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屠屠回來的事情,蕭建強就開了個頭,後面幾乎就沒有他張嘴的機會。

    一旁的“見證人”就竹筒倒豆子似的,全說了,還加上了各自的心理活動,以及對蕭屠屠行爲失常的判斷。

    “……那一個小姑娘回到家裏,就看見自己家被搶了,哪還有什麼理智?……”

    “……嚇得揹簍都忘記取下來了……”

    “……別人她都不錘,就錘那欺負人的……有人從牆上掉到她家,人家姑娘都沒動……”

    這年頭大家都對和自己親近的人家比較維護,而且剛纔都聽到了馬銀鳳乾的那些事情,這種人佔便宜沒夠,有點正義的人,都不屑於給馬銀鳳說話。

    況且這蕭家這一家子都是烈士家屬,說實在的大家還是很同情的,雖然實際行動上能力有限,但是幫着說幾句好話,這還是很容易的。

    所以一片幫蕭屠屠說好話的聲音中,夾雜着馬銀鳳的各種帶特殊詞彙的“補充。”

    蕭屠屠則安安靜靜的聽了整個敘述,當然還有馬銀鳳時不時的“填補”。

    她也沒想到這些鄰里平時不怎麼說話,這會兒會這麼幫她說話,但是現在不是表達感謝的時候。

    蕭屠屠勢掃了一眼滿院子的狼藉。

    857:“宿主,我們下手輕了!”

    蕭屠屠沒有說話,就只是盯着已經被王大娘送回來的小剛,“傷口處理了嗎?”

    小剛點點頭,“醫生給搽了藥,說不要沾水,過幾天就好了。”

    蕭屠屠皺眉,這麼說沒有給小剛打破傷風針,想想趙桃紅和那兩個小子的手那麼髒,蕭屠屠不放心。

    857,“宿主,這會不叫破傷風,叫盤尼西林,就是青黴素,而且咱也沒有破傷風抗毒素。”

    蕭屠屠皺眉,王大娘家裏還有事,已經回家去了,看向蕭建強,“你去帶弟弟再去一趟醫院,讓醫生給他打一針青黴素,先做皮試。”

    蕭屠屠不知道蕭建剛以前有沒有打過青黴素,所以提醒一下蕭建強,要是醫生問的時候,蕭建強這麼說,醫生自然會更注意的。

    說完,蕭屠屠從口袋裏摸出一把錢,遞給蕭建強,“這裏有我和你奶。”

    她是主要動手的人,趙家和孫家的人還沒有回來,現在只是她家的一面之詞,所以她這一時半會脫不了身。

    常桂菊又是她這個半瘋子的監護人,這也不好離開,但是小剛打青黴素的事情不能耽擱,所以蕭屠屠直接讓蕭建強去。

    經蕭屠屠這麼一提醒,常桂菊也想起來,在醫院也聽過受了外傷的人要打青黴素,不然會感染什麼病毒,立即催促大孫子帶着三孫子去。

    蕭建強就帶着蕭建剛去了醫院。

    郝公安眉毛一挑,“小姑娘你知道青黴素?”

    蕭屠屠點頭,“聽我哥哥說的,他說在部隊裏受傷了,要打青黴素。”

    蕭屠屠這麼說,郝公安就沒什麼好奇的了,但是他現在好奇,剛纔這小姑娘是真瘋還是假瘋?

    以前沒看出來這小姑娘有這本事啊?

    五大兩小,一打七啊!

    還絲毫未傷,而且對方無一不掛彩!

    重點對方的傷,都說不上是大傷,就是那個傷到手和腿的人,看着嚴重,也就是多流了些血,把人嚇的不輕。

    只不過這有些八卦了,這會不好問,而且據他觀察,就是問,這小姑娘也不會說什麼他想聽的。

    蕭屠屠看了看天色,這會她肚子都餓了,再等下去,浪費時間,而且她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經過,既然趙家和孫家的人不來,理由都在她這邊,那她也不等了。

    “公安叔叔,我想知道買賣烈士家屬、光天化日之下土匪般入戶搶劫、傷人,怎麼判?”

    馬銀鳳立即跳腳就要撲向蕭屠屠,“fnnd狗臭屁,誰買賣烈士家屬了?誰入戶搶劫了?明明是你這個瘋子要殺人……”

    常桂菊用掃把抵住要撲人的馬銀鳳,“就是你這個不要臉的……”

    說了一句話,常桂菊忍不住把頭扭過到一邊“嘔”了兩聲。

    實在是正對着馬銀鳳那張嘴,就算涮過了,也太噁心人了。

    而且那味,一時半會實在去不掉!

