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一笑正在爲那封密信的事情煩惱。
她現在要想辦法把駱家人全部從天牢裏救出來,要做的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要先證明那封密信不是真的。
但是,她打聽了很多消息,都說那封密信的確是出自駱震天的手。
只是,駱一笑卻怎麼都不願意相信,而且,她也相信駱震天絕對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
何況,當初駱震天的情況她很清楚,駱震天當初身染疫病,駱林也是因爲此才犧牲了自己的性命。
當初的駱震天,哪裏有那個心力去做這樣的事情。
但是,就算是駱一笑有許多種間接的證據去證明,也還是沒有辦法證明駱震天的清白。
因爲那封密信就是最直接的證據,沒有辦法推翻。
就在駱一笑沉思地當口,荷花帶着南郭尋進來。
“笑笑,你怎麼搬到廂房來了?”南郭尋進來就問駱一笑。
“玉麟沒跟你說?”駱一笑起身爲南郭尋拉了一張凳子。
“我這幾日都在京郊。”南郭尋說道。
提到京郊,駱一笑第一個想到了安國公主,“對了,安國公主她還好嗎?”
南郭尋點點頭,“剛從她那邊回來,放心好了,她和她腹中的孩子都很好。”
“對了,你突然去京郊做什麼?”駱一笑問南郭尋。
“笑笑,我查到關於莫南的事情。”南郭尋道。
“莫南?就是那個製造紅雨的道士?”
南郭尋點頭。
“他是來爲崔萬年報仇的?”
“不。”
“那是因爲什麼?按道理來說,他是個方外之人,不該參合進這樣的事情裏來啊。”
“爲了錢,有人給了他很多錢。”
“是誰?”
這個人指使莫南做這樣的事情,那定然就是幕後黑手了。
“南郭俊。”
“果然是他。”
“還有一個人,我不能確定他的身份,只發現他與南郭俊之間的關係不一般。”
“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我自有打算。對了,威遠將軍的事情我也查到些眉目了,你暫時不必擔心,很快,我就會讓一切都水落石出。”南郭尋說道。
“那有什麼事情我可以幫你的?”
這畢竟是自己家裏的事情,駱一笑覺得自己太依賴南郭尋,給他的壓力太大了。
“父皇下旨將你軟禁在駱府,你哪裏都不要去,就好好呆在這裏。”
“可是……”
“別可是了,聽我的,若是有什麼事情,我會及時過來通知你。我今天來就是想告訴你放寬心,我很快就會沒事。”
駱一笑點了點頭,只要紅雨這件事情能夠儘快解決好,南郭尋就能從現在這樣的困境當中解脫出來,那麼他也能放開手腳去解決駱家的事情了。
“我還有些事情要去處理,先回去了。”
駱一笑親自送南郭尋出門。
南郭尋十分自然地將駱一笑的手給牽住。
駱一笑的臉不自覺地飛上紅暈,這麼在人前秀恩愛,雖然不是南郭尋做的第一次了,但是每一次,還是讓駱一笑覺得很不好意思。
她攥緊了拳頭,牙齒咬得嘎嘎作響。
“小姐,您還是別看了……”紅兒在旁低聲說道。
“你給我閉嘴!”采薇怒吼道。
采薇心中越來越不滿駱一笑,同樣都是駱家的女兒,駱一笑就能被皇帝封爲縣主,還能被一國太子這樣寵愛着。
而她呢,現在家中的叔伯兄弟沒有一個將她放在心上。
駱一笑送走南郭尋之後,打着哈欠回到自己房間去準備休息。
不過,她剛睡着,就聽到外面鬧起來了。
“縣主,你快起來去看看吧。”荷花跑進來,將駱一笑給搖醒了。
駱一笑睡眼惺忪,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看着面前的荷花,“荷花,怎麼了?”
“一兩句話說不清楚,縣主,您快起來吧。”
駱一笑雲裏霧裏地從牀上爬起來,然後跟着蓮花一起出了房門。
剛走到原本自己住的那個屋子的院裏,就聽到一個男子的聲音。
這個聲音不是南郭尋的,也不是雲深的,聽起來倒像是韓式微。
“連國國主?”駱一笑看着貓腰的荷花問道。
荷花帶着駱一笑躲在一處假山後面,在自己家裏還偷偷摸摸的,這讓駱一笑有些不太習慣。
不過,既然現在裏面的人是韓式微,那還是躲遠一點比較好。
“走吧。”駱一笑對荷花說道。
她沒想到,韓式微居然敢這麼明目張膽地到駱府裏來找她。
不過,她現在可沒心思接待這尊神。
“縣主,有好戲看呢,走什麼。”荷花拉着駱一笑,怎麼都不讓她走。
荷花探着身子張望,然後朝駱一笑招了招手,讓駱一笑去看。
駱一笑也跟着好奇地張望。
只見在房間裏,韓式微正居高臨下地看着采薇。
而采薇見了韓式微之後,整個人都顯得戰戰兢兢的。
“你怎麼住在這裏?”韓式微的語氣十分凌厲。
采薇不敢看韓式微,“國主……是,是妹妹把這個地方讓給我住的。”
采薇之前是在鄭太后身邊的人,韓式微和韓訓東這兩兄弟她是瞭解的。
雖然兩人長得幾乎一模一樣,但是脾氣卻是相去甚遠。
韓訓東雖然愛胡鬧,但對她們這些伺候在太后身邊的人,還是會少些脾氣的。
但是,韓式微不一樣,他本來就對鄭太后和韓訓東厭惡至極,而采薇作爲鄭太后身邊的貼身丫鬟,韓式微好像看到她的時候就會想到自己當初因爲這母子兩人所遭受的磨難,所以對鄭太后身邊的人也恨烏及烏。
而韓式微如今對駱一笑的心思,整個大順沒有人不知道。
采薇現在佔了駱一笑的房間,雖然事情很小,但是對韓式微來說,卻是所有積壓情緒爆發的臨界點。
“她讓給你的?”韓式微嘴角微勾,看着采薇。
采薇嚇得趕緊跪在地上,“國主,是奴婢不懂事,奴婢馬上就請駱縣主回來。”
在韓式微這個連國跟韓訓東長得一模一樣的連國君主面前,她已經習慣了卑躬屈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