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大姐嘮嗑呢”蘇眠湊過去,小聲問了一句。
“可不咋的,太能嘮了。”付成光擡手拄着額頭,“我從沒見過話這麼多的npc,這真的是npc嗎”蘇眠點點頭,“應該是。有沒有提取到什麼有用的信息”付成光抽了抽嘴角,“我都快被她給唸叨糊塗了,能記得的也就倆事,一個是這鬼屋從來沒人通過,據說是因爲太嚇人。再有就是這地方之前很荒涼,但不是什麼墳地醫院之類的地方。"
“跟我知道的一樣。”蘇眠皺了皺眉若有所思,說話間,他剛想要坐下,卻還沒等自己的屁股捱到長椅上,突然就聽見不遠處大媽又喊了一聲:“哎,那個小夥子,你倆認識啊”蘇眠尷尬的笑了笑,雖說充其量也只是扯了扯嘴角,目光看向了面前的大媽,禮貌的打了個招呼。
“我看你倆咋都守着鬼屋呢是不是想去試試啊”大媽像是自說自話,
“大姐。”蘇眠眼見這話的意思,趕緊率先開口擋下來了話頭,您知道這鬼屋裏有什麼嗎”
“害,這我上哪知道去。”大媽轉着一個新的棉花糖,也就是淨看那些被嚇出來的年輕人了,個個一邊喊叫一邊跑,看起來可是嚇人的很。”
“那您
”蘇眠皺皺眉,“這遊樂園剛剛建好,您就在了“
“那當然。”大媽很是自豪,“這園裏啊所有的事,我可都知道個差不離。”
“那好。”蘇眠直接站起身來,面對着棉花糖大媽。“這鬼屋的工作人員您見過幾個“
“工作人員沒注意嘞。”大媽目光有些飄忽,“你們問這個幹啥要來打工看你們不像是本地人吧··這是背井離鄉了呀,我眼瞅着你還挺年輕,媳婦還沒娶吧,老家哪兒的呀
“等等。”蘇眠越聽越混亂,一時間好像能夠清楚爲什麼之前付成光會是那一幅表情,當即直接了當的問了一句:“您有見過這裏的負責人麼或者說這兒的負責人在哪”
“負什麼人”大媽歪着頭皺眉,像是沒聽清。
“負責人。”蘇眠重複。棉花糖機的轟隆隆響聲,大媽捏着手裏的巨無霸棉花糖,
“負責人!”付成光音量都擡高了八度。不遠處爆米花攤位突然傳來了‘碰’的一聲巨響,新鮮的爆米花出爐了,大媽擡手將棉花糖往攤位前面的窟窿眼裏一戳,“什麼責人”蘇眠深吸了口氣,轉過頭和付成光對視一眼,拼盡全力維持着自己臉上的假笑,他拍了拍付成光的肩膀,
“這東西還要設置”付成光一句粗口已經到了嗓子眼,擡手摸了摸揹包的側兜,
“我真的是”付成光同樣癱在長椅上,“這副本越高級,。真懷念第一個副本的神情無端多了幾分無奈,同樣跟着低低的嘆了一口氣,目光看向了不遠處,“這個副本,還是有些沒頭緒。”
“也別太着急。”付成光一邊說着,一邊心有餘悸的看了一眼棉花糖大媽,默不作聲的向着他的方向挪了一步,目光之中略微帶着點害怕,“這大姐真是蘇眠低低的笑了一聲,搖了搖頭,“也不知道這意兒設計的,太完蛋了。”
[“我草,我笑死了,這真的是,我第一次看見有聲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蘇眠你也有今天。”]825360184
[“合理懷疑,棉花糖大媽是不是給之前那幾個被蘇眠說自閉的”]一個彈幕混雜在一羣哈哈哈里,顯得格外正經,[“眠眠這也是終於遇到剋星了。”]
[“真罕見,是真的罕見。”]底下很快有人回覆,[“有無錄屏,速速甩在我臉上!剛纔蘇蘇的表情我可以回放一萬遍!”]
[“不是,你們難道沒人討論,剛纔蘇眠喊了一聲什麼嗎”]過了好久,彈幕上纔出現一條算是正經的提問,是喊得阿妄吧”]
[“阿妄那個小孩”]
[“前面的,阿妄不長那樣啊。還有,木偶村之後我就沒見過阿妄了,不知道這個小孩還在不在遊戲裏,真可憐
[“那眠眠爲什麼要喊阿妄“]
[“草,一些,be大刀。”]
[“死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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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戲內,蘇眠仰頭看着天,這邊的星空似乎都格外明亮,和不久之前並無差別。時間,應該已經臨近晚上十點了。
“小蘇,門票拿到了嗎”付成光開口問了一句。
“拿到了。”蘇眠用空餘的那隻手伸進鯊魚外套的兜裏,從中掏出來了一大把。付成光一句臥槽險些脫口而出,看着他手裏的少說好幾十張的鬼屋入場券,又看了看蘇眠並無任何表情的臉,好像擺在面前的是一件格外尋常的事情一般。大腦怔愣間,付成光不由得想到了當初獨自一人勇闖古堡順帶進貨了一堆道具的蘇眠,好像對他來說就是格外尋常的事情罷了。的思維和直播間所有觀衆達成了詭異的一致:雖然聽起來很離譜,但是放在蘇眠身上,好像又莫名合理了起來。他還沒回過神,就聽見一旁又是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時訓手裏夾着一張門票,慢悠悠的往他們的方向走。“嗯看來你們的確早一些。這是已經拿到臥槽這麼多”他推了推自己鼻樑上的眼鏡,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只不過這一次是睜大了眼睛想要看清楚那一大攤鬼屋入場券,“你倆是玩了幾次薅羊毛也不能帶着一個薅吧”
“不是。”蘇眠搖了搖頭,猶豫了一會兒:“我撿了一些。"
“你、你撿”時訓一句話都說不利落了,末了點點頭抿着嘴,擡頭望天,像是努力想要恢復成原本的精英人設,“行,那說說正事吧。”
“你有發現”付成光問。
“這邊沒有,但是在那邊輪上,我有注意過,每個座位上都有這麼一撮灰,就像是被刻意擺放上去的。
“這東西”付成光皺皺眉,“我好像也見過,你這麼一說,的確奇怪。”蘇眠用手指捻了一點,坐回椅子上,看了看自己的鞋底。果不其然,在鞋底花紋的縫隙處,看見了其中帶着的、像是混雜了雜質的白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