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介凡人,竟能有如此悟性,真不知他能從這天河水中悟出些什麼。”
“凡人?楊戩你是不是老糊塗了,他體內至少有四種身體交雜,誰知道他還有什麼祕密,凡人?他早已經不是凡人嘍~”
已然進入感悟狀態的楊武聽不到這二人的交談。
普通的水厚德載物,雖無形無狀,但正是水無形無狀的屬性,讓它擁有了更多特殊的功能。
“這世間,最柔不過水,但若破石攻甲,水卻也是最好的選擇。”
“安靜時的水,即便是潺潺的溪水,也可以抵擋足矣灼燒萬物的火焰,就像是萬物修羅那樣。”
“憤怒的水,可化作奔流咆哮的瀑布,就算是神獸,面對這樣怒吼的水,也要退避三舍,就像萬物修羅那樣。”
“把水裝到怎樣的容器中,水就是什麼形狀;有些逆來順受的水卻可以沖垮最牢固的大壩,打破一切阻止它前進的東西。”
“即便如此,做完這一切之後的水好像又不會改變什麼。它不會像火一樣燃燒殆盡,不會像雷電一樣一閃而過,水始終保持着自身的狀態。”
“看似時刻在進行着改變,但是自始至終都沒有改變分毫。”
“矛盾,和水相關的一切好像都那麼矛盾,但又合情合理。”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接連十個小時!
楊武就這麼站在天階上,站了十個小時。
楊戩和宙斯在其身後陪了十個小時。
在楊武的腦中,萬物修羅的招式越發清晰,對水的領悟越是深刻,萬物修羅施展的軌跡便越是緩慢。
直到,楊武的右手緩緩擡起。
此時的楊武,右手好似隨風而動的波浪,擡掌間竟有潺潺水聲傳出。
而當楊武的手掌輕按下落,又好似江河奔流,飛瀑傾瀉,隱約之間,怒獸咆哮般的水流聲傳出。
做爲神,數十年的感悟閉關都是常事,因此宙斯和楊戩並沒有打斷楊武的意思。
然而此時楊武的一舉一動,讓兩個老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僅僅十個小時,幾個小時前還是凡人的楊武,竟然僅僅憑藉着看了一眼弱水河分出的溪水,就做到如此。
實話實說,他二人自愧不如。
就在這時,楊武的手掌擡起,在其身前一劃。
和天階兩側的弱水溪流一模一樣的溪流出現在楊武身前。
從其中,楊戩感受到了寧靜致遠,但是就是這樣的一節溪流,楊戩的心中竟生出了一種心悸。
宙斯和楊戩對視,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相同的感覺。
就是心悸!
“呼~”
呼出胸中的一悶氣,從感悟狀態中醒來。
在其身前的溪流在楊武醒來的同時消散。
楊武身後的二人看到這一幕,均是深吸了一口冷氣。
他們看到了什麼?他們看到,楊武憑空創造出的溪流消失之後,沒有任何能量流出,沒有任何能量重新歸於天地,也沒有任何能量被楊武納入體內,就這麼憑空消失了。
“這是怎樣的手段!”
兩個老神幾乎異口同聲,對着楊武問道。
頓悟之後心情極度舒暢的楊武明顯沒有明白這兩個神在說些什麼。
“你剛纔,施展的是什麼?”
楊武有些不理解,回憶着剛纔的感覺,又一次擡手對着虛空一劃。
一節潺潺流動的溪流憑空出現,沒有任何形式能量流動,就好像這節溪流原本就在這裏,就應該出現在這裏一般。
恐怖!
東方神楊戩和西方神宙斯,億萬年來第一次內心想法如此默契。
“楊戩,怎麼過去了這麼久啊~”
二人還想像楊武問些什麼,清朗的聲音從天階上方傳來。
影隨聲後。
一襲暗金色西裝,長相帥氣的成熟男人站到了三人面前。
“陛下!”
看到此人,楊戩急忙單膝跪下,恭敬道。
“哦,玉帝啊,好久不見好久不見~”
宙斯倒是隨意,反倒是楊武,站也不是跪也不是,面對突然出現的玉皇大帝明顯有些慌張。
對着宙斯簡單點頭示意,玉帝的目光略過楊戩,直接放在了楊武身上。
“小傢伙,別緊張別緊張,不用跟他一樣搞這套老傳統對東西,不介意的話,喊我叔叔就行,你要是覺得長的年輕,喊我一聲大哥,我也沒意見!哈哈哈。”
玉帝的話讓站在一旁的宙斯一個趔趄,險些從天階上摔下去,跪着的楊戩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反倒是楊武暗自鬆了一口氣,心想着玉皇大帝也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難相處麼。
直到這時,玉皇大帝纔對楊戩點頭,示意他起身。
“宙斯啊,你看看我這地方,怎麼樣,跟你那奧林匹斯山比呢?”
大帝眼睛對着宙斯眨了眨,半開玩笑的說。
“不錯,但是跟我奧林匹斯山比起來,還是查課些許意思啊,哈哈哈哈。”
宙斯和玉帝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經結識,雖然談不上深交,但是兩位神界領袖之間的惺惺相惜還是有的,簡單的開個玩笑打個趣,也無傷大雅。
“你是叫楊武,對吧。”
“陛下額,大叔?額”
“哈哈,別緊張,今後,你可要常來我這天宮轉轉。”
說着玉帝帶頭走在前面,宙斯與其並排,還不忘對着楊武做了個鬼臉。
跟在這二人身後,楊戩依舊處在震驚之中,不敢相信就在今天自己才見過的玉帝,爲何在楊武勉強如此客氣。
至於楊武,就好像土鱉進城一般,乖巧的跟在二人身後,四處打量周圍的一切。
宙斯與玉帝簡單的交談,將所發生的事情簡潔的告訴了玉帝。
當聽到楊武僅用十個小時便做出感悟,並可不調動任何能量便施展出招式的時候,他的表情就和剛纔的楊戩和宙斯一樣精彩。
“有趣,有趣啊,楊戩,我覺得,你可以跟楊武過兩招,替他檢驗一下剛領悟的道。”
“楊武,你意下如何啊。”
“全聽陛下吩咐。”
楊戩躬身恭敬道。
“試試吧。”
宙斯說道,他的內心其實最爲好奇,因爲他是這幾人中最瞭解楊武體內情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