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罪理謎案 >第323章厭煩
    更何況,當前的時間充裕程度也不是第五正說了算,所有的進攻節奏都把握在犯罪集團的手中,想要在短期之內達成這種萬分複雜的意識形態攻勢,確實更爲難上加難。

    很明顯,第五正現在不能再繼續浪費任何一丁點的寶貴時間,既然不能夠去攻擊平俊凡和馬希水所構成的這對明棋,那麼在魏陽的身上去嘗試着重新尋找一點可能性,也是極好的。

    不管是想要在魏陽的身上獲得更多的可能性,還僅僅只是想要利用魏陽來練手,提前的預備一下用於對付平俊凡和馬希水的意識形態攻擊手段,魏陽這個被警方所完全掌控的目標,確實都是極好的選擇。

    也不知道空閒了有好幾天的魏陽,會不會因爲市局的拘留室過於安靜,而陷入到某種空虛迷茫的自我懷疑狀態之中。

    畢竟當一個人獨處的時候,往往都是思維最爲發散的時刻,一個爲了女人而義無反顧的男人,在這種獨處的過程之中,會不會反思自己曾經義無反顧的熱血舉動呢?

    不管魏陽是不是在反思自己過往的人生,又或者僅僅只是在等待犯罪集團和第五正之間鬥爭的自然落幕時刻,他寧靜生活的狀態,從這一刻開始,就已經徹底不復存在。

    魏陽現在處於刑事拘留狀態,但爲了對其進行更爲嚴密的人身保護,也爲了防止看守所裏面的大通鋪混進去犯罪集團的二類炮灰成員,將魏陽給輕易抹殺掉了,所以魏陽目前依舊被單獨監押在市局之中。

    被單獨關押的魏陽,雖然帶着重刑犯套件,但由於沒有看守所裏面嚴密的時間規定束縛,所以他的個人時間還是非常充裕自由的,甚至出於一些人性化的考量,警方還特意爲其準備了一些打發時間用的書籍。

    當第五正抵達魏陽單獨關押地點的時候,此時的魏陽也確實是裝作看書的樣子,正漫不經心的翻看着手中的經典書籍。

    或許僅僅只是被開門聲所驚擾到,又或者,是對第五正身上的氣場已經形成了一種自然的敏感度,魏陽雖然沒有回頭動作,但其手中的書已經被自然放下。

    這種自然而然的舉動在一般人看來,或許沒有任何的意義,但在第五正眼中所呈現的狀態,卻完全不一樣。

    魏陽放下書本的舉動雖然看似自然,但在這個過程發生之前,從其身上卻隱隱的閃過一種煩躁之感。

    這種煩躁之感,並不是因爲魏陽對第五正有什麼厭煩之感,僅僅只是出自於人類對於麻煩事物的一種本能性反應。

    另外,這種下意識的舉動也說明,此時的魏陽雖然看似沒有任何的舉動,但他其實已經處於高度戒備的狀態,所防備的,也是第五正肚子裏來意不明的特殊目的。

    要知道,在之前的約定之中,魏陽要求第五正和白奇正式分出勝負之前,不要過來繼續打擾他。

    第五正贏了,他魏陽就當污點證人指認白奇;第五正輸了,那麼他魏陽就當替罪羊,扛下所有的一切罪惡。

    現如今第五正冷不丁的跑過來,看整體的架勢,也不像是得勝歸來的樣子,感覺有些摸不着底的魏陽,又或者說,明知道第五正此行的目的一定不會太過於簡單的魏陽,天然的就對那個即將到來的巨大-麻煩感到厭煩。

    怕麻煩,且厭煩第五正不守信用的舉動,但對於第五正不守信用的舉動又無可奈何,更是有些搞不清楚能讓第五正不守信用的主導因由到底是什麼重大危機,這些多重因素的相互雜糅影響,便造成了現在魏陽的這種僵硬反抗。

    “怎麼樣,最近幾天在這裏住得還算舒心嗎?”

    就像是完全不明白魏陽心中複雜感覺的第五正,相當平淡的詢問了一句,就像是老朋友日常的問候一般。

    “還行吧。一如之前所反饋的那樣,就是睡覺的時候不怎麼安穩。

    我現在是個十足的階下囚,在哪裏都討不了好,更是沒有任何想要越獄的原始動力,像這樣束手束腳的,真的好嗎?”

    面對第五正這種沒臉沒皮的舉動,魏陽也不好多說什麼,也只能裝作不知的樣子,以一種最爲正常的反應來回應第五正。

    甚至爲了表現得隨意一點,還拿自己身上的重刑犯套裝來打趣,其微微擡臂晃動手銬的樣子,確實看不出來像是一名重刑嫌疑犯。

    這種自然隨性的演技,確實凸顯出魏陽較好的個人演技素養,以及他此時並不想節外生枝的整體意圖。

    若是想要在意識形態層面上去攻克魏陽,那麼自然要讓其思想狀態陷入到異常之中,不讓魏陽進入到自我的舒適圈之中,這就是第五正當前所需要做的預先鋪墊。

    “將一般的罪犯給關起來,是爲了防止他繼續去危害社會,也是爲了在一個固定的範圍之內對其進行思想、勞動改造。

    至於你魏陽嘛,我們將你給關起來,更是出於一種保護污點證人的基本需求。

    換句話說,就是爲了保證你魏陽的基本人身安全。

    綜上述所,就算你在此時此刻,確實沒有什麼攻擊性,但誰也不能夠保證未來到底會發生一些什麼突發狀況,讓你這個惡貫滿盈的人,突然兇性大發。

    所以,該有的固定程序,該執行的,還是得完全執行。

    法律就是法律,不是你說沒有就沒有,更不是你抖兩句機靈,便可以化爲擺設的。

    另外,基於你這種悠閒的生活狀態,這些日子,你應該沒有受到來自於犯罪集團的任何威脅吧?

    如此看來,警方對於你的全方位保護,應該所言非虛吧?”

    三言兩語之間,第五正便將話題轉移到之前與魏陽爭論得沒有任何頭緒的問題之上。

    這種對於過往敏感問題的觸及,更像是對魏陽傷口的一種重新觸碰,曾經背叛犯罪集團的一幕幕,又爲什麼會背叛犯罪集團的一幕幕,正無比清晰的呈現在魏陽的面前。

    不管過去第五正是通過什麼手段讓魏陽開始背叛犯罪集團的,更不管魏陽是基於什麼不得已的理由決定背叛犯罪集團的,背叛了就是背叛,這是一種意志力軟弱的表現,更是魏陽這種白奇發小所應該引以爲恥辱的事情。

    但既然木已成舟,不管恥辱也好,悔恨也罷,這些註定不能被改變的過往,魏陽也已經不能有所在乎,他現在更爲在乎的,還是池英及其家人的安全問題。

    既然第五正開門見山的將這個問題給表明清楚,那麼魏陽也不介意順着這個問題繼續執着一下。

    “短暫的安全和長久的安全,這是完全不同的兩種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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