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出發之前,蕭屠屠參加了爲期十天的外訪特訓。
十月中旬,外訪飛行的飛機上,蕭屠屠看見了熟人。
柳廉驥和楊旗朝她眨了眨眼睛,並沒有說話。
蕭屠屠也沒多做反應。
蕭屠屠的位置在葉偉英斜後座,葉偉英全程的時間,大部分時間是和其他人交流些時事,只是偶爾和蕭屠屠搭兩句話,中途只是小睡了一會。
飛機降落之後,再下飛機之前,蕭屠屠已經通過857在得知了外面的情況,並無危險,只是幾個記者和對方政府藉機官員。
在他們的談話中,蕭屠屠並沒有發現特別有身份的人。
在機艙安全門打開之前,葉偉英眼尾掃了蕭屠屠一眼,見身着西裝的蕭屠屠身姿挺立,表情淡定,目視前方,嘴角微微翹起,恰巧機艙安全門也全部打開了。
機艙安全門一打開的一瞬間,閃光燈就嘩嘩閃起,隨即是相機按鍵的聲音。
待相機按鍵逐漸停止,蕭屠屠通過857聽見了幾個記者的抱怨聲。
“太令人失望了!沒拍到他們緊張期待的樣子。”
“緊張期待?不,我想拍他們害怕驚訝的表情!”
“不,我以爲他們會有些惶恐,畢竟這可不是他們那個落後的國家!”
“我以爲他們會是小偷的形象,畢竟他們可是來偷我們先進技術的!”
幾個記者渾不在意的,用帶有地方口音的外語口語交流,似乎生怕葉偉英一行人沒有聽懂,攤手聳肩,鄙視嘲諷的行爲表情,毫不掩飾的展現的淋漓盡致。
對方政府的接待官員,面帶微笑的看着飛機上的一行人,並未阻止幾個記者。
其他兩個翻譯只是聽懂了一點詞彙,但是他們都是受過專業訓練的,雖然心中的憤怒之火,足以燎原,但是依舊保持了專業的表情管理。
葉偉英的外語口語確實不是很好,他畢竟不是外交部的,這也是他第一次出使,如果對方說的慢,並且是說的書面口語,他還是能聽懂一些的,但是現在,他確實沒有聽懂,但是看其表情,他也知道不是什麼好話。
誰讓自己國家確實落後,這次交涉外訪參觀,也是外交部花費了大力氣的,而且此次出行的經費,也是多方擠壓,才湊出來的,他無比清楚,自己的情緒不能浪費在這些事情上。
在來之前,他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只要能有收穫,自己受到的這些侮辱和鄙視,他完全可以不在意。
爲了國家和人民以後避免戰火和掠奪,能儘快的真正的站立起來,他可以忍辱負重!
所以他依舊保持禮貌的微笑,緩步走下飛機。
蕭屠屠和馮慶落後兩步,跟在葉偉英後面。
對方政府的接待官員,見葉偉英幾人表情未變的走下飛機,這才上前伸出手,“歡迎葉偉英先生前來,我是菲特,此次幾位的行程,由我進行安排。”
菲特的口語,葉偉英是聽明白的,但是說就夠嗆了,所以葉偉英說的是華語,“接下來,就辛苦了菲特先生了。”
“您說什麼?請您說y語,不然我們無法交流接下來的行程。”
蕭屠屠倒是想說話,但是在這種場合,她必須要服從命令,沒有葉偉英的指示,她只能管理好情緒,靜靜地聽着,雖然她早就想罵娘了。
另外兩個翻譯也是一樣。
葉偉英知道對方會爲難,沒想到兩句話不到,就開始用這些末流伎倆了,但是兩國交鋒,尤其是一弱一強的時候,這種伎倆雖然末流,確實積極常見的羞辱人的方式。
所謂禮儀,永遠是在實力相等的時候,纔會被想起。
葉偉英微微傾身,靠近蕭屠屠,用華語和蕭屠屠說,“蕭屠屠同志,菲特先生既然聽不懂我們的語言,又沒有語言翻譯,你來傳達吧,免得菲特先生因爲自身言語能力的不足,自卑尷尬。”
葉偉英語速緩慢,說完還朝菲特和他身後的一行人,微笑點頭致意。
他不相信y國真的會派遣一個絲毫不懂自己國家語言的人來接待。
果然,菲特面色不是很好。
對方敢於將表情毫不掩飾的展現出來,只能是因爲對方並沒有尊重自己一行人和自己國家的意思,雖然早就知道。
蕭屠屠得到了命令,那自然要開口說話了,雖然很想反擊過去,但是國家實力不足,語言上的反擊,就有些蒼白無力,還毫無意義,所以她謹記之前特訓過的口語翻譯的注意事項,只是字正腔圓的,將這葉偉英的第一句話,進行了口譯,並且語氣和情緒上,都表達的儘可能貼近葉偉英。
她的行爲必須符合一個口譯,不該口譯做的事情,她都不能有多餘的動作,她不能有多餘的言行,這對葉偉英來說,會對這次的外訪出行不利。
而且y國這時候的天氣比國內冷,在這裏耗着就只是讓葉偉英多受些罪,七十多歲的老人了,做了這麼長時間的飛機本身就夠累的了。
菲特鬧了個沒趣,接下來就正常多了。
進行簡單的交流之後,菲特就帶領幾人坐上接送專車,去了指定招待酒店。
酒店是自己國家出錢定的,也是最燃燒經費的地方之一,但是爲了節約時間和溝通成本,葉偉英還是在外交部的建議下,定了位置相對方便的酒店,這就意味着燒錢。
五星級酒店,可不燒錢嗎!
而且葉偉英的房間還不能太省,必須是套間,會見客人這才方便。
馮慶和柳廉驥、楊旗,是住在葉偉英套間的另一個房間裏,三人有兩人必須時刻在葉偉英身邊,馮慶的日常外語也是不錯的,所以沒有留翻譯在葉偉英房間裏。
蕭屠屠是這次唯一的女性,所以待遇特殊,自己一人一個標間,其他人都是兩人一間。
蕭屠屠的房間就在葉偉英他們房間的下面,只不過中間隔了兩層,隔壁是兩個翻譯和其他隨行人員。
蕭屠屠把行李放在房間裏,什麼都沒有做,就坐在沙發上翻看酒店提供的雜誌等通知。
一會之後,有同行的翻譯過來敲她的門,“蕭姐,馮同志同志我們去下面餐廳喫飯。”
“好的,馬上來。”
蕭屠屠放下雜誌,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女士西裝,這纔開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