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更是被蚩吼族,騎在頭上作威作福。
絕大多數魔王們,要麼隕落,要麼放逐到一些苦寒之地或魔冢中。
此生可能都未有踏足魔界的機會。
不過,通過一些祕術,血煞族在生死攸關之際,也可聯繫到他們,短暫顯聖。
如今絕焰所施展的,正是此道。
“嗡嗡嗡!”
伴隨着一道赤紅光柱亮起,一尊虛影赫然出現,他三頭六臂,周身狂涌魔王威勢,散發出恐怖威壓。
然後是第二道,第三道,第四道……
隨着魔王不斷顯聖,整個血魔殿都籠罩在層層血氣之中,一道道長達數百丈的魔氣潮汐,在虛空翻滾,如怒焰一般,將虛空都要燃燒掉。
“魔王顯聖!魔王顯聖!”
“快看!那是赤鍍魔王!那是鈞煞老祖!那是伏天尊者!還有淵龍魔王!”
“我血煞族有救了!”
殘餘魔帥見狀,都驚喜交加,渾身發抖。
雖說這些魔影,遠比不上魔王真正的戰力,但畢竟是一族底蘊所在,想來對付那啞巴,應該足夠了。
當然,他們還不清楚天魔殿的事,否則斷不會有如此天真的想法。
“絕焰,你召喚我等,所爲何事?莫非是那蚩吼族,想要趕盡殺絕?”
“混賬蚩吼族!把我等趕到苦寒之地也就罷了,還不肯放過我們的族人?”
衆多魔影震怒,聲如九天驚雷,響徹寰宇。
“並非血煞族的人!”
絕焰看到衆魔顯聖,眼睛一亮,連忙說道:“是一個來歷不明的魔修,他方纔斬殺我族諸多魔帥,還碾滅鎮域魔王,揚言要讓我血煞族,在魔界除名!”
“什麼?”
衆魔一聽,勃然大怒,“好大的膽子!連蚩吼族都未辦到的事,他憑什麼誇下海口?真以爲我血煞族是軟柿子?”
“只有一人?好膽!好膽啊!看來我血煞族低調已久,什麼阿貓阿狗都來踩上一腳。”
“帶路,本尊要看看,他是否有三頭六臂!”
淵龍在其中,更是雙眸赤紅,“一個人就敢對抗一族,他以爲自己是驚才絕豔的血煞老祖啊!”
這時。
他轉過身軀,忽然看到血魔殿中,走出了一個白髮赤瞳,皮膚宛若青玉,容貌邪魅宛若魔尊般的年輕人。
年輕人懷抱着一個小女孩,身後還跟着一些氣息萎靡的魔帥。
見到此人後。
淵龍眼中就沒別人了,瞪圓雙眼,如同大白天見到鬼似的。
“就是此獠!”
絕焰一指李星魂,恨恨說道。
“撲通!”
話音剛落,他身旁的淵龍就直挺挺跪地喊道:“淵龍,見過血煞老祖——”
此言一出。
全場鴉雀無聲。
看着神態恭敬,將額頭緊貼地面的淵龍,衆多魔王們,都目瞪口呆,腦海轟鳴。
“什,什麼?血煞,老祖?”
有人顫聲一句。
血煞老祖何許人也?
繼吞天老祖後,血煞族誕生的第二位至強者,曾率領一族,南征北戰,打的魔界動盪不堪,不少強族都臣服在其腳下。
可惜,後來血煞老祖被幾個強族視爲眼中釘,聯合設計,將其引入無回谷中,悍然搏殺。
聽說那一戰打的昏天黑地,日月無光,血煞老祖當場隕落。
可剛纔淵龍居然……對着一個年輕人拜見,還敬稱老祖?
衆人面面相覷,感覺腦袋完全不夠用了。
那絕焰也是微微一驚,隨後一臉驚疑喝道:“淵龍,你在喊什麼?這小子就是禍亂我血煞族的兇手啊,你怎麼喊他老祖?”
“不會錯,不會錯,他就是血煞老祖啊,我在魔冢時就見過一面,他親口承認過的!”
淵龍激動異常,還朝衆魔吼道:“你們還愣着幹什麼!魔神護佑我血煞一族,讓老祖迴歸祖地,快跪地俯首!”
“啊?”
大家更是呆住了。
絕焰一臉失色道:“淵龍!你失心瘋了!”
“這不可能,血煞老祖的畫像,還在血魔殿掛着,我等怎會不認識?”
“對,他這麼年輕,怎會是血煞老祖?”
不少魔王果斷搖頭,根本無法接受這個消息。
淵龍無奈,只好把發生在魔冢中的事,一五一十講出來。
什麼?
十幾種法則灌體?
一入化神,天象顯現?
知道淵龍小屁龍的稱號?
更對血煞族的祕事如數家珍?
一個個信息,如重磅炸彈般,把場上所有魔王都炸的目瞪口呆。
那絕焰和墨隕更是腦海轟鳴一片。
他們不願接受現實,但淵龍所言,句句以魔神起誓,定然是真的。
想到自己處心積慮對付的啞巴魔帥,竟然是帶領血煞一族崛起,無數人視爲信仰,甚至全族都以他名諱命名的老祖……
兩人就感覺何其荒唐,何其愚蠢!
人生,最大的玩笑,莫過於此。
全場落針可聞。
在一道道或是驚疑,或是震撼的目光中,李星魂抱着阿寶,緩緩走來。
“噠噠噠……”
他很快來到衆人面前。
淵龍再次俯首,“淵龍!拜見血煞老祖!”
李星魂目光閃過剎那的迷茫,皺眉道:“你在叫我?”
他又一拂衣袖,冷哼一聲,“我不是什麼血煞,和你族更無半點關係。”
聽到這話,血煞臉色剎那一白,跪行上前,惶恐地道:“老祖,老祖,是我啊,我是小屁龍,您不記得了?”
“當初在北寒大陸的魔冢中,我們見過的,還曾有一個約定……”
“您說等重回巔峯後,就回到魔界,率領血煞一族強勢崛起,再不屈居人下。”
“如今,您來了,您來了啊!”
北寒大陸?
魔冢?
約定?
李星魂感覺有些熟悉,但稍一深思,腦袋就劇痛無比,恍若螞蟻啃噬般。
“是你!”
忽而。
血煞身軀一顫,滿臉暴怒的望向絕焰,怒吼一聲,“絕焰你個狗東西!到底做了什麼,傷了老祖的心?!”
“讓老祖說出如此絕情的話,甚至還和我族劃清界限?!”
“說!”
撲通一聲。
絕焰直接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