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潯頓時感覺自己瞬間被銀色眼光看穿，那一刻，心底裏所有的祕密都在蠢蠢欲動！彷彿下一刻就要從嘴裏全部吐露出來！
楚潯立刻凝聚意念，觀想懷中的維綸之書。
傾吐自己祕密的念頭隨即消失。
午夜老爹收回瞭如長矛一般的眼光，饒有興趣的道：“不錯，看起來普普通通，不會魔法，但卻竟然能擋得住我的目光試探。看來，這位楚潯先生不簡單。”
楚潯淡淡的道：“過獎了。”
對於午夜老爹，楚潯沒有任何好感，他沒把厭惡寫在自己臉上，就已經夠客氣的了。
午夜老爹隨便找了個座位，大大咧咧的自己坐了下來，絲毫沒有請楚潯和康斯坦丁坐下來的意思。
他身邊的兩名孿生姐妹無聲的站在他的身後，天使女在左，惡魔女在右。
“有什麼事，趕緊說吧。”午夜老爹頗爲不耐煩的說道。
康斯坦丁點燃一支新的香菸，咧嘴笑道：“不是吧，老爹，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嗎？我可是剛剛被夢魘魔王擺了一道，差點就要永遠的困死在通靈夢境裏了。”
午夜老爹沒好氣的白了康斯坦丁一眼，“你今天上午，剛剛以超度的方式，將印卡巴斯送回了地獄——該死的，你竟然用了維綸第二紋章·超度！你跟他有那麼大的仇嗎？你用了接近半條命的代價超度他！你知道嗎？印卡巴斯在地獄裏非常慘，他連以前一半的實力都沒有了，一大堆準魔王都在踩着他的腦袋往上層爬呢！”
康斯坦丁咧嘴笑道：“聽到我的仇人過得這麼不好，我就放心了。”
午夜老爹皺眉道：“你簡直是瘋了，約翰·康斯坦丁。我知道你以前就很瘋狂，但是現在的你，比以前任何時候都瘋狂！我最好也離你這個傢伙遠點，免得地獄的朋友怪我跟他們的仇人走的太近。”
楚潯冷冷的道：“地獄的仇人，難道不應該是天使嗎？可你跟天使走得更近。”
午夜老爹嗤笑道：“楚潯先生，要麼你就是太年輕了，要麼你就是根本不瞭解這個世界。你看，這個世界是這麼運作的——天使在天堂，惡魔在地獄，人類在人間。如果天使和惡魔真的是死敵的話，那他們來人間做什麼？天使直接打入地獄就行啊，惡魔也可以直接從地獄打向天堂啊！只有人類纔會一廂情願的以爲，天使會爲了守護人類而跟惡魔作戰。不，天使和惡魔，對於人類來說，都是敵人。只不過，天使們表現的很正確，而惡魔們壓根就不在乎人類怎麼看待他們。”
這個午夜老爹，活了400多年，要是連這點都看不清楚，那的確是說不過去的。
楚潯冷冷一笑，“沒錯，所以你作爲人類，不是更應該幫着同樣是人類的我們嗎？”
午夜老爹微微一怔，隨即咧嘴滿是白牙的大嘴笑道：“楚潯先生，看來你也很鬼嘛，我還以爲你不明白天使和惡魔的含義，沒想到，你前面問的問題，不過是爲現在這句話做鋪墊而已——你心裏其實什麼都懂。好，很好，我喜歡跟聰明的人交談。”
圓形房間裏，忽然出現了兩把椅子。
楚潯沒有看到午夜老爹唸咒，也沒有看到天使女和惡魔女走動——這說明，整個房間恐怕早就在午夜老爹的魔法籠罩之下。
楚潯想起，這個午夜老爹的法力，是來自於加勒比區域的邪神阿南西的。
所以，整個房間的魔法，應該都是狡詐邪神阿南西的魔法。
康斯坦丁一點都不在意，大大咧咧的坐了下來。
楚潯微微抿了抿嘴，也跟着坐了下來。
“現在可以說說你們的來意了吧。”午夜老爹攤開了手掌，“有什麼是我能爲你們效勞的？”
康斯坦丁摸了摸煙盒，發現身上的香菸早已經抽光了。
“楚潯？”康斯坦丁康斯坦丁投來了需求的目光。
楚潯淡淡的道：“現在你用不着，等離開的時候再給你。”
康斯坦丁皺眉道：“你不能這樣對我！那些香菸都是我的，我自己的身體也是我的！抽菸是我的權利！”
楚潯冷冷的道：“你唯一的權利，就是從我手裏搶。”
康斯坦丁咬牙吼道：“楚潯！你……我求求你了，給我一支，就給我一支！”
楚潯冷淡的道：“不給。”
康斯坦丁快要抓狂了，“你怎麼一點感情都沒有！”
午夜老爹饒有興致的道：“你們兩個的關係……是我想象的那樣嗎？”
“不是！”
楚潯和康斯坦丁異口同聲的說道。
見楚潯鐵了心不給煙抽，康斯坦丁也只能強忍着煙癮，無奈的道：“好吧，那就讓我們儘快結束這場對話吧。老爹，想我知道，巴爾薩紮在哪？還有就是，天啓之子即將降臨又是什麼意思？”
“別急別急，”午夜老爹咧嘴笑道：“這可是兩個問題——你知道的約翰，在我這裏買情報，是需要付出跟情報價值等額的代價的，而且，每次只能買一個情報。所以，選擇吧，你想知道巴爾薩紮在哪，還是想知道天啓之子的意思？”
康斯坦丁快速思索了一下，“天啓之子。”
巴爾薩扎終歸是要露臉的，但天啓之子卻涉及到更深層次的祕密。
午夜老爹咧嘴笑道：“沒錯，比起巴爾薩紮在哪這種問題來說，天啓之子這個情報更值錢一些……關於天啓之子，我的確知道一些有用的線索。不過……把這些線索告訴你，那可是要冒很大的風險的，這天底下從來就沒有免費的午餐，約翰·康斯坦丁，你打算用什麼東西來跟我交換呢？”
康斯坦丁問道：“你想要什麼？”
午夜老爹眉頭微微一動，咧嘴笑道：“天啓之子的情報，非常非常的昂貴，按理說這世間沒什麼東西能與其等價交換，不過嘛，是你的話就不一樣了，約翰，我們是老朋友，我可以給你這個折扣……把你的御魔風衣和溫徹斯特王牌獵魔槍給我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