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遊指着下方的海域,說道:“封道友,若是我沒有猜錯,那雷海藍焰火大概就躲在這裏。這片海域下方有一處巨大的海底火山,我每次返回雷獄羣島,雷海藍焰火好像都躲在這座火山中。”
想到那頭囂張的天火巨鯨夾着尾巴逃離雷獄羣島,縮在這裏的樣子,舒寒臉頰就忍不住抽搐。
他不禁問道:“你到底把那傢伙怎麼了?怎麼它這般怕你?”
熬遊笑道:“也沒怎麼,我只是跟它說,每次我回來時,希望他能稍微安靜一些。可能是他心虛,索性每次就直接躲開我。”
“它心虛什麼?”
敖遊淡淡道:“當年我還沒有化形之時,它多次想要吞噬我,佔據我的軀體,不過還好,我多次有驚無險逃過去了。後來他就漸漸奈何不了我,再後來它就不再是我對手。”
“佔據你的軀體?”
舒寒愕然問道:“它一頭天火之靈,佔據你的妖軀幹什麼?”
熬游回答道:“它並不是純正的天火之靈,聽聞這雷海藍焰火是一頭即將壽終正寢的亂海魔吞鯨所化。那頭亂海魔吞鯨不願就此隕落,便來到雷獄羣島吞噬了原本的天火之靈,之後經過數萬年的衍化,它和天火之靈融爲了一體,成爲一種即是亂海魔吞鯨亡魂又是天火之靈的存在。”
“因爲它不是純正的天火之靈,所以無法維持住體內天火,只能散開軀體,去廣泛吸收海牀岩漿熱量,才保持自身天火不熄。所以他不能離開雷獄羣島太久,若是非要離開,自身必須寄居在這樣的海底火山中,保持沉睡。所以它當時纔想佔據我的身軀,畢竟是統一種族。”
原來如此!
舒寒問道:“那它爲什麼不去搶奪其他亂海魔吞鯨的身軀?”
敖遊說道:“首先是亂海魔吞鯨的棲息地離雷獄羣島太遠,他不能長時間遠離雷獄羣島。其次尋常的亂海魔吞鯨看不上,化形的亂海魔吞鯨它又奈何不了。”
舒寒點點頭,轉而舒寒提議道:“它離開雷獄羣島是不是就會虛弱!那還跟它商量什麼!直接動武,將全部天火本源都給搶過來!”
敖遊面露難色:“這不太好吧!”
“怎麼不好!”
舒寒開始遊說:“這傢伙以前三番五次害你呢!既然它這麼怕你,爲什麼你不早滅了這傢伙?”
敖遊說道:“不不不,以前的事都過去了,而且它於我也無用,念在以前多年相伴的情分,我並不想多計較。而且它困在雷獄羣島多年,跟我當初境遇相同,也挺不容易的,何苦難爲它呢。”
舒寒一聽,頓時頭大了。
你脾氣也太好了。
“你不願出手無所謂,只要你不攔着我就好!我可沒道友這般好脾氣!”
敖遊苦笑道:“道友現在怕是奈何不了它。”
“爲什麼?”
敖遊說道:“因爲它可以通過海底火山隧道,隨時重返雷獄羣島海牀。在地下岩漿隧道,它若一心要跑,可能隨時會自爆部分天火,除非道友實力遠超於它,否則很難將它徹底攔下消滅。”
看着舒寒愁眉的樣子,敖遊安慰道:“封道友還是收一收爭鬥之心,我幫你去跟它商量,不用動手就能收穫大量天火本源,這樣豈不是一件幸事?”
舒寒拱手道:“那就拜託道友了!”
於是,兩人向海底深處潛去,下潛到海底深處,果然如敖遊所言,舒寒看到了一座巨型的海底火山。那海底火山規模如同火雲剎那的火雲峯,然而火山口噴吐的並不是炙紅的岩漿,反而是幽藍的火焰,不時還有雷霆在火山口流動。
“果然在這裏!”
舒寒跟着敖遊快速飛向火山口,兩人一頭向火山內部扎去。
從火山口而下,火山內部越來越寬闊,溫度也越來越高。火山四壁都生長着熊熊燃燒的雷海藍焰火,這些雷海藍焰火一寸不讓地汲取着火山的熱量,舒寒和敖遊宛如墜入了一個電閃雷鳴的幽藍世界。
火山下方的岩漿海也被雷海藍焰火爬滿,隱隱約約能在龐大的岩漿池中看到正在沉睡的天火巨鯨。舒寒看到自己和敖遊都如此接近,那天火巨鯨都沒有任何察覺,說明這天火巨鯨離開了雷獄羣島,果真要陷入深度沉睡來減緩天火流失。
“咳咳!”
敖遊清了清嗓子,喊道:“藍焰前輩,還請醒醒!”
“藍焰前輩?!”
“醒醒啊前輩!晚輩來訪!”
然而天火巨鯨睡得太沉,敖遊根本叫不醒。
舒寒看着一臉尷尬的敖遊心中苦笑不已,若是他一人,早就提劍衝上去了。
譁!
一道瞬殺劍氣從舒寒手中揮出,直接把那頭天火巨鯨騰得一下炸醒,疼得嗷嗷直叫。
“是誰!敢打擾本聖沉睡!死!”
巨鯨怒不可遏,扭頭一看,目光直接鎖定舒寒。
“又是你小子!本聖躲在這裏都能找得到!這次本聖非得要你小命!給本聖死!”
天火巨鯨剛想逞兇,目光陡然瞥到了一旁的敖遊,它滿腔怒火剎那間熄滅了,蔓延整個火山的雷海藍焰火都顫抖了一下。
天火巨鯨語氣頓時弱了下來,沉聲道:“敖遊兄弟,本聖……我都聽你吩咐,在你回來之時給你讓出了地方,怎麼還找到這裏來了?你跟這小子一起,不會是要幫他對付我吧!”
舒寒明顯能聽出這頭天火巨鯨語氣中的懼意。
敖遊笑道:“沒有這回事,當年說過以前的事既往不提,晚輩就不會對前輩出手。只不過我欠封道友一個人情,封道友又急需天火,所以特地找上藍焰前輩,看看能不能跟前輩討要一點天火。”
天火巨鯨聽到這話,立刻怒視舒寒,一腔怒火又上來了。
它咬牙切齒道:“要……要多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