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在恐怖遊戲中被黑化BOSS盯上了[直播] >現實世界(6)我們不結婚,他們很難收場
    兩個人皆是臉色一陣青一陣紅,難看極了。

    宋千夏看着灰溜溜從她椅子上站起來的王月,面上是毫無破綻的微笑,就好像先前那無比犀利的話語不是從她口中說出來的一般,安安靜靜的拿出來了複習資料,恍惚間好像又是先前那逆來順受的模樣。

    只不過王月壓根沒有半點回頭的勇氣了,落荒而逃一般離開了教室。

    另一個男生見狀,也只能是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隨即也很快離開了原地。

    宋千夏目光也並沒有半分起伏,甚至連視線都沒有落在他的臉上,自顧自的看着自己手裏面的複習資料,就好像之前那一切沒發生過似的,根本造不成什麼影響。

    又或者說,現如今這兩個人的舉動在她眼裏更像是過家家一樣,多少帶着點小兒科。

    而最可笑的,竟然是隻爲了一個藝術生的名額,這所重點高中最看不起的藝術生。

    想想都覺得滑稽。

    宋千夏出了門,站在走廊上拿出手機翻了翻,看着自己的手機上同樣有着那個骷髏頭的圖標,擡起手指點了點,也照舊是那出現了無數次的提示。

    ——【系統正在更新,暫不支持使用】

    她視線在上面停頓了一會兒,這才按滅了屏幕收回校服口袋,看着窗外久違的景色,默默嘆了口氣。

    今天是回來的第四天。

    從四天前莫名其妙在醫院醒來,聽着家裏人哭天搶地,聽着醫生口中的“醫學奇蹟”,似乎思緒還停留在中轉站,沒等回過神來,人就已經被拉走了。

    緊接着就是各種各樣的檢查,聽起來好像是因爲那棵教學樓下的百年松樹纔不至於讓自己死的面目全非。宋千夏安靜又冷漠的看着周圍的一切,心裏思考着等回去了是不是得先給大松樹磕一個。

    對此,父母堅信是因爲她身上帶了18年的平安扣碎了,保了她一命。有些陌生的父愛母愛如同潮水般直接將她淹沒,竟然也會讓人有些喘不上氣來。

    身上的淤青和挫傷看着嚇人,實際對於自己而言卻察覺不到什麼痛感。她第一反應就是想要去搜索這個遊戲,卻除了手機上莫名其妙安裝的一個軟件之外,根本沒有其他的消息。

    這段時間她搜索了所有人的名字,卻同樣是一無所獲。心裏一點點累積起來的失落和難過終究是無法忽視的到了一個高峯,宋千夏擡腳踢了踢牆上那個安全出口的標識,有些沮喪的垂下目光。

    她偶爾也會覺得自己腦子不正常。明明那麼多人前赴後繼的想要離開那個死亡的遊戲,自己竟然會捨不得。

    如果能再見到就好了,哪怕只有一面呢。

    至少要補上當初來不及的告別吧……

    宋千夏看着窗外,思緒尚且還沉浸在其中,忽地就聽見咔啦一聲無比清脆的傳遞到了自己耳中,硬生生將她拉回現實。

    ——再一低頭,就見地上是被自己踢碎的安全出口的玻璃,旁邊不遠處站着倆來得早的同學,正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

    ————

    ————

    車上,秦若冰無比直接的霸佔了車載音響,聲音吵的冷霜險些聽不清導航。

    蘇眠抱着胳膊靠在車門上,閉着眼睛沒說話。旁邊是僵硬到無以復加恨不得直接就地消失鑽褲取火的莊樓,再旁邊就是有一搭沒一搭跟江琛聊着天的池驍。

    “怎麼剛回來就工作?你也社畜啊??”

    “嚯,這工作應該要求對外保密吧?”

