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淑蘭無奈回答：“我們上城區不缺靈液，每次祈雨日都會收集貯存大量靈液，下至築基期上至結丹期，靈液都是無限量供應，即用即取。而九聖飛昇後，三色靈液根本沒有足夠的結丹期消化，越積越多，抽取十分之一算不了什麼。”
不缺靈液！無限量供應！
如此豪氣的話語。
在大雲，火雲剎那這種大門派都能爲一座不大不小的靈礦大動干戈。而且靈石對修煉的功效遠不如這種靈液，每一瓶三色靈液放在大雲都是能惹得結丹期爭搶的珍寶，放在這大涅城竟然如空氣一樣稀鬆平常。
舒寒不禁問：“無限量供應的話，你們就不怕修士蓄意囤積嗎？”
聽到這話，王淑蘭卻疑惑了。
“爲何要蓄意囤積？”
這……
舒寒一時還回答不上來，他的思維還是大雲那一套，遇到好東西自然要囤積起來。
王淑蘭說：“這靈液只能助修士積攢法力，除此之外，別無他用。既不能煉丹、又不能煉器，囤積過多靈液又有何用？”
舒寒想了想，覺得確實如此。
靈液在他眼中珍貴，可是在尋常上城人眼中如同空氣和水，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價值太低，自然沒有囤積的必要。
而且舒寒現在發現，這靈液雖然比靈石更加神奇，可是沒有靈石的廣泛運用。
靈石能鑲嵌法寶、能構造法陣，有得高階靈石甚至能衍化出靈智。可這靈液似乎只有助人修煉的一項用途。
舒寒繼續詢問：“既然你們上城區靈液富裕，爲何不將多餘的靈液供應給下城區，你可知下城區的人爲了一點單色靈液需要付出多少努力？將你們上城區多餘的靈液分給下城區，這樣不是能培養出更多的人才嗎？”
王淑蘭笑了：“下城區的人沒有資格享用高階靈液，這是應天族千萬年來流傳下的規矩，是先祖們摸索出來的寶貴經驗。”
“分發靈液確實能在下城區催生出更多的築基修士，不過這些因爲高階靈液才築基的修士天賦不夠，根本沒有結丹的可能。況且過多的下城人涌進上城區，反而會加重上城區的管理難度，使得上城區環境變得惡劣，從在大大降低結丹修士誕生的機率。”
“只有在那種惡劣的環境還能築基的修士，纔有培養的價值。而其他人只配給我們上城區提純廢料。”
聽着王淑蘭冷漠無情的語調，舒寒覺得她根本沒有把下城人當做應天同胞看待。
舒寒心中冷哼。
這些冠冕堂皇的上城人口口聲聲喊着爲了應天族的口號，實際上根本不會去管下城區人的死活，難怪復興軍能在下城區發展壯大。
接着，舒寒不再跟王淑蘭談論這個話題。
他按照王淑蘭的指引，開始巡視靈液池陣法。
在巡視陣法的間隙，舒寒就已經抽取完十分之一的三色靈液。
此時的靈液池水位下降，舒寒隱隱約約看到池底有一個漆黑的洞口。
“十八座通天塔的三色靈液池連接着城主府的五色靈液池。”
舒寒看着那個洞口，眼睛眯了起來，心中陡然生出一個想法。
“既然三色靈液池連接着城主府的五色靈液池，爲何不直接從這靈液通道鑽入五色靈液池呢？不光行動隱祕，而且省去硬闖城主府的巨大風險。”
“可是這麼簡單的設想自己能想到，龔嚮明怎麼可能沒察覺。”
於是，舒寒不禁問：“王淑蘭，你可知道三色靈液池下方的通道連接着何處？”
問道這個，王淑蘭陡然沉默了。
“說！”
在舒寒威逼下，王淑蘭無力道：“這是大涅城的機密，只有結丹期以上的修士才能知曉。通天塔十八座三色靈液池最終匯聚的是城主府地下的一座五色靈液池。”
舒寒不禁問道：“五色靈液池應該是非常機密重要的地方吧，只用簡單管道連接，難道你們不怕有心懷不軌之徒想要通過管道祕密潛行到五色靈液池嗎？”
王淑蘭心中鄙夷，不軌之徒？那不就是你嘛！
“你要是有這個想法還是算了吧！”
聽到王淑蘭這麼直接看穿了自己的想法，舒寒有點尷尬。
“爲何？”
王淑蘭解釋道：“五色靈液誕生的條件非常苛刻，需要在極其高的壓力下才能轉化。因此，三色靈液管道中的壓力會飛速升高，遠超修士承受的極限，冒然潛入，必然會被管道中靈液壓力給擠碎。”
高壓？
舒寒心想，這樣的解釋很合理。
三色靈液就是在極度壓縮的情況下變化爲更爲精純的五色靈液，需要極高的壓力十分正常。
“可是壓力再高，也能用法寶和法術緩解吧？”
王淑蘭回答道：“沒錯，這種壓力確實可以用法術抵抗，但是修士靈液管道中是無法動用半點法力。五色靈液的誕生條件極其苛刻，高壓轉換下，三色靈液會劇烈擾動，無法穩定聚合成五色靈液。因此，管道上都銘刻着抑靈法陣，穩定靈液的擾動。同樣，修士也會被抑靈法陣壓制住法力。”
舒寒耐心揣摩着王淑蘭的每一個字，越聽覺得越來勁。
靈液管道中不能動用法力，這樣修士確實會被重壓擊碎。
不過自己的天火之軀可不需要法力，抗壓能力就遠超大多數結丹修士啊！
這樣一來，何不自己親身來試試，萬一能成功潛入五色靈液池，不光不用跟着龔嚮明一起闖危險重重的城主府，還能逃過封澤陸明面上的監視，甚至在爭奪應天聖器時能從意想不到的地方殺出，簡直一舉三得！
無論如何，舒寒在應天界最看重的就是自己和菜頭的安全。
縱然龔嚮明說得如何天花亂墜，封澤陸如何威逼利誘，到底都是心懷叵測的外人，不能全信。
舒寒打心底是不想冒險硬闖城主府。
於是舒寒心中敲定了方案。
主身必須來試一試這個靈液管道，看看靈液管道中的高壓厲害，還是自己的天火之軀更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