    郝公安沒想到在這小姑娘這麼幹脆,還懂這些,判斷的也很準確。

    而且就現在的取證看來,基本是事實,如果這些最後認定下來,這事的性質可就不一樣了。

    他還以爲最後還會以親屬糾紛,兩家協商解決,畢竟現在看着趙家和孫家損失比較大。

    但是又不是重傷,全是皮外傷,養養就行,就是要受些罪。

    蕭家糧食損失比較大,且現在這價格也不低。

    往後有一段時間,家裏估計都不安寧。

    兩邊這一番折騰,各方面的損失,說不上誰多誰少。

    基本不相上下。

    所以他才感嘆,這架打的有水平啊!

    但是要是按照這小姑娘的說法,這趙家和孫家罪名就大了。

    動機和社會影響力可都不是小事了。

    這各地的匪患處理,還沒完全結束呢!

    這名頭一安,這兩家沒什麼好。

    但是有因爲事實存在,馬銀鳳一行人的言行,確實很符合蕭屠屠控告的罪名。

    這罪名的很合理。

    最多就是土匪入戶搶劫,和入戶搶劫的區別。

    但是對於普通人家,入戶搶劫就夠判的了。

    這樣一來,蕭屠屠的攻擊,只能算自衛,而且按照他初步判斷的傷情,連防衛過當都算不上。

    只不過這些都要等最後的判定。

    而且沒到最後之前,蕭家也學會改主意。

    要知道以他多年處理,這些糾紛的經驗,很多人最開始是情緒激動,氣憤的不行,恨不得對方立即去世,但是事情過一段時間後,情緒平靜了,最後都是撤了案的。

    他能很容易的接受在現場處理,這也是其中的原因之一。

    郝公安看了一眼常桂菊,這個家說話算數的是常桂菊,他還是要問問這個唯一的成年人的想法,雖然在他看起來,蕭家應該是這個“瘋閨女”做主。

    “常桂菊,你也是這麼認爲的嗎?”

    常桂菊毫不猶豫的點頭,“我老婆子也想知道,買賣烈士家屬、光天化日之下入戶搶劫、傷人,怎麼判?我兒子兒媳可都是爲國家犧牲的戰士?”

    常桂菊說着眼淚都掉下來了,“可是我這個做孃的,連他們留下的骨肉,都快要保不住了,實在寒心啊~”

    一旁的“證人”也都眼睛紅紅的,“郝公安你可不能放過這些爲非作歹的人,這多讓人保家衛國的人寒心,讓默默支持的家屬寒心!”

    馬銀鳳眼見着事情的走向不對,立即腦子一轉,脫口而出,“蕭建強是我外孫子,趙紅是我女兒,我也是烈士家屬!”

    說完還得意洋洋的看着衆人。

    郝公安這一下有些爲難了。

    蕭屠屠看了眼馬銀鳳,對爲難的郝公安道,“我大侄子不是馬銀鳳外孫子!我大嫂雖然姓趙,但是她是她爺奶撿來的,而且她爺奶和趙家出了五服,和馬銀鳳毫無關係!最多算同村的,而且趙家搬出趙家村幾十年,兩家根本不熟。”

    馬銀鳳剛纔還洋洋得意的表情一變,指着蕭屠屠脫口大罵,“你個小jftz,胡說八道,趙紅就是我丟掉的丫頭片子,不然這麼多年她爲什麼要給我錢,孝敬我!”

    常桂菊忍住噁心,tui~了馬銀鳳一口,“趙紅的事情他們村子都知道,當年那趙紅的爺奶是怎麼被你帶人去家裏又打又鬧氣死的,後來又是怎麼霸佔着人家喫喝拿搬,把人家攪和沒的?趙紅根本沒有認過你!”

    馬銀鳳也tui~了一口,還是蕭屠屠眼疾手快,一把拉開了常桂菊。

    “沒認過?沒認過你常桂菊會給我補彩禮錢?沒認過你家辦喪的時候,你能讓我把撫卹金摸走?”

    “那是認你嗎?那是你威脅到我兒媳婦肚子裏的大孫子了,我纔不得不掏錢消災,誰知道你這個災星一直消不掉!還趁我家辦喪的時候,去我房裏偷錢,要不是我小閨女和小孫子發現了,你們偷的就不是三百塊錢了。”

    聽到蕭家的撫卹金被摸走了,一旁原本聽八卦的證人,頓時有些譁然。

    “怪不得三個人的撫卹金都養不活這一家子半大小孩,有兩個還要親家養,原來是被人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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