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間,玄奧的轉換中陣法在他手前慢慢勾畫。
經過半夜的運轉,他手上的陣法勾勒完畢,緊接着,噴涌而出的地龍火便順着陣法的牽引,化爲醇厚的溫泉,流入舒寒的手中。
舒寒另一隻手黑冥火陡然燃起,明顯能感覺到黑冥火的本源在受到滋養。然而這增長極其緩慢。
舒寒看着壯大的黑冥火,欣喜之餘,不由得嘆息。
這速度實在差強人意,天字號洞府噴出的地龍火已經算是極高質量。
地龍火脈對於煉製來說綽綽有餘,可對於培育天火來說,還是顯得杯水車薪。
舒寒心中計算,這樣的速度,就算不眠不休,想把自己黑冥火培育到跟宋長衣那種水平,恐怕需要上百年的功夫。
平心而論,絕非宋長衣坑他,這速度已經算是很不錯,天火本源極其難得,哪有那麼好培育。
舒寒可等不了這麼久,上官若琳還在等着他,絕對沒時間花在培育天火上。
於是他直接收手,停止培育黑冥火,把心思放在境界提升上。
舒寒拿出那顆地元丹,地元丹醇厚的藥香立刻讓他心曠神怡。
他現在困在中期巔峯,後期看似接近,實則遙遙無期。他心想,有地元丹加上那業火湯泉的幫助,說不定能一舉衝關。
思來想去,舒寒還是按捺住了衝動。
那呂長老無緣無故賜丹,總是讓他心中忐忑。
自己跟他非親非故,爲何見面就賞賜丹藥?真想收自己爲徒?自己有什麼優點能被他看上?
按照舒寒謹慎的個性,這個丹藥應該立刻丟掉。他不覺得修煉界會有好心人存在。
不過突破中期巔峯的誘惑太大,他現在實在沒有什麼好辦法,而且他跟上官若琳有約,當真捨不得這顆地元丹。
於是,舒寒神識開始仔細檢查這顆地元丹,並且將其放到地龍火上淬鍊,經過一個晚上的折騰,檢查一遍又一遍,舒寒實在沒有發現這地元丹有什麼可疑之處。
他撓着腦袋,難道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那呂長老真是好心好意?
舒寒還是不放心,忽然,他一拍腦袋,想到了個好主意。
他從玉佩空間拎出酣睡的太陰玉兔,把地元丹放在它面前。
太陰玉兔扭頭弱弱地看着舒寒,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舒寒滿臉堆笑說:“菜頭啊,不要怕,你這些年你給我吐了那麼多太陰精華,這顆丹藥是賞給你的,喫吧喫吧,沒毒!絕對沒毒!”
太陰玉兔聽到這話,不由得退後兩步。
想當初舒寒拿出一堆靈藥惹得它心花怒放,因爲跟了個好主人,結果後來發現是個大坑。它已經怕舒寒人畜無害的微笑了,而且又聽到沒毒這兩個字,就更加謹慎,心想這卑鄙的主人又想方設法地坑我?
它小鼻子不停抽動,來回嗅着這顆丹藥,嗅到這顆丹藥藥力十足,哈喇子不禁都流了出來。
最終它判斷這顆丹藥沒有問題,張口就咬,然而小嘴沒有啃到丹藥,卻啃了一口泥土。
太陰玉兔看着舒寒得意笑容,氣得眼淚滾滾,吱吱亂叫,控訴着舒寒這些年對自己的虐待。
舒寒無奈,只好再扔幾根老參腿給它,這纔打消它喋喋不休的控訴。
收起太陰玉兔,舒寒確定這顆地元丹沒有問題,於是興高采烈地拿着宋長衣的令牌前往業火湯泉,準備一舉衝關,進駐後期!
離開洞府,舒寒朝着業火湯泉飛去。
業火湯泉是火雲剎那著名的修煉場所,其中泉水能淨化地龍火狂暴的火力,轉爲醇厚能被吸收的精華。
在業火湯泉修煉速度要快上數倍,而且獨特的湯泉加入了衆多靈藥,能增加修士突破概率。
遠遠看去,火雲山上接近山頂的位置,有一縷縷水汽冒出。朦朧的水汽在永遠赤紅的天際照耀下,彷彿是火雲山朦朧的紅妝。
業火湯泉效果絕佳,可是收費也是十分昂貴。
一次浸泡就要一百門派貢獻。
舒寒一進宗門就有三百貢獻,說出去定當羨煞旁人,很多築基弟子忙活數年都難湊出一百貢獻。
而宋長衣的令牌,足足五萬貢獻,可謂是財大氣粗。
業火湯泉周圍都設置了禁忌陣紋,據說這陣紋連結丹期都難闖入,想進出業火湯泉必須繳納貢獻走正門。正門人可羅雀,能付得起湯泉費用的人還是較少,守衛弟子困得哈切連天。
他迷迷糊糊看着舒寒走來,對舒寒的面孔感到陌生,心想,肯定是某個窮苦的弟子好不容易攢足貢獻,過來體驗一番,難得的機會,得好好敲一筆竹槓!
於是他說:“繳納一百一十宗門貢獻,方可進入。”
舒寒愣住了:“不是一百嗎?”
他哼聲道:“師弟,這麼不識時務,你可知業火湯泉也是分等級的。”
“哦?願聞其詳?”
這名弟子說:“業火湯泉根據靈力濃郁度化爲天地玄黃四個等級,一百貢獻只能去黃級場。但黃級湯泉之間也有靈力差距,這十點算是給師兄我的勞務費,幫你選一個靈力不錯的湯池。”
舒寒心中發笑,光選個湯池就要收我十點貢獻,你還真會敲竹槓啊!
他一拍令牌,說道:“不勞師兄費心給我選湯池了,直接給我天級湯池!”
“天級?!”
那人原地蹦彈,驚呼:“師弟,你瘋了,天級要三百貢獻呢!我看你也只是中期修爲,搞這麼鋪張浪費幹什麼?”忽然,他瞥到舒寒拍下的令牌,頓時渾身發抖:“紫紅令牌……五萬貢獻……這不是宋師兄的令牌嗎?你怎麼會有?”
“需要給你交代一番?要不你自己找宋師兄問一問!”
那人嚇得戰戰兢兢,誠惶誠恐道:“不必了不必了,師弟……呸,師兄,是我方纔看走眼了。您跟我來,師弟我帶您去最好的天級湯池!”
看着這人畢恭畢敬的模樣,舒寒心想,這宋長衣的名頭還真好使。
不知道這傢伙在門派中幹了什麼喪盡天良的事,居然能把一箇中期修士嚇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