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看了半天，也無法看清。
畢竟，楚潯他們都是輪迴者，漢納西神父就算是有通天的通靈之術，也無法看穿超越整個位面世界的輪迴者的靈魂。
漢納西忍不住揉了揉眼睛，“你們的靈魂，很奇怪，普通人的靈魂，都是發白的，或者發灰的，但你們的靈魂，卻是模糊的，帶有色彩的，漩渦狀的……”
楚潯淡淡的道：“漢納西神父，你可以是畫法陣畫得太投入了。”
漢納西微微一怔，隨即憨然笑道：“說的也對，我已經，三天兩夜沒有閤眼了。”
張星綺驚訝的道：“天哪，你不累嗎？”
漢納西苦笑道：“你們不懂……對了，你們還沒有告訴我，你們是因爲什麼事情來找約翰的？”
楚潯不動聲色的道：“其實，我們是約翰的朋友，我們感知到他有麻煩，所以就從很遠的地方過來幫忙。”
漢納西當即倒吸了一口氣，驚喜的道：“你們是約翰的朋友？”
“是的。”楚潯道：“當然，我一般不叫他約翰，我都叫他渣康。”
“渣康？”漢納西眨了眨眼，隨即咧嘴笑道：“掉渣的康斯坦丁嗎？哈哈哈，這個稱呼，實在是太形象了！嗯嗯，雖然我不該輕信你們這些陌生人，不過，我的確感覺到你們沒有惡意，雖然你們也有些古古怪怪的，但是，約翰這個人，本來也就是古古怪怪的。所以，我相信你們是約翰的朋友，也很高興你們能在這個關鍵時刻幫忙。”
楚潯問道：“漢納西神父，渣康到底在哪？”
漢納西長嘆了一口氣，“這件事，說來話長。”
楚潯道：“那你就長話短說。”
漢納西道：“那好吧——約翰，也就是你們說的渣康，被夢魘之魔，封印到了過去的夢境。”
“夢魘？”
“過去的夢境？”
張星綺和胖子驚訝的面面相覷。
雖然他們兩個都已經對地獄魔法有充分的思想準備了，但還是難以相信。
楚潯微微抿了抿嘴，“你說的夢魘之魔，是巴爾薩扎嗎？”
漢納西無奈的笑了笑，“並不是，巴爾薩扎，是巴爾薩扎，夢魘之魔，是夢魘之魔。巴爾薩扎，是地獄之子瑪門的走狗，他幾乎統領了所有潛伏在人間的魔兵——你們說，你們在路上遇到的地獄獵犬和吸血女妖，那都是巴爾薩扎的手下。巴爾薩扎是個半惡魔，但是實際上，他是讓惡魔附體的，所以也可以認定他就是惡魔。而夢魘之魔，是地獄的另外一個魔王，他是寄生在某個人類的夢境中，直到吸乾這個人的腦髓，然後再換下一個宿主。”
楚潯沉聲道：“所以，我們同時面對的，是兩個魔王。”
漢納西點了點頭，但立刻又搖了搖頭，憂心忡忡的道：“恐怕不止……由夢魘開始，這一切都只是開始。巴爾薩扎和夢魘之魔雖然是兩個不同的魔王，但他們卻相互配合了起來，能讓兩個魔王一起形成配合的，我擔心，在他們的後面，還有更強更恐怖的存在。”
加百列……楚潯心中早就有了答案。
這一切，都是加百列在操縱。
這裏面，會不會有鮮血鵝毛筆的關係？
楚潯的思維忽然恍惚了一下，但他很快就沒有再繼續聯想下去。
當務之急，是要在萬聖節降臨之前，找到並保護約翰·康斯坦丁！
楚潯穩了穩心神，沉聲道：“漢納西神父，渣康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漢納西嘆了口氣，“怎麼說呢，約翰是一個有故事的人，他在年輕的時候，做了一件錯事，那件事成了他最不願意觸及的回憶，也成了他的心魔。而夢魘之魔就是利用這一點，夢魘之魔和巴爾薩扎構建了一個挖人心臟血祭的陷阱，約翰去調查的時候，就正中了這個陷阱，他被夢魘寄生了思維，並且整個人都封印到了那段最不願回憶起來的時光。我們的時間不多了，如果不能在萬聖節到來之前把約翰從夢魘封印中解救出來，那約翰的腦髓就會被夢魘之魔吸乾，而這個世界的惡魔們，又更加會有恃無恐了。”
“原來如此。”楚潯微微點了點頭。
前因後果，都串聯上了。
之前那個黑人司機挖人心臟的案例，根本就不是孤案！
而是針對獵魔人康斯坦丁的陷阱！
楚潯問道：“我們具體該怎麼做？”
漢納西立刻道：“現在，有兩個方案。第一，找到寄生在正常人類身上的夢魘之魔，並將其殺死，這樣，封印約翰的噩夢血咒就不攻自破了。但是……夢魘不止是寄生在一個人的夢境中，即便我們能找到其中一人，他也會強行中斷噩夢，趁機逃遁到另外之人的夢境中的。”
楚潯微微頷首，“第二個方案呢？”
漢納西吸了口氣，沉聲道：“第二個方案，非常危險。我們需要一個可以通靈夢境的靈體通道，還需要進入夢境之人能夠在諸多夢境中，找到約翰被困的夢境世界！”
“然後，這個人還要有能力幫助約翰，擊殺掉約翰的心魔，並且在靈體通道關閉之前，帶着約翰返回來。這其中，任何一個環節出錯，都將是致命的。”
漢納西沉聲道：“而靈體通道還不是最危險的！我們現在還有一個很大的麻煩急需解決！”
胖子問道：“什麼麻煩？”
漢納西還沒等回答，玻璃教堂的地面便隆隆顫抖起來，牆壁和天花板上的玻璃也跟着劇烈搖晃起來！
教堂庭院裏的方磚崩裂，地面塌陷出一個巨坑！
一隻足有挖掘機大小的掘地魔蜘蛛，揮舞着粗壯的蟲螯，從塌縮的坑洞中爬了出來！
一隻之後，又出現一隻！
前前後後，左左右右，一共爬出四隻巨大的掘地魔蜘蛛！
整個玻璃教堂，完全四隻掘地魔蜘蛛包圍了！
張星綺和胖子完全看傻了！
漢納西神父在胸前快速的比劃了一個十字，“……就是這！玻璃教堂是我最後一道防線，一旦我要開始通靈，我就沒辦法移動了，而玻璃教堂一旦被這些惡魔攻破，我就死定了！我死了，通道就會關閉！被傳送進去的人，也會永遠的困在夢境之中！”
臥槽。
楚潯頭皮有些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