    “那你有空過來還真是賞臉。”

    “……”

    “……”

    江程坐在另一邊,聽着這堪稱是單方面輸出的對話,前面是不知道什麼名的英文搖滾歌曲,那音浪彷彿都能從聽覺之中被析出來,呈劇烈的波浪式出現在眼前。

    他思索了一陣,默默戴上耳機,又看了看正前方的蘇眠,很是好奇這人是怎麼睡着的。

    事實上蘇眠本人也沒想着睡覺,腦子裏仿若根本停不下一樣,總在思索着接下來的一切,亦或者走馬觀燈般回憶着。

    事已至此,彷彿一切都結束了,就像是終極副本的末尾池驍說的那樣。但他心裏卻莫名其妙的有些惴惴不安,就好像那一切並不是結束,而僅僅是告一段落。

    他尚且不知道池驍和楊非之間達成了什麼奇怪的協議,但總歸是與這個“遊戲”脫離不了關係。

    蘇眠兀自皺了皺眉,卻很是突然的察覺到有什麼直接披頭蓋到了自己身上。

    他再一睜眼,就看見一隻縮回去的手,以及旁邊莊樓黑如鍋底恨不得用臉罵人的詭異神情。

    池驍視若無睹的隔着個人給他蓋外套,面色正常的不能更正常,就好像只要他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從上車到現在沒說一句話的莊樓終於忍不了了,黑着臉開口:“直接換位置不行嗎?”

    “行啊,這不等你張嘴嗎。”池驍看了他一眼,張口就是欠不登的:“你早這麼懂事兒不就結了。”

    秦若冰豎起耳朵,看着後視鏡默默喫瓜,氣氛在冷霜的一腳油門過後停在了紅燈前,連帶着之前無比狂熱的搖滾樂都到了尾聲,落下了最後一個音符。

    周遭空氣很是詭異的,和莊樓的臉色一起,凝結成冰。

    蘇眠託着下巴,深深嘆氣。

    人總是在尷尬的時候突然懷念起之前,他看了眼身後好像已經超然物外的江琛和江程,頭一回有點想念陸堯的存在。

    偏偏這個時候又是那個熟悉的聲音湊了過來:“在想什麼?”

    蘇眠看了看他,神情莫名有一些嚴肅,就像是想要從這張臉上看出什麼一般,盯的池驍莫名不自在。只不過剛剛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就聽見這人搶在他前面說了一句:“你有多大把握?”

    “什麼?”他聽着蘇眠仿若毫無頭緒的話,張口問着。

    “你拿什麼認爲是我們在控制遊戲,而不是遊戲控制我們?”

    蘇眠語調平緩,聲音險些淹沒在又一波搖滾樂中,“別玩兒大了。”

    “那倒不用你擔心。”池驍拍了拍他的肩膀,聲音一如既往的吊兒郎當,那張臉上卻看不見半點嬉笑神色:“我可太有數了。”

    蘇眠瞥了他一眼,捋了捋自己額前的頭髮,“所以楊非打算做什麼?和他……喜歡的人有關?”

    “可以這麼說。”池驍抿了抿嘴脣,“具體的我也沒問,他好像也不願說,或者是不願意跟我說。”

    他似乎刻意壓低了聲音,“不過賭一把,成功率應該不低。”

    “幾成?”

    “七八成吧。”池驍順手扒拉了一下他腦袋後面的頭髮,“這事兒還得從長計議,不過我既然能把你全須全尾的整出來,本事還是有的。”

    蘇眠笑了一聲,“你這麼急着找人,和這件事應該也有點關係。”

    他說着頓了頓,“我不問的話,你打算什麼時候交代?”

    池驍一噎,想說的話頓時哽住,似乎是有些不可置信的看了他一眼,“這麼快就興師問罪嗎?”

    蘇眠抱上了手臂,“不然呢?”

    “這不着急。”他突然語重心長的說着,“在這之前,是不是該考慮,先結個婚,再領個證什麼的?”

    蘇眠猛一扭頭,無比清晰的捕捉到了他眼裏的侷促,卻很快又跟個沒事兒人一樣挪開了視線,擡手掛在他肩膀上,看了看周圍的人,輕咳一聲:“就那什麼……我們不結婚的話,他們很難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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