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屠屠詫異，“還真有事沒說完啊？”
楊開業揹着手，“不然吶？走吧，事還多着呢！”
倆人一前一後到了楊開業辦公室，楊開業指着桌子上的茶壺，“茶自己倒，別說我不給你喝。”
“都給喝茶了，看來事情確實不少。”
蕭屠屠倒了兩杯茶，放在楊開業面前一杯，“說吧，都有啥事？”
楊開業拿過茶杯子喝了一口，“就一件事，學校要更名，內部要進行調整。”
“更名好理解，內部調整怎麼個說法？要不展開說說？”
楊開業放下手中的茶缸子，從抽屜裏拿出一個文件，遞給蕭屠屠，“你看看。”
蕭屠屠接過來，繞開檔案袋上的繩子，從裏面抽出兩張紙，“內部調整原則說明……”
蕭屠屠一目十行的過了一遍。
文件的內容，大概就是，組織計劃將防化兵指揮工程學院，根據尖端集中、常規分散和實行三結合的原則，進行院校分建。
經國防科委和各總部、軍兵種協商後決定：學院新建艦船工程系，改名京城航舶工程學院；另成立新耀實驗室，改名新耀研究所，首個項目主攻航空母艦，遷址另行對新耀研究所成員通知。
楊開業見她過了一遍，“看明白了嗎？”
蕭屠屠點頭，“明白了，知道你們早有準備，但是這文件都下來了確實有些出乎意料，看來今天就是沒有我，也不會影響外訪出行。”
“剛纔首長不是說了，沒有條件也要創造條件上，沒有你就會有其他人，是不是很失望？”
蕭屠屠白他一眼，“我還沒有這麼期待外訪，並且我還沒自負到認爲幾億人口裏，非我不可。”
楊開業點頭，“說你聰明都是一般人的理解，你最重要的品質，就是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洞察別人，並且做出最合理的判斷，即使內心十分憤怒。”
蕭屠屠反扣文件，“這麼誇我，我內心有些不安吶！不會又有什麼事情要我做吧？”
楊開業搖頭，“就不能單純的誇誇你？放心，你沒有外訪回來，不會給你安排新任務的。”
“行吧，就是新任務要等外訪回來才下。”
楊開業隔空點點蕭屠屠的腦袋，“這還要看你外訪的結果。”
蕭屠屠聳聳肩，“外放時間都還沒有定，給我看這個……”
蕭屠屠指了指倒扣的文件，“我應該是新耀研究所成員之一了。”
“還有你侄子建強同志，他年輕一代很有潛力的科學研究員，研究航空母艦是對於我們國家現在的情況，是需要大量的有專業知識儲備人才的項目，他這種天賦不錯，又有實地實操基礎，並且肯喫苦的年輕人，正是我們需要的。”
有蕭建強蕭屠屠一點都不意外，“誇獎的話，我會代爲轉達，事情說完，我就先回去了，趁着還有時間，我這要把家裏安排安排對吧。”
蕭屠屠說完，把已經裝回文件袋的文件，遞還給楊開業。
楊開業接過文件，“年底會有新的政策發佈，另外，這段時間你也準備一下，捋捋你手上的事情和職位。”
蕭屠屠基本明白了楊開業的意思，“我回去就和林縣聯繫，讓他們儘快找合適的人接手我的職位。說實在的，身兼數職，就領一份津貼工資，我可是給組織省了大錢了。”
楊開業放好文件，擡頭看她，“死鴨子嘴硬，但是人的精力有限，組織希望你能更多的發揮重要的地方。”
蕭屠屠點頭，“懂，那我走了。”
楊開業擺手，“去吧……哎哎，等等。”
已經走到門口的蕭屠屠，轉身看向楊開業，“還有？”
楊開業點頭，“私事，老賀馬上要恢復職位了，那天有時間我們去看看他。”
蕭屠屠立即明白了，“行，確定時間了一起去。”
蕭屠屠回到辦公室之後，靜靜的坐了好一會，看了一下時間，到了下午上班的時間了，這纔拿起電話。
“你好，請幫忙接通林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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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知道你這兩天要打電話。”
