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伺候的丫鬟不停地爲她更換裏面的花瓣。
五皇子說過,今天晚上會到這裏來看她,她一定要將自己最美的樣子呈現給五皇子。
過了二更,五皇子穿着一身寢衣出現在芙蓉房裏。
芙蓉換了一身粉白色長裙,低胸的的裙子將女性的曲線勾勒得別具美感,一雙蓮藕般潔白修長的手臂用輕紗籠着,看上去典雅高貴又不失性感婀娜。
南郭俊雙眼微眯,看着芙蓉。
芙蓉一臉嬌羞地低下頭去,“殿下,爲何這樣看着臣妾。”
“怕以後看不到了。”南郭俊刮了刮芙蓉可愛的鼻子。
“只要殿下想看,天天都能看到臣妾。”
南郭俊笑着,不言語,被芙蓉攙着進了房間。
芙蓉看着南郭俊今天穿的衣裳顏色有些扎眼,“殿下,今日可是遇到什麼事情了,怎麼穿着素服?”
“有個至親的人走了。”南郭俊道。
“既然回來了,那還是讓臣妾來爲您更衣吧。”說着,芙蓉伸出藕白色的雙手想要解開南郭俊的腰帶。
但是,卻被南郭俊將她一雙小手按住。
“不急,今日本宮進宮見了母妃,母妃得知你懷孕,讓本宮好生照料,特意讓人配了一副安胎藥,讓本宮帶給你。”
芙蓉喜出望外,“殿下,您已經告訴淑妃娘娘了?”
南郭俊點頭,拍了拍手,外頭一個婆子走了進來,手中拖着個紅漆木盤子,將一碗湯藥放置在桌上,便關門出去了。
沒等南郭俊說話,芙蓉起身,將藥接過便一飲而盡。
“苦嗎?”南郭俊問道。
芙蓉連連搖頭,“娘娘賜的,自然不苦。”
現在她可是當朝最受寵的淑妃娘娘的兒媳婦,也是皇帝的兒媳婦,將來身份貴不可言,別說是喝這點苦藥了,就算是讓她從身上剜下一塊肉她也心甘情願!
只是,芙蓉卻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腹部如同有千萬把刀在同時攪動,她捂住自己的肚子,手中的碗也掉落在地,砸了個粉碎。
“殿下,這藥……”芙蓉看着地上粉碎的藥碗,感受着腹部傳來鑽心地疼痛。
南郭俊此時不緊不慢地起身,走到芙蓉身前,慢慢蹲下,看着她滿頭是汗的小臉。
“愛妃,這碗安胎藥,滋味如何?”
“你……”芙蓉顫抖着手指指着南郭俊,“這根本不是什麼安胎藥!”
“現在才知道嗎?”南郭俊一臉同情地看着地上疼得死去活來,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的芙蓉。
“本宮若是你,就不會再回來,作爲一顆棄子,就應該知道自己該在什麼位置上,難道你真的以爲本宮會自降身份到納你這種賤婢爲側妃?”南郭俊嘲笑着躺在地上的芙蓉。
“你……你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要我和這個孩子?”
想到剛纔一進門的時候,南郭俊看自己的眼神,那分明是在看一個將死之人,爲什麼他會說怕將來看不到這樣的話,原來他早就準備要她性命!
爲什麼他今日會身穿白衫,說出今日至親之人離世這樣的話。
今天皇室根本就沒有人離世,南郭俊這是在提前祭奠她腹中那個也流淌着他血液的孩子。
但是,他的樣子雖然沒有變,但是在芙蓉眼中看來,卻突然覺得猙獰可怖起來。
原來,從芙蓉出現在五皇子宅邸,南郭俊知道這一切敗露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下了決心要拋棄這顆沒用的棋子,這一下午的奢侈生活,不過是當滿足一下她的遺願罷了。
可惜,她還一廂情願地以爲,南郭俊是真的想要娶她。
芙蓉下身淌着血,完全不能動彈,但是,她的耳朵還能聽清南郭俊的話。
“放心好了,本宮不會讓你死的,畢竟你跟過本宮一場,一夜夫妻百日恩,本宮會把你送到更好的去處。”
芙蓉隱隱感覺到,事情恐怕會往更加恐怖的方向發展。
“崔萬年。”南郭俊朝門外喊了一聲。
一個道士打扮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他手中拂塵一甩,看着南郭俊道:“殿下打算如何處置?”
“你不是剛研製了一種新藥,給剛落了胎的婦人用嗎?這個你剛好能用得上,拿去試藥吧。”南郭俊的聲音依舊是那麼動人好聽,但是說出來的話去是字字如同刀鋒割着人心。
“多謝殿下。”崔萬年的聲音在芙蓉聽起來如同來自遠山,縹緲悠遠。
芙蓉已然疼得失去了意識。
等她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換上了一身粗布麻衣,下身的血依舊在淌。
看得出來,南郭俊已經將她當成一個死人處理,即便她剛剛落胎,就連止血都懶得做。
但是,沒來得及等她顧影自憐夠,嘴巴已經被人掰開,之後便強行倒入了一罐子的藥丸。
芙蓉嘴裏只能“呃呃”地發出吞嚥之聲,她根本就不能拒絕。
“喫吧喫吧,吃了你就能成神仙了。”崔萬年一雙眼睛圓瞪着,發出如狼般的光芒。
之後的事情,芙蓉便再也記不得了……
三日後,駱府。
菱角急匆匆從外頭跑進來,“小姐小姐,你猜我剛纔在街上碰見誰了?”菱角氣喘吁吁,還拎着個菜籃子,看得出來,她應該是出門去買菜,遇上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之後,急忙趕回來,連菜籃子都沒來得及放下。
“誰?”駱一笑問道。
“芙蓉,我遇到芙蓉了。”菱角的情緒看上去十分激動。
駱一笑卻好像並不在意,秦芳也依舊爲駱一笑搖着扇子。
“小姐,你肯定以爲芙蓉跟五殿下在一起吧,哈哈,你猜錯了。”
駱一笑淡定地喝着茶,聽菱角繼續自說自話。
講真,駱一笑還真不會以爲芙蓉現在會跟南郭俊在一起。
“小姐,你不知道她現在多慘啊,都瘋了,逢人就到處說她是皇子妃,蓬頭垢面的,身上穿的衣裳破破爛爛,還染滿了血,也不知道是她的還是別人的。”
說到這裏,菱角還是顯得有點於心不忍。
但是,想到芙蓉做的那種吃裏扒外,喪盡天良的事情,她還是沒有覺得這個人值得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