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一齊噤了聲,相互看了看,灰溜溜的走出了房間。
男人喘了幾口粗氣,捏緊了拳頭。過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泄了氣,氣呼呼的坐在辦公椅上。
他一一查看id,惡狠狠的敲下拉黑的鍵,用力到鍵盤都快起火星子了。
畫面中,蘇眠依舊是一副天大地大喫飯最大的模樣,喫的那叫一個香。
……他不知道爲什麼,更氣憤了。幾乎已經憤怒到五官扭曲,目光如鷹隼,死死盯着蘇眠的身影。
“真不知道他爲什麼要留你的命!”口,連聲音也是陰冷的:“好好看着吧,你的遊戲只有在我手裏……才能發揮出最大的價值!”
遊戲內。
“喂,小蘇。”付成光看他喫的正香,一時間竟然有些不忍打擾,“那什麼,這次還會觸發機關嗎?”
蘇眠喫的兩頰鼓鼓的,含混不清的說了一句:“應該不會。”
“哦。”
付成光這才放心的拿起了刀叉。
【“9命,他怎麼喫的這麼香?”】
【“我看餓了,我看一個恐怖遊戲直播看餓了,你敢信??”】
【#論把恐怖遊戲玩成喫播是一種什麼樣的體驗#】
【“雖然喫過飯了,我還是拿起了不遠處的椰蓉球,真香。”】
【“雖然但是,眠眠真的好像個倉鼠啊。”】
【“前面的,不能說毫不相關,只能說一模一樣。”】
【“一旦接受了這個設定……”】
【“快停下!我已經有畫面了!”】
【“……”】
蘇眠喫飽喝足,拿過手帕擦了擦嘴,看着來,沒等他開口,搶先說了一句:“還有水嗎?”
“有的,稍等。”管家向後一招手,一名女僕捧着水壺走了過來。
“謝謝。”蘇眠擡頭看了一眼這名女僕,相比於管家這種高級npc來說,女僕這類中級細膩的感情和造型。並且當初爲了省事,一個模子複製粘貼了一羣。
女僕當然沒有什麼迴應,只是按照設定好的動作鞠了一躬,轉身回到原地。
蘇眠放下水杯,看了看一邊看着自己的三個小夥伴,“又怎麼了?”
好像每到喫飯的時候,這仨人總是一臉震驚的看着自己??
“沒什麼。”付成光有些尷尬的笑了下,“我們現在去哪裏?”
“哪也不用去。”蘇眠說着,剛剛轉過頭看向管家,卻見他就像是被自己早上的十萬個爲什麼,扭頭就走。
他嘆了口氣,無奈的聳了聳肩膀,轉過頭來,“反正房間進不去,只好在這裏坐會兒了。”
一旁的女僕趕忙上前,按照規定程序裏的動作將桌子上的盤子一一收走,又和之前那位管家一樣,不知道走到哪裏去了。
“好了。”蘇眠將手裏面的布袋拿出來放到了桌子上,“除去我們剛纔說的那些,你們沒什麼別的發現?”
“你是說關於那位新娘的嗎?”付成光略微一皺眉,“看着挺正常,不像是鬼,倒像是個人類。”
他說着,又像是突然想起來了什麼似的,猛然坐直了身子,“人類?你們記不記得今天早上,伯爵剛剛說過的不要把他和人類混爲一談?”
蘇眠察覺到她的目光,挑了挑眉,“不清楚,但是那個女的……也不一定是新娘。”
“不是新娘?”宋千夏越聽越聽不懂了,“可是剛纔她自己明明都承認了,她就是伯爵的新娘。”
“她自己認爲的也沒什麼用。”蘇眠漫不經心的把玩着布袋子,“伯爵的新娘,當然是伯爵自己承認纔行。”
“所以……”林素秀眉緊蹙,“她根本不是真正的新娘?”
蘇眠搖了搖頭,“不知道,只是一個猜想而已。我只是覺得之前管家應該不是在說謊,伯爵每天晚上去看的,應該就是他的新娘。”
付成光思索了一陣,有些頹然的敲了敲桌子,“我們一直這麼猜想,也根本找不到什麼有用的線索。”
“還有一點,關於閣樓上的那位新娘。”蘇眠扒拉着布袋裏的碎瓷片,“她多半也沒有看上去的那麼簡單。”
“什麼意思?”
“他送給林素姐的是銀鏈,再加上那張桌子上放着的鏡子和梳子,恐怕也是銀器。”
“銀器?”林素皺了皺眉,有些不明所以,就見一旁的付成光突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我知道了,吸血鬼害怕銀器,而這位新娘卻有着這麼多的銀器,難道她想……”
蘇眠慢慢點了點頭。
“可是這……沒道理啊。”
付成光撓了撓頭,“如果新娘想要動手殺死伯爵,那先不說到底有沒有這個能力,她的動機又是什麼?”
蘇眠嘆了口氣,“之前我們進來的時候,前情提要你們看了嗎?”
“看了。”宋千夏趕忙點點頭,“那上面寫着我們是賞金獵人,來到城堡的目的是……救出新娘?”
“難道新娘根本不是自願嫁給伯爵的?”林素像是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似的,猛然擡起頭來看着她,“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新娘就有了足夠的動機,想要殺死伯爵。”
蘇眠點了點頭,站起身來活動了下身子,“走吧。”
“去哪?”
“再找一個保命道具。”蘇眠側過頭來看了一眼宋千夏,“今天晚上恐怕也不怎麼太平。”
“爲……爲什麼這麼說?”宋千夏心中一凜,蘇眠話語之中的意思非常明確,剩下的這一個保命道具也明顯是給自己找的。可昨晚哪怕自己沒有看見最驚悚的一幕,也被之後他們的描述嚇得夠嗆。
“難道說昨天那個女鬼還會來嗎?”付成光也皺眉問着,“它不是已經失去了一隻眼睛,怎麼……”
“難道說有再生功能?”林素也開口問着,“如果這樣的話,那今晚……豈不是很危險?”
她的目光又落在了宋千夏身上。略微皺了皺眉,“如果那隻鬼還會再來的話……”
“不。”蘇眠搖了搖頭,“恐怕今晚,是兩隻。”
“什……”林素一句話已經噎在了喉嚨裏,在三個人驚恐目光的注視之下,所有人都眼睜睜的看着蘇眠將破碎瓷娃娃的半個腦殼拿出來擺在桌子上,從其中取出了一個小物件放在手心裏,攤開展露在衆人眼前。
一顆漆黑的塑料眼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