王書和就在辦公室，蕭屠屠電話一接通，他就接上了。
蕭屠屠放鬆的後仰在椅子上，就是有些硌得慌，還是楊校長辦公室的沙發舒服。
“我不知道你說的啥消息，但是我們兩個應該要在過年前後都有變動，就是具體怎麼變動還不是很清楚，但是不會在林縣是一定的了。”
“這不是事先就有數的嗎？不算啥消息，接手你們工作的人，你們有數了嗎？”
“現在還沒有明確，上面要我們遞交個候選名單，聽意思是考慮到幾個廠子，和學校現在進行的飛行員培養項目的特殊性，另外還有多產黃豆的事情，所以不會盲目空降人過來，但是想調過來的人不少，組織考慮到飛行員培養項目和多產黃豆的延續性，並沒有鬆口，另外，上面也建議我們和你商量一下。你是不是不能兼任林縣的職位了？”
如果蕭屠屠依舊兼任，這些問題根本就不用擔心。
“嗯，考慮的這麼周全，我也放心了。我這邊學校的事情，基本都在我身上了，並且我打算在三年內，重新組建一個全新的研究所，繼續研究新項目，而且我這就一個新廠子，利潤減去上繳部分和支持教育的部分，剩下的不足以支撐我重新組建，連地址都沒選好的研究所，所以我未來幾年有點分身乏術，林縣那邊就不好兼顧了。”
蕭屠屠也不算是說謊，這確實是她的計劃，建造航母的項目，並不影響她其他的計劃，就算沒有今天楊開業的提醒，她也有打算解綁身上這些職位。
一平反，很多人都需要回到崗位上，原本能騰出來的崗位有限，重新洗牌劃分這是必然的，到現在才輪到她，也是上面足夠顧忌她的面子了。
（另外，估計就是因爲用她說省錢！）
“所以林縣主任，這個職位的候選人，還要麻煩你們篩選候選人的時候，幫我也篩一下，學校那邊我會聯繫梁冰和陳明輝，讓他們協助一下，幾個廠子的掛名副廠長什麼的，你直接幫我取消就好。”
主任和學校書記的職位蕭屠屠比較關注，畢竟涉及到飛行員培養項目和多產黃豆的事情，必須上個可靠的人，至於廠子，每個廠子都有她提拔出來的副廠長，都是有實權的，她就不必操心太多了。
無非就是第一批推薦入學的廠裏的學生，畢業後續安排的事情。
拜託，現在的大學生，哪有出來不好安排的，再不濟，她在京城還要開廠，這根本不是問題。
況且她選出來的學生，都是優秀的好苗子，只有供不應求。
“行，這邊你不用操心，我和傅靖滔會給你把關。”
蕭屠屠聽王書和聲音，趕緊他情緒有些低落，出聲帶笑，“怎麼了，以後又不是不聯繫了，幹嘛這麼傷感。”
王書和嘆口氣，“話是這麼說，但是以後碰上你們兩個這種志同道合的搭檔，不是有點難嗎？難免有些不捨和惋惜，以後想要乾的這麼順風順水，過這種有話直說，沒有後顧之憂的日子，就有些難了。”
蕭屠屠好笑，“這麼捨不得？那以後有機會我去找你合作，你記得使勁歡迎我啊~”
王書和一聽，約莫明白了，“那成，你這研究所要是出了什麼新的項目，想要找地方合作開廠、找試驗田什麼的，還有你那個指定學校支持教育經費的這些好事，記得找我，我肯定熱情接待。”
“前面兩個好說，但是指定學校進行教育經費支持這事——有錢了再說。這教育經費支持，至少六年起，不然就是打水漂了。所以你先盼着我多開廠，研究所儘早建立，並且研究成果不斷，不然我可沒錢。”
王書和聞言哈哈大笑，“要不是現在不允許上香，我每天高低早晚各整一注，少一次都是我誠意不足。”
蕭屠屠笑了，“感受到了，感受到了，就衝着你這句話，我這必須努力，爭取三年內有成效。”
“那就靜待佳音了。”
倆人又閒話了一會，一直到有人來找蕭屠屠了，這才掛了電話。
王書和掛了電話，靜坐了一會，喝完了茶缸子裏的水，就出門去找傅靖滔去了。
這是他這些年的習慣，有時或者有情緒了，就去找蕭屠屠和傅靖滔倆人聊天，現在蕭屠屠不在了，他有啥事就喜歡找傅靖滔，傅靖滔也一樣，蕭屠屠不在林縣了，遇事也喜歡找他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