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寒心中大爲震撼，難怪當日大日琉璃鏡在他手中徹底煥發光彩，大日琉璃鏡四組殺陣全力運轉，甚至逼退了夜嬈的無我無他神光。
舒寒不禁問道：“既然這法力境界如此逆天，爲何只有靈界纔會出現？前輩的法力也沒有如此境界嗎？”
天樞聖主解釋道：“五行混元境，五行是基礎。可是在下界，五行靈根幾乎無法修煉，你在結丹期就擁有五行法力已經是罕見。而靈界的高階修士都具備五行法力，對他們而言，五行法力已經不再是阻礙，只需更加難得五轉法力，便可跨入這個境界。”
靈界就能普遍擁有五行法力？！
舒寒心中震驚，沒想到凡界人人嫌棄的五行法力，到靈界反而是普遍存在。
天樞聖主繼續說：“其實在下界，五行法力也並不是不能塑造。如果老夫有個念頭，應天界將誕生諸多五行法力的修士，不過空有五行，沒有五轉，都是空談。小輩，老夫留你一命，便就是想問問你，是如何達到這五轉境界的。”
舒寒不禁有些提心吊膽，可又不敢不言。
“不敢隱瞞前輩，晚輩的五轉法力，是在大涅城城主府地下五色靈液池中推演而得。觀察靈液向五色靈液蛻變，心中有感，體內法力便自然而然向五轉進發。若前輩需要，晚輩自然不敢藏私，這就給前輩示範一下五轉過程……”
舒寒運用法力，可是忽然眉頭大皺。
他體內的法力已經恢復，不過依舊是金頁功法修得的三轉法力，不見當初的五行五轉法力。
“這……”
舒寒驚得說不出話來。
天樞聖主看他一眼，說道：“別試了，老夫早就察覺到你體內不能再生五轉法力。聽你這麼一說，你的五轉法力原來是從靈液轉化之中參悟而得。要是這樣，老夫也不需要你講解什麼，靈液轉化過程老夫再熟悉不過。通過這種方式轉化出來的五轉法力，就跟五色靈液一樣，不可持續。”
舒寒心有不甘。
“請問前輩爲何不可持續？”
天樞聖主說道：“原因很簡單，無論是五轉法力還是五色靈液，一旦離開五色靈液池，便失去了重壓環境。不能長久，也不能再生，除非再去五色靈液池經過陣法洗禮。”
原來這樣。
舒寒心中有憾，還以爲自己真的踏入了一個了不得的境界。
看來要真正踏入五行混元境，必須另找其他方法永久修成五轉法力纔行。
不過這都是後話，現在舒寒心裏依舊很慌。
自己跟着老頭素不相識，這老頭居然肯耐心給自己講解這麼多。
以舒寒的見識，這老頭肯定另有所圖。
別看現在這老頭和顏悅色，舒寒深知自己還沒有脫離危險。
於是，舒寒抱拳說道：“很遺憾沒有爲前輩觸及真正的五行混元境，感謝前輩方纔一番指導，不知晚輩還有什麼能爲前輩效勞！”
天樞聖主饒有興趣看着舒寒，笑道：“你小子倒是挺會說話獻殷勤的，這般順從，你是怕老夫殺了你？”
舒寒額頭差點冒出冷汗。
“前輩修爲境界如同高空皓月，晚輩只是螢火之光。前輩能有此修爲，心胸定然海納百川，晚輩豈敢用這種小人之心度前輩君子之腹！晚輩犯下罪行，前輩反而肯耐心爲晚輩講解，單衝前輩這份胸襟，晚輩便自願效犬馬之勞！”
“你小子不光機靈，拍馬屁功夫也是一絕。”
舒寒見這老頭笑了，就知道拍馬屁還是管用的。這時他不由得想到龔嚮明那老東西，想到當日那老梆子對封澤陸畢恭畢敬的樣子，立刻有模有樣道：“前輩折煞晚輩了，當日見前輩在大涅城的雄風，晚輩對前輩的敬仰，宛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如大河氾濫，一發不可收拾。”
天樞聖主哈哈大笑，擺手道：“行了行了，也別一發不可收拾了，小輩，你是界外來客，我應天族理應禮待，不過現如今我應天族岌岌可危。你看！”
他一招手，聖階上的投影立刻飄落了下來。
此時舒寒和天樞聖主就站在虛幻的天樞聖地之上。
舒寒這才發現，天樞聖地的懸空島嶼頂部竟然有一個深不見底的圓形坑洞，那沖天而起的聖光便是從坑洞中冒出。
天樞聖主一招手，懸空島周圍漂浮的十二個光球快速靠近放大。舒寒這才發現，每一個光球都是一座巨型城市，而且構造都跟大涅城一模一樣。
天樞聖主解釋道：“老夫的天樞聖地一共有十二座城池，每座城池平均約有三千四百萬名修士。不過近些年，尤其是九聖飛昇過後，反叛軍趁爲天樞聖地金丹後期修士大批飛昇上界，實力空虛，他們勢力越來越大，攻陷的城池越來越多，這次大涅城淪陷後，我天樞聖地一共有五座城池落在了反叛軍手中，近一半天樞聖地的人口都在反叛軍的統治下。”
五座！
舒寒心中駭然，本來他以爲復興軍還是暗地裏抵抗，結果復興軍都發展到如此大的規模了。
天樞聖主接着一揮手，天樞聖地懸空島急速放大。
舒寒和天樞聖主順着山頂涌上的聖光一路而上，得以窺見聖光之上那片如夢如幻世界的一角。舒寒心中震驚，那就是傳說中的靈界嗎！
天樞聖主說道：“我應天族在靈界生根擴張，靈界百族虎視眈眈，靈界的應天族急需大批人才擴充實力。可現如今，因爲反叛軍的崛起，導致每次九聖飛昇，輸入靈界的應天戰將數量都大打折扣，上一次九聖飛昇更是闖下歷史最低。反叛軍不除，老夫這個天樞聖主有何顏面去面對靈界先輩？！”
舒寒愕然道：“就連前輩也無法壓制住反叛軍的崛起嗎？”
天樞聖主搖搖頭。
“你也別藏着掖着不說了，大涅城之戰你也看到了，反叛軍已經成了氣候。尤其是他們的大統領，實力已經在老夫之上。有他護佑反叛軍，老夫想拔出反叛軍，是有心而無力啊。”
舒寒不禁問道。
“這反叛軍爲何要反？他們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天樞聖主哼聲道：“無非都是異界蠱惑的走狗罷了！而他們的目的應天界衆人皆知！”
說罷，天樞聖主再一揮手。
他們快速沿着虛幻的投影下降。
順着沖天而起的聖光快速下落到懸空島中央那個巨型坑洞中。
場景切換，舒寒瞬間就到達了坑底。
此時，舒寒觀察到，坑底是偌大的鏡面寶石，這塊鏡面寶石之上，屹立着九根宏偉的聖柱。聖柱通過陣法相互連接，組成一道不可逾越的陣法。
舒寒仔細觀察下方的陣法，陡然，通過半透明的鏡面寶石，舒寒看到鏡面寶石下睜開一隻巨大的獨眼。
被獨眼注視的那一刻，舒寒瞬間心神失守，神魂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