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不好，不太好！
就是感覺很尷尬，但成君岷又好像覺得沒什麼，兩個人一起走，還好餘琬只是跟在後面，成君岷看不見她千奇百怪變來變去的神色。
餘琬和成君岷接下來幾天的日程就又變得有些枯燥，三天半後去夢夢的住所陪小孩子過家家。
說是三天半，其實過了一天夢夢就用傳音符叫餘琬過來了，之後每半天又要喊一次。餘琬的儲物袋就像加了個設置了無數鬧鐘的破手機，一直響個不停。
至於和夢夢遊戲的內容，就是給她說故事，玩丟球。得知她的妝容是海里的蚌精給她化的，餘琬興起了還要教她化妝。問到她的父母，她只說自己是由敖殷帶大的，沒見過父母。雖說陪小孩玩也挺累的，但是夢夢一高興就要把手裏各種草藥送給餘琬。
這也算是金手指，額，金的小拇指，畢竟夢夢真的是個小孩子。
成君岷在她們玩的時候就在一旁修煉，夢夢也不想讓他參與進來，索性給他安排了一個房間。
夢夢參與當年妖蛟的叛亂，在山裏一百多年，年紀又小，很多事情都沒有常識。也不知道敖殷怎麼教的，她大多數時候的思考方式是，能不能玩，不能玩，能不能喫。
甚至小孩子怎麼生出來這件事，餘琬怕跟她糾纏不清也就略去不講。夢夢對妖界之外的世界很感興趣，餘琬的話本子都是情情愛愛狗血虐情，怕帶壞小孩也就沒給她。於是她當天拿出一本山水遊記給夢夢看，結果發現一個重要的問題。
她不識字。
於是餘琬又時不時教她認字，她一開始學習就困。睡着了一覺醒來又纏着要學看書。
真是間接性躊躇滿志，持續性混喫等死。
想念言章乖寶的一天。
每次二人都在夢夢的宮殿裏呆一天，借了宿之後第二天快中午就離開。
有了夢夢送的靈丹和藥草，餘琬和成君岷的修煉速度也很快，沒幾天餘琬就突破了金丹。
雖說在夢夢那裏可以偶爾住個一晚上，餘琬還是想在墨斛山找一個固定的住所，就算是一個固定的山洞也好，老是居無定所的她心裏沒什麼安全感。
於是成君岷和餘琬在一個山間用靈力硬開了一個山洞。
對，硬開的。畢竟能住東西的洞多少都有主，直接弄一個還更快。
把洞弄地寬敞了一些，足夠兩個人在裏面睡，還剩下一大片空間，餘琬非常滿意。
接下來的日子就像開了快進的困難模式，又快又緊張。
餘琬每天都很累，不是打妖獸打得，是躲妖獸躲的。她和成君岷一起還不夠山裏的妖獸開早飯，兩個人每天的任務就是機靈麻溜地跑，偶爾逮到小妖怪就把它打死。
總之日子就是這樣的，狗發育就對了。
在大大小小的戰鬥中，餘琬和成君岷的配合也越來越默契，二人修爲也是日益增長。
只是餘琬晚上坐在山洞裏，看着外面高掛的圓月，會想念山上的日子，想念大夥兒都在一起，熱熱鬧鬧的，更多的是在想林言章。
也不知道小孩子怎麼樣了。
成君岷看餘琬對着月亮憂傷，很好心地過來給她講笑話。
是這麼講的。
“你知道壞事什麼時候做纔行嗎？”
woc，餘琬抱胸，“不是晚上。”
“對，是中午。因爲早晚會有報應。”
“………”
我的戲好像有點太多了。
可惡爲什麼是冷笑話啊可惡，餘琬心裏莫名有點失語，難道，難道，成君岷……已經把我看作可以長久合作的鐵哥們了，今後我們的劇本其實不是你儂我儂而是——
大哥好——
多謝大哥救命之恩——
薩日朗！餘琬內心波瀾壯闊，面上維持着僵硬的笑容。
“哈哈。”
她很快調整了心態。
害，你真是多事，多個大哥沒什麼不好啊，而且人家武功高強還可以罩你。
