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屠屠扶着好奇的觀察騾車和陌生路的蕭建鋒,“嗯,是的,我們是坐火車來的。”
“你們是走親戚嗎?怎麼就你們四個孩子?”
她這話也引起了其他人的興趣,坐在騾車上,聊聊天也顯得有趣些,大家也都這樣,多少能聊幾句,所以現在都很好奇蕭屠屠的回答。
坐火車的,還是四個孩子,還有一個才五六歲的樣子,這大人也太放心了。
蕭屠屠知道他們的底細,但是出門在外多少有些戒備心,不然別人也會覺得奇怪,她要表現的像是十五歲小姑娘,而且也是給幾個還在作表率,所以略微警惕的粗略回答了一下,“嗯,離的不是太遠,家裏大人忙,就我們來了。”
三個小的也不插嘴就是靜靜的聽着。
那女同志看着車上幾個大大小小的籮筐,更是好奇了,“你們怎麼背這麼多籮筐,還挺重的。”
可不重嗎,蕭屠屠在攔車的時候,就讓857把鵝和雞放回到籮筐裏了,還裝了些種蛋,雞蛋和鵝蛋都有。
筐子裏的雞和鵝,都是在家調教過的,都很老實沒有出聲的,而且主要是大部分時間都在空間裏,所以只是覺得重,但是沒發現裏面是什麼東西。
“嗯,沒啥,就是些日常要用的東西。”
“日常要用的啊?你們是要在親戚家常住?可是家裏出了什麼事?哦,小同志放心我們是林縣供銷社的,不是壞人。”
那駕車的男同志也見蕭屠屠幾個臉生,聽她這麼說,就想的多了點,都是孩子,又是坐火車的,還帶着這麼多東西,難免令人多想。
別說駕車的男同志,另外兩位男同志也是這麼想的,“小同志,你要是有什麼難處,需要幫忙,可以和我們說說,我們是市裏下來做工作宣傳的。”
這些人這麼熱心,蕭屠屠覺得不多說點啥,都有些不好意思,“也不是啥事,家裏大人走不開,我們就是放假了回家看看祖祖,要住的時間長點,帶的東西多了點。”
“哦,這樣啊,那你們經常這樣嗎?你們家大人還挺放心的。”
那女同志一聽,還是有些感嘆這家大人的心思大,這年頭雖然嚴打山匪和人販子,但是這大的十四五,小的五六歲,也敢讓他們自己出門走這麼遠的路,也是心太大了,只不過這話她沒說,免得嚇到人。
“嗯,去年也回來過。”
蕭屠屠說的模棱兩可,覺得需要說點其他的轉移話題,“阿姨也是供銷社的嗎?不知道怎麼稱呼阿姨?哦,我叫蕭屠屠,馬上是高中學生了。”
蕭屠屠最後一句話說的還有些的得意。
“要上高中了啊!那學習成績好!蕭兔兔,這名字好聽!阿姨我也是在供銷社工作,這會下鄉收點東西,眼見這幾天農民兄弟種的東西都可以收了,來收點菜拉回供銷社,我姓韓,叫韓立梅,你叫我韓阿姨就行。”
蕭屠屠和蕭兔兔發音不一樣,但是大家說話都是帶點口音的普通話,蕭屠屠也就沒有解釋,“屠屠”這兩個字,一般人也確實想不到。
以前的蕭屠屠學習不差,但是也不是很好,所以蕭屠屠這麼說,就沒啥問題。
“收,哪能不收,就是不好收,周邊都跑遍了,有雞的都沒幾家,就是有的人家也只有母雞,公雞都宰了吃了,滿共才收了兩百個不到,前段時間都支援給前進公社了,他們那裏有母雞在抱窩,有人還去學過人工孵化小雞,就是不知道能孵出來多少。”
“嗯,我們那邊也是找的人孵化的,但是就這兩個月,說是再孵蛋就要到明年了。明年阿姨還收種蛋或者雞娃、鵝娃嗎?”
“要是明年還是這樣順順遂遂的,那肯定要收,小姑娘,你親戚家養雞了?”
韓立梅想着周邊幾個公社是她負責的,有雞的人家寥寥無幾,都是家裏家境還行,有產婦或者老人的,但是沒聽說誰家去年回來親戚了啊?難不成她漏了哪家有雞的?
要是這樣那可就是她工作沒有做的足夠細緻,辜負了國家和領導對她的信任,這事她還是要好好打聽清楚,這兩個月還是可以孵蛋的。
“你家親戚家的雞,有公雞嗎?”
蕭屠屠……“嗯,現在沒有,但是明年應該有。”
看來框裏的鵝和雞,她還要換兩隻公的進去。
幾人閒聊期間,在路上也沒有再碰見要搭車的人,準確說很少碰見走路的人,就是碰見過一個騎自行車的人,只不過人家快,一會就超出他們不見了。
只不過這也正常,現在是工作日,又是夏收,沒有要緊事,誰會出門。
紅旗公社離的近,出城半個小時就到了,只不過下了主路,還要走一段時間的小路。
兩個男同志下了騾車,把他們一直扶着的空籮筐整理好,和韓立梅兩人道了謝,就趕緊往紅旗公社的小路上走去,想着趕到中午之前能到,把宣傳工作做到位。
騾車的停起顛簸,除了蕭建剛擡眼看了一眼他姑就在旁邊坐着,蕭躍英和蕭建鋒都睡的不省人事,就是手還扶着籮筐。
昨日晚上三人太興奮,一直到一點多才睡覺,就睡了四個多小時,蕭躍英和蕭建剛大點,又有上學早起的習慣,所以之前還很精神。
現在興奮勁一過,騾車坐着又晃晃悠悠的,這會又不太行了,三人都睡得搖搖晃晃的。
韓立梅見下去兩個人,車上空出來點位置,“要不讓兩個人躺下睡吧,我幫忙扶着點筐子就行。”
“那行,謝謝韓阿姨了。”
“謝啥,一點小事,全國人民都是一家人,你們還是祖國的花朵,出門在外當要互幫互助。”
前面的男同志,特意讓騾車走慢了一點,方便兩人在車上調換蕭躍英和蕭建剛。還有他們扶着的籮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