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媽媽是個沒什麼見識的普通婦人,她也沒多想,只以爲慕夏是個隨時攜帶醫療器械的學醫的,所以沒有懷疑慕夏的話。

    她搓搓手,問:“慕小姐,需要我幫你做什麼嗎?”

    慕夏一邊把手指長的金針推入陳英山的各處穴位,一邊說:“拿毛巾。”

    陳媽媽連忙拿了一條毛巾,以爲自己能幫上什麼大忙,結果下一瞬,慕夏說:“我流汗的時候幫我擦汗。”

    陳媽媽一臉問號:“???”

    慕夏冷聲說:“汗會遮擋我的視線,你只要做好這一件事,保持我的視線清明就行。”

    她認真推針的時候,渾身彷彿布了一層金光,威嚴地讓陳媽媽不敢不服從她的話。

    沒多時,許英山身上扎滿了塗過特質藥水的金針,活像個人形刺蝟。

    她要開始運針了。

    比起扎針,運針更考驗水平。

    沒過幾秒,慕夏的額頭上就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她運針的時候,注意力會高度集中,所有的力氣都集中在手指上,這會耗費極大的精氣神。

    沒一時,她整個人就像是被丟在水裏浸透過一般。

    陳媽媽連忙幫着擦拭慕夏額頭上的汗珠,防止汗水遮住她的視線。

    終於,運針完畢。

    慕夏長出了一口氣。

    陳媽媽連忙看向許英山,等待着許英山醒過來。

    然而許英山依舊一動不動。

    她試着去探鼻息,發現鼻息還是隻進氣不出氣。

    陳媽媽急了。

    “這位小姐,怎麼我家老爺還是沒有醒過來?”

    “這纔剛是第一步。”慕夏說着,從包裏摸出了另一副器具。

    那是放血用的。

    陳媽媽看到慕夏拿着鋒利的手術刀,直接往許英山手臂上割去,腦袋就是一懵。

    下一瞬,陳媽媽如夢初醒地大喊:“你這是在幹什麼?!”

    “放血。做完這一步,你家老爺就會醒了。”

    慕夏話音一落,鮮血就像血柱一般從許英山手臂上噴出來。

    陳媽媽哪裏見過這種療法,伸手就去抱住慕夏的腰,大聲制止道:“住手!我可沒聽說過這個!你快住手!會出血過多而死的!”

    慕夏穩住手上的動作,扭頭冷聲警告陳媽媽:“你要是再亂動我,你家老爺就真的得交代在這裏了!”

    陳媽媽手一僵,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不該攔着慕夏了。

    但慕夏眼底的神色宛如會蠱惑人心一般,竟莫名給了她一些安心的感覺。

    陳媽媽躊躇半晌,看着滿地的鮮血,終於還是鬆開了手。

    她雙手合十默唸着:“阿彌……保佑這個小姑娘不是個瘋子。”

    慕夏無奈地抿了下脣角,繼續放血。

    放血不是隨便放血,而是找到許英山血堵住的地方,把堵住的血放掉。

    這就要求必須得準確找到堵住的地方,並且放掉一定量的血。

    這種方法並不是傳統中醫,而是偏向遠古中醫了。

    一般人是絕對不知道這種辦法,也絕對無法正確使用的,一般人使用,只會提前送患者上天。

    這也難免陳媽媽會驚恐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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