾去的幹什麼啊?”
沈煕睜了睜眼睛想要看她,就又被雲懿拿着抱枕打了一下子,“閉上!我讓你睜開了嗎?”
“多能耐啊。”
雲懿一邊流着淚,一邊嗤笑了聲說:“還搞個破爛節目,打着藝術的幌子,你他媽在那選妃呢是吧。”
“行,那你選。”
雲懿又冷靜一點地說:“想選你就好好選啊。”
“我跟人家喫個飯,你可勁的晃什麼呢?什麼熱鬧你都敢湊。”
“你知不知道,若不是我怕樂陵自責,我早就把桌子掀了!你還先看不下去走人了,怎麼,還期待着我出去送送你啊!”
“我怎麼就那麼沒點骨氣呢。”
“我當時握緊拳頭,真應該拽着你直接幫你把妃給選了,然後我再直接把你們送入洞房,再直接送你們到火葬場,這顯得我服務的多周到呢,是不是啊哥哥?”
沈煕伸出手,把牀頭燈摁亮了,燈光亮起來的一瞬,雲懿用手擋了下眼睛,沈煕也把眼睛睜開了看着她。
沈煕擡起手,擦掉她眼角的淚,輕聲說:“哥哥錯了,真的錯了,不哭了好不好?”
雲懿哽咽着,聲音也平復了,偏開頭,沒再看他,“別跟我說話,我在做夢呢。”
沈煕坐起來,伸手將她摟進懷裏,親了親她的耳朵,問:“哥哥這麼壞,爲什麼還要夢到我啊。”
“報復。”雲懿聲音啞啞的。
沈煕輕嗯,“哪有報復人,卻把自己哭的這麼慘的。”
他靠近她耳邊,輕哄着:“報復人,要讓別人難受纔行,你懂不懂啊小笨蛋。”
沈煕拿起她的手,又順着浴袍放進去,他一直握着她的指尖,有一下沒一下的輕觸着,雲懿的手哭的有些抖,轉回頭看他。
沈煕的眼尾也染上了潮紅,眼底的情緒很濃,呼吸聲也越來越重,雲懿的眼睫眨了眨,緊抿着嘴角,任由着沈煕抓着她的手,放在腰間,又一路遊移到胸前。
她看見沈煕的喉結動了動,眼底也已潮溼一片,他聲音低啞着說:
“我現在很難受。”
“但你現在可以出去了。”
他又將雲懿的手放到嘴邊,低吻一下,眼底的情/欲就更重了,嗓音也更沉了,“你要學會給我下蠱,卻又不給我解藥。”
雲懿溼漉漉的眼睛裏,只剩詫異,沈煕忍着自己的衝動、燥/熱、還有被她指尖輕掠過勾挑起來的欲/望,難捱着,隱忍着,剋制着,他又輕聲地說:“出去等我。”
他的浴袍已經散開大片,雲懿瞥了眼,又立刻移開視線,有些不知所錯。
沈煕又笑了笑,頭微微後仰了下,便又低着霧色的眸子說:“去廚房的儲物櫃裏拿根繩子,給我綁起來。”
雲懿的嘴角動了動,聲音仍是啞啞的,“爲、爲什麼?”
他忍着衝動,又笑的溫和,可眼底的情/欲,卻似真的吃了什麼藥物那般的又多了幾分溼熱。
他的聲音啞啞的,“懲罰嘛,就要更加殘忍一點纔好啊,解藥就在眼前,想喫的人卻喫不到,你說這樣,會不會更讓人發瘋。”
他說的理智,隱忍,剋制,他忍下所有的情緒,他也覺得她的報復太輕,打幾下罵幾句的怎麼能夠,也根本就夠不上折磨,於是,他在幫着她,一起報復自己。
可因爲自己的一句話,他看見,雲懿瞬間又是一副憋屈的小模樣,他笑了,“怎麼了?”
雲懿更加憋屈的要命。
他剛要伸出手,想要擦乾她的眼淚,卻忽感脣邊溫溫軟軟的,驀地,就又怔住了。
她嗓音啞啞地,淺淺的氣息縈繞在他的脣齒間,她說:“我不能對你那麼狠心的,我不能跟你一樣,那麼沒有心。”
“我是醫生,又不是劊子手,我手中的藥都是救命的,不是殺人的。”
沈煕的聲音也啞了,剋制着,強忍着最後的一點理智,他眼底神色很深地說:“再不逃,我會把你咬碎的。”
沈煕忽覺喉管處一痛,頭就仰了起來,雲懿一邊哭,還一邊奶兇奶凶地威脅着:“你的牙有我的牙厲害嗎?信不信,我再使勁一點,你就廢了!”