———好！
既然如此，餘琬一個正襟端坐打起精神。她現在連傷感春秋的勁都沒有了，滿腦子和成君岷培養革命友誼的衝動。那我只好拿出我二十多年活躍氣氛的功力，推動我們的兄弟之情了。
於是餘琬從老公姓馬，老婆姓黃，你猜孩子姓什麼的皇家馬德里說到哲學♂的魅力。成君岷在一邊聽得滿臉？，最後憋出一句，“你……真不一樣。”
那可不，我可是二十一世紀先進青年，你當我在網上衝浪都是白衝的。餘琬看着成君岷，經過這一晚的“談心”，他們的友情一定會更加穩固。
最後覺得聊的有些晚了便簡單結了個尾把外袍往身上一蓋。
“我先睡了，大哥。”
“？？？”
啊，今天也是美好的一天，還得是機智的我。
山中無日月，二人在山裏不知道打了多久的怪，從躲着打到勉強可以追着打。餘琬和成君岷的“友誼”也在穩步推進，餘琬現在習慣叫成君岷“岷哥”，他也沒什麼意見。
至於夢夢，五年裏給她從一二三勉強教到柳樹和桃花這類字，餘琬非常心累。好在她除了學字，其他東西吸收地倒是很快，餘琬的故事大全從孟母三遷說到孔雀東南飛，她都聽得進去，只是更愛聽故事，很討厭說理的文章。
成君岷和餘琬除了開闢了山洞，還在山裏找到一眼溫泉，時不時去泡一下。雖然偶爾看到成君岷露出的八塊腹肌餘琬腦子裏都要（文思叉掉）泉涌，但是想到二人好兄弟的關係，餘琬只是非常正常地表示了自己的欽佩之情。
成君岷的話還是很少，但是跟餘琬談話的次數也變多了，而且還會對她笑。餘琬第一次看成君岷笑着和她說話，覺得自己春天都來了，之後對面往往很及時地用行爲告訴餘琬我是你兄弟。他雖然大部分都聽不懂餘琬的梗，卻時不時也迴應她的一些話，只是還是用“是，對，好”之類的真言。
餘琬發現崇明給她吃了的紅色珠子是一顆妖丹，品階很高。好在在墨斛山裏修煉她也沒時間鬆懈，所謂“懲罰”也就沒有觸發。
不得不說在妖界歷練修行餘琬的進階速度極快，比她在人間時候快了好幾倍，加上夢夢時不時的慷慨饋贈，她一路結了元嬰又往上衝。
這樣的日子不知道過了多少天。
這天，山洞前走來一個身影，是鹿靈。
她在洞口矮身行了一禮，道，“歷練已經結束，尊主請姑娘前往點紅居。”
多久了？五年了？
朱鳥載着二人又到了點紅居，還是琴，還是那個白髮美人崇明，好像這五年沒有過似的。
崇明指了凳子讓餘琬二人坐下，笑道，“你們二人怎麼樣？”
啊，什麼，餘琬回道，“我修爲已經到出竅期了，我師兄已經到了分神期。”
崇明點點頭，道，“還有呢？”
餘琬打個問號：“額，還有，我們殺了很多妖獸？”
“嗯。”崇明看着餘琬，示意她繼續說。
還有什麼啊，額，難道是和夢夢的事？可是你給我吃了珠子，不是一直知道我的行蹤嗎……
“沒了？”
餘琬試探地回道，“大概就……這些？”
崇明拉着餘琬到一邊，“你和他成了？”
餘琬木然回道，“成了，成了兄弟。”
崇明：“？”
過了一會兒他反應過來，“成了兄弟，原來你喜歡玩轉變。好哇，這個可以有！”
不，不可的其實。
崇明坐回位置上，“你們出妖界吧，人間已經大變了。”
說着手裏捻着兩片桃花花瓣，擡手點向二人。那桃花瓣飄向二人，閃出一道紅光，緊接着餘琬就被傳送出點紅居。她向四周一看，自己正在界碑前，身邊站着成君岷。
“走吧。”成君岷拉了一下餘琬的手腕，二人一同御劍往同光宗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