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舒寒就被二蛋給推進了祠堂。
祠堂上,舒寒定睛一看,居然看到了自己的爹孃,他們頭髮有些花白,可是精神氣很足,一臉笑容地向中間那個老者敬茶。老者雖然身形乾枯,可是精氣十足,笑眯眯看着舒寒。舒寒父母不知道說了什麼,引得老者哈哈大笑,摸着雪白的鬍子在和爹孃相談甚歡。
舒寒呢喃道:“師傅……”
此時,一個和藹微笑的美人走了過來,靠近舒寒,低頭給他認真整理衣服,帶着欣慰和一絲惆悵說:“傻小子,一晃就要娶媳婦了,可是衣服還是穿不整齊,姐姐真爲新娘子擔心啊。”
舒寒看着笑靨如花的慕婉兒,在他旁邊,小妹抱着阿瑩,抓着一把把喜糖,笑嘻嘻衝着舒寒笑着。
“婉兒姐姐,這是……”
慕婉兒拍拍舒寒的肩膀,說:“今天是你的大日子,高興點,別給新娘子看到你的愁眉苦臉。看,新娘來了,準備拜堂吧!”
舒寒轉身,在一衆熟人的簇擁下,披着紅蓋頭的新娘俏生生走了過來,舒寒口中發乾,慢慢伸手掀開新娘的紅蓋頭,紅蓋頭下,緩緩露出了上官若琳精緻的紅妝。上官若琳本身就國色天香,畫好紅妝後,更是攝人心魄。
她羞澀看着舒寒,含情脈脈,低聲嗔怪道:“幹什麼啊,還沒拜堂呢,猴急掀我蓋頭幹什麼?”
看着紅妝的上官若琳,談笑風生的師傅和爹孃,一臉欣慰的慕婉兒,興奮揮手的二蛋和狗蛋,甚至還有張莊的宋大姐和瓜娃子都齊聚在舒莊祠堂中。
舒寒忍不住笑着流下了一行眼淚。
上官若琳抹去他的淚痕,軟軟地投入他懷中,低聲說:“怎麼了?咱們大喜的日子怎麼還哭了?”
舒寒摩挲着上官若琳柔嫩的面頰,說:“好真實,我真的不想走啊……”
上官若琳笑道:“傻瓜,拜了堂,你就是我的人了,想走不成!”
“可我必須走。”
上官若琳擡頭詫異看着他,不解說:“你要去哪?”
舒寒捧着她的臉,說:“我要去救你,你妹妹正在往這邊殺來,我們沒有太多時間。”
“瞎說什麼呢!三年前她不就死在你手上了嗎?”
舒寒閉眼,深吸一口氣,忽然,他猛地睜開眼,雙眸射出道破虛妄的靈光。
“清明靈目!”
在舒寒的目光掃視下,周圍的一切開始化爲烏有,二蛋狗蛋、慕婉兒、師傅爹孃都在視線中消失,他們的消失無時無刻不在撕裂舒寒的內心。
上官若琳見狀,在懷中害怕地發抖,顫聲說:“舒寒,你真的要舍我而去嗎?你不是說會一直守護我嗎……”舒寒低頭看向紅妝的她,在清靈明目的注視下,上官若琳也在逐漸消失,他語氣誠懇道:“原諒我,我會在現實中真正娶你。”
上官若琳的幻影在彌留之際露出期待且欣慰的微笑:“好,我等你……”
所有幻境都在清靈明目的靈光中消失,露出了原本的景象。
舒寒長嘆一口氣,懷中的上官若琳依舊冰涼。
這一年朝夕相處,經歷過各種磨難,兩人早已親密無間,可是那層感覺始終說不清道不明。經歷過方纔的幻境,直面自己心底最渴望的場景,舒寒終於明白了他對上官若琳的感情。
嗖!
上官若琳從他懷中消失,進入了玉佩中。現在危機還沒有解除,他不能讓上官若琳在外冒險。
舒寒聚精會神,清靈明目掃向那塊后土仙壤,八方破邪劍在手錚錚作響,可是他卻沒看到那顆血蔘老人。這時,幽幽的蒼老聲從背後傳來,讓舒寒脖子一涼。
“小夥子,你怎麼醒了?”
他猛地回頭,看到雲舟上,除蕭姓男子之外,所有人都被吸成了人幹。
一顆血蔘正紮根在蕭姓男子胸口,根鬚飛快吸收這人的精血。蕭姓男子嘴角卻帶笑,時不時還笑出聲,如同舒寒方纔一樣,沉浸在沒美夢之中。
血蔘身上冒出一張嘴,笑着說:“你的瞳術倒是有點意思,給老夫再睡過去吧!待會就輪到你了!看你這麼不乖,給你一場惡夢吧!”
唰!
一道血光再次撲面而來,舒寒不敢大意,集中所有神識之力,清靈明目射出靈光。靈光直接刺破血光,照在那顆老參身上,立刻老參身體開始抽搐,從蕭姓男子身上掉落下來。
“啊啊啊!那是什麼瞳術!居然能破老夫的虛妄幻境!”
舒寒欣喜,看來千年雪蓮配置的藥水果然神奇,一年的時間已經把清靈明目修煉到極高的境界!他立刻補上一道八方破邪劍劍氣,老參一驚,跳下雲舟,遊蕩在厚重的后土神光裏。
他化爲人形,喘着粗氣說:“不可能!老夫的虛妄血光就連結丹期都不一定走得出!你小子不過築基期,怎麼可能!那是什麼瞳術!”
舒寒看到他忌憚的樣子,笑道:“真是想什麼來什麼,老頭,想必你就是傳說中千年虛妄血晶參!正好,我有一門法術需要借你修行!”
“笑話!從來只有老夫採摘修士精元,何時有修士採摘老夫!”
不由分說,舒寒再次射出清靈神光。
那老參領教過那神光的恐怖,急忙躲閃,被舒寒用瞳術追着亂竄。
然而這老參相當油滑,在後土神光中宛如游魚,讓舒寒根本捕捉不到它的身影。於是乎,舒寒直接綻放八方破邪劍劍翼攻擊,鋪天蓋地的劍光讓老參無處可躲,可是,那些劍光撞到老參的護體血光後,直接煙消雲散了。
“哈哈哈,小子,你身上也就那瞳術剋制老夫,別動歪心思了。老夫紮根后土仙壤也有數千年了,論修爲快抵得上萬年靈藥。你根本抓不住老夫!”
舒寒不甘心,如果能抓住這老參,自己的改天換地術小成指日可待。然而正如老參所說,自己確實奈何不了它。
既然奈何不了就趕緊離開,上官若彤正向這裏殺過來!
於是,舒寒一拱手:“既然如此,那就打攪前輩靜修了,有機會再晚輩再回來採摘前輩!”
老參一愣:“瞧你這娃子說的話!先別走,你我都奈何不了彼此,不如留下來談個交易!”
“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