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孫仨人開開心心的喫完,蕭建鋒要去洗碗,常桂菊非不讓,“你去休息,這折騰一路,好好休息,這點碗,奶洗就行。”

    蕭建鋒不願意,拿着碗就往廚房走,常桂菊在後面又追不上,在部隊裏鍛鍊了一年的小夥子,只能等喫完,坐在那裏晃晃悠悠的閨女。

    蕭屠屠佯裝看不見都不行,常桂菊都要把她穿透了,無奈道,“就三個人的碗,你就讓他洗唄,沒多少時間,而且這才喫完飯,活動活動比喫完就睡對身體好。”

    常桂菊伸出手指,對着蕭屠屠的腦門戳了戳,“你呀~就是個小懶蟲一個,早上起不來,喫完就撂碗,這也虧的你有自知之明,沒打算嫁人,不然你婆家天天雞飛狗跳找上門!”

    蕭屠屠往後縮了縮腦袋,“還是娘你瞭解自己閨女,知道自己閨女啥德行,但是咱這不是沒耽誤過正事嘛~這在外面的本事,你閨女不是也很出色?”

    “你這都是哪來的歪理。”常桂菊有些嗔怪,“你也就虧工作表現出色,不然你看看,你肯定是咱們莊,最有名的閨女——嫁不出去的懶閨女。”

    “您還少說一個——是漂亮閨女。”蕭屠屠很誠懇的點頭,然後笑眯着眼,得意道,“人總要有點缺點才完美,你閨女我這也是爲了給別人點活路。”

    常桂菊見這樣的蕭屠屠有些哭笑不得,“你這越說越有理,說你還給你整出自信來了。”

    蕭屠屠笑着,一點都沒有不好意思。

    蕭建鋒在廚房裏聽到他姑和他奶的對話了,一如既往的,他奶對他姑束手無策。

    他姑沒事不起早牀,不洗碗的習慣,他們從小就習以爲常了,估計以後他姑也不會改,他們也沒覺得他姑需要改。

    因爲他姑只有在自己人跟前才這樣,在外面他姑可不這樣。

    蕭屠屠看見蕭建鋒走出來,“娘,你看這不是快快洗完了。”

    常桂菊轉頭看了面上帶着笑的四孫子,“得,你們姑侄是穿一條褲子的,我這說你說不過,說他他不聽,一天天的只能當個老太太,被你們供着。”

    常桂菊說着一點都沒有生氣的樣子,別家的姑侄,可不一定有她家的這幾個精怪關係好,就是親母子都不一定有。

    她養過兒子,孩子大了就和父母之間有了間隙,父母說什麼不聽就算了,也很少父母細心交流,她閨女就不一樣,什麼都會和她好好溝通,也會和她細細分析利弊,從來不盲目頂撞,也不嫌棄她不識字。

    也見過別人家養兒子、閨女、孫子孫女,哪個之間沒有點口角爭執,她家還真沒有。

    大孫子現在都二十三了,每個月的工資津貼和獎金,那是不管多久,都是會寄回家給閨女的,這麼多年從來沒有異議,她閨女也從來不催不問。

    幾個小的也一樣,家裏有啥事,閨女說收他們的私房錢,他們也都沒有二話,就連龍鳳胎就是嘴上說說,和她在街道打電話的時候,都還單心她閨女沒有錢了,會不會沒有錢花了。

    幾個小的在她閨女面前,各個既聽話又老實,而且啥都愛和閨女講,從來沒有掙過長短、多少。

    她也知道,這是因爲她閨女事事公平,她能提供的東西,每個孩子她都會分到,但是排除物質基礎,即使只考慮個人天平,這又有多少人能做的到呢?

    至少這麼多年,她沒見過她閨女偏頗誰,至少在幾個孩子眼裏,所有人從來沒覺得自己是被虧待的,並且都還覺得自己是被閨女放在心上關心的。

    她其實也很詫異,她閨女這種無師自通的教育天賦。

    常桂菊想到這裏,忽然間想起家裏壓箱底的那雙紅色的小兔子襪子,心中略有些黯淡。

    蕭屠屠和蕭建鋒不知道常桂菊這會在想什麼,但是她情緒忽然間變得有些低沉,兩人都是感覺到了的,兩人都沒有任何小動作,立即默契的開啓哄老太太模式。

    “娘,當老太太多好,啥煩心事都沒有,再說您可是有見識的老太太,和那些在家裏非要一爭高低的老太太,可不一樣,你這是讓着閨女呢,您閨女我心裏都記着呢!所以天天想着帶您出去長見識,咱這多好的良性循環。”

    蕭建鋒也上前道,“奶,我啥時候不聽話了,我這不是心疼您忙活了一中午了嗎?辛苦操勞了一輩子,還不能讓我們心疼心疼你了,這也值得您不高興?”

    常桂菊的心緒,被倆人硬生生的扯了回來,看着兩個像是商量好了說話的閨女和孫子,“別人家是外甥像舅,你倆這是侄子像姑,剛纔還生硬呢,這會就立即像是一個人似的,這說話都是一個腔調!”

    “那不是剛好證明,咱這是一家人嘛~”

    蕭屠屠說着還和常桂菊挑了挑眉,一副很是自豪得意的樣子。

    常桂菊覺得對她閨女,她甚是無能爲力,再說下去這裝傻充愣的本事,都能讓她定性爲綵衣娛親,但是她確實挺高興的。

    “行了行了,小鋒洗完碗了,趕緊去午睡吧,你好好休息休息,等家裏來人了,你哥哥姐姐弟弟妹妹都在,可有的你忙活的,洗碗都要洗一鍋。”

    蕭屠屠見狀,坐起身,“那您也休息,我帶小鋒去小剛他們住的屋子。”

    常桂菊擺擺手,“行,你們去吧,我去把中午沒檢查完的,再去看看,剛喫飽,我再活動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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