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恪今天是跟着伐木部隊砍樹的。
一起出來伐木的有五十多人,大家都幹得非常認真,回去時也都結伴一起抗樹回去,走在他們後面的是二十一人組成的護衛隊。
吳恪跟着李大田兩人一起,丁文和鐵柱參加護衛隊了,吳恪和李大田之前一直做木工,後來一起趕過來砍樹了。
他扛了兩棵樹,李大田更是力氣大,直接扛了四棵樹。
兩人走着,還不時回頭看一眼,吳恪看着主動幫身後扛不動的人託一把的護衛隊,咂舌小聲道:“我之前還挺羨慕護衛隊的,沒想到訓練強度這麼大。”
他對李大田十分親近,因爲這人和丁文是帶他回來的人,讓他能住在這樣一個仙境裏,說是再生父母都不爲過。
因此這會兒第一個傾訴對象就是他。
“從今早出來,到現在一直沒停,先是扎馬步,後來是跑圈,再後來是深蹲、蛙跳,連撓癢都要被罰,要是我,這會兒都已經躺下了,結果回去時他們還得幫咱們忙,可真的是慘了。”吳恪說着,背後涼颼颼的。
一時都開始慶幸自己年紀大了,無法報名。
孫勇之前看着很溫和,就是個粗獷大漢,沒想到訓練起來這麼嚴肅,有個人偷偷的撓了一下後背,就被他罰了,而且剩下十九人也都一起被罰,那人後來都內疚得哭了。
吳恪也不是覺得他太狠了,而是一想自己要是那人,肯定早已被訓得哭爹喊娘,爲此他心有餘悸。
李大田爽朗的笑了:“那當然了,好喫的伺候着,自然得賣力,他們這可都是有銀子的。”
他當初也是吃了苦頭才意外覺醒成爲初級武者,那個時候可沒人給他銀子,如今有銀子,有好喫的,這還有什麼好說的?
吳恪聞言想起下午來砍樹時,丁文路上跟他們說中午吃了一個雞蛋,半盤肉、半盤蔬菜,又重新羨慕起來了。
“也是,有這麼多好喫的,他們也是有力氣被折騰,我總覺得飯館的食物就是好喫太多,那一點肉絲都格外好喫。”
李大田贊同的點頭:“那可是仙子的人做的,肯定更加好喫,我現在還記得第一次喫仙子給的饅頭,那饅頭絕對是我喫過最好喫的,香香軟軟還有一股甜味,好幾天晚上做夢我都夢見饅頭。”
“可惜我沒喫到,但是飯館的白米飯也好喫!”
兩人說笑着,人也已經慢慢靠近領地。
還沒徹底靠近,吳恪就敏銳的感覺到不對:“怎麼好像又多了好些東西?”
李大田眼睛一亮:“對啊,我之前不記得這裏還有個建築物,這是什麼?”
兩人對視一眼,都看出對方心中的迫不及待,腳下再次加快步伐。
他們第一個衝到任務大廳,交了任務,又去看新出爐的東西。
先是去的澡堂。
澡堂門口就寫着這兩個字,他們還沒進去就看見了,吳恪心頭一驚:“澡堂?洗澡的地方?”
“哎喲,我感覺到一股熱氣,先進去看看!”李大田也不耽擱,左右看了看,發現這裏有兩個門。
不過他沒在意,下意識以爲兩個都可以進,就隨便找了個門,剛要進去,迎面卻被一個剛出來的婦人打了一下,對方叉腰罵道:“你這老不要臉的,去哪呢!”
“男人的在那邊!”女人沒好氣瞪了他一眼。
李大田左右一看,認出上面的字,頓時老臉一紅,弓着腰連連告罪,腳下生風的往男賓那邊去。
“哈哈哈……”吳恪跟在他身後進去,一時沒忍住,笑出聲了。
李大田這回真的是臉紅到脖子了,他深吸一口氣,惡狠狠瞪了吳恪一眼,下一刻自己也笑了:“是我太着急了,沒想到……”
他沒想到這樣的地方還有女客進來。
幸好他還沒真的走進去,只是靠近了一點。
吳恪也沒想到,笑過之後,他覺得有點奇怪,澡堂居然有準備女子的地方,但轉念一想,分得這麼開,其實也沒什麼,逃難的時候男女同處一室的情況多得很,當時沒人介意,總不至於現在舒坦了就開始介意吧?
他開始查看這裏面的情況。
一進去裏面就是一個儲物走道,可以存放東西,再往裏走,是淋浴區,他才靠近這些東西就知道該怎麼用了。
淋浴區裏已經有好幾個人,被格子擋着,看不見,但可以聽到嘩啦啦的水流聲,以及這個空間撲面而來的溼熱水汽。
吳恪眼睛都亮了,他纔來沒幾天,攢了不少錢,但窮怕了,身邊又沒個會做衣服的女性,於是還是身上那一套破爛的衣服,晚上用冰涼的井水沖洗一下再次套上,衣服都包漿了。
這會兒看見這熱水,真的是心神盪漾,都顧不得其他,直接找了個隔間關上門,將剛賺的銅幣放入一個凹槽。
接着他脫下衣服,打開水龍頭。
熱水真的從頭頂像是蓮蓬頭的地方流出來。
溫熱的水撒在身上,讓吳恪從頭到腳都舒服得直顫。
太爽了!
來到這裏這麼久,終於能洗個熱水澡了!
“呼——”
一聲舒服的嘆慰似乎被隔壁聽見了,隔壁一人也道:“是不是很爽啊?這可是仙子給咱們的,一個小小的蓮蓬頭都能出水,太神奇了!”
“嗯,仙子真好!”吳恪用力點頭,真誠的感謝。
仙子果然如丁文所說,收留的人越多,力量越強,居然連這樣厲害的澡堂都能變出來!
“大田叔,你有皁角嗎?”吳恪問了一聲。
之前一直沒條件,都沒好好清洗一下,可這會兒有條件了,他卻想起來,沒買皁角,可真的是……
李大田也沉浸在淋浴的快樂中,被問了,他回道:“沒有,要什麼皁角,多搓一下就可以。”
難不成還回去拿皁角?
那投入的一文錢不是浪費了?
仙子說一文錢可以洗一盞茶的時間,還能享受好久呢。
吳恪無奈搖頭,也準備繼續搓,結果左邊的擋板那伸過來一隻手:“兄弟,我帶了,這個給你。”
他擡頭一看,是一小塊皁角。
“多謝多謝!”吳恪感激不已。
“小事。”那人擺擺手,“就那麼一點,你也別還給我,趕緊洗了。”
吳恪捧着皁角,又笑了。
皁角確實野外隨處可見,但之前當難民當乞丐時,那是輕易不敢跟別人交談,更別提這樣大方的幫助旁人,主要是怕被惦記上,做奴隸都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