沈煕痛的勾起嘴角,眼底的情/欲也愈加的濃烈,他忽而攬住雲懿的腰,頭微側了下的就在雲懿的耳邊輕咬了一口,就又從嗓子裏,低盪出了沙啞的笑,“不信,你的小狗牙,不是嬌氣的很嗎,那麼嬌氣的狗牙,你捨得用力讓它咬我嗎?”
雲懿的耳根又痛又酥麻,身邊的人卻一掃剛纔隱忍的模樣,眉眼間笑的就越加的痞氣了,“你……”
沈煕又笑出了聲,還聲音好聽的在她耳邊說:“這個哥哥可真是太壞了。”
話音落下,沈煕就將她壓在身/下,吻的溫柔,卻毫不剋制。
那雙修長的手也是十分的不老實,雲懿的手又被他抓住了,他緩緩地將她的手放在腰間,又移到身/下,雲懿驀地一僵猛地睜大眼,眼睫都是抖的。
沈煕吻着她的動作沒停,可雲懿還是感覺到了沈煕淺淺地勾了勾嘴角,而後便半眯着眼尾地看她,那裏的笑意很濃,是滿足,也是不懷好意地笑,還笑的非常開心的樣子。
……
當雲懿坐在餐桌前時,表情冷着,皺着眉頭看着飯菜,就是不伸手,沈煕則是坐在她的對面,靜靜地看了一會兒,就又溫柔的一笑,“我餵你?”
雲懿擡起眼睫看他,又看了眼他的手,眉頭就又皺了皺,滿是嫌棄。
沈煕嘖了聲,“那用你自己的手。”
雲懿又看他一眼,視線又落在自己的手上,那一副,我忍着脾氣的樣子,也是滿滿的嫌棄。
沈煕忍不住地輕笑,“那我戴個手套餵你行不行?”他說完就又嘶的一聲,如果去掉一個字,那這話說的,就有點太應景了。
雲懿起身,轉身就走,“我不餓了,也不吃了。”
沈煕捏捏眉心,就嘆了口氣,只怪自己太沖動,他打開冰箱,拿出一個榴蓮,用手碰了碰,挺扎的,就走到雲懿跟前。
雲懿坐在沙發上,看見他拿個榴蓮過來,“……幹、幹什麼?威脅我?不喫飯就讓我跪榴蓮?”
沈煕挑了下眉,聲音帶笑,“哪敢讓你跪,我跪。”
雲懿:“……你爲什麼要跪?”
可雲懿沒想到,自己的話音剛落,沈煕真就跪了下去,還皺着眉頭輕嘶一聲地說:“惹你生氣,還氣到連飯都不吃了。”
雲懿驚的眨巴眨巴眼睛,張了張嘴,不一會兒就笑了問:“好跪嗎?”
沈煕抿咬着嘴角忍了忍,眉頭微皺着笑,“不太好跪,這個高度不怎麼合適,要不打開吧,低一點兒,應該好跪。”
雲懿偏過頭,沒用上兩秒鐘,就笑的可開心了,她蹲在沈熙身邊,手碰着榴蓮說:“起開,別糟蹋東西。”
“商量一下唄。”
“商量什麼?”雲懿還用小手推了推他的膝蓋,沈煕沒動,還微微傾身說:“你先別碰我,很痛。”
雲懿又忽地抽回手,沈熙就可憐巴巴看着她說:“你不能這麼嫌棄我。”
“我嫌棄你什麼了?”
雲懿擡眸看他,沈煕的眼角眯了下,示意雲懿的手,“都洗好幾遍了,用不用我再給你消消毒?”
雲懿本又碰在榴蓮上的手,又忽地收回來,沈煕嘶的一聲:“……”
雲懿抱着膝蓋看他一眼,便丟下一句,你還是跪着吧你,她剛要起身,便突然被沈煕抓緊手腕,他還笑的痞痞地,“忘了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