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漸漸地,古應弧控制住了邪氣。
德明微微一笑,看了看張家的方向,暗自點頭。
而張家這邊,正是春宵一刻值千金。夜裏也慢慢有些涼了,不時吹過一陣風來,也讓人不禁要緊一緊衣服。
德江和張二河已經睡的很沉了,哪怕二人都從桌子上睡到了地上,都沒有被磕醒,這兩人,今天實在是太高興了。
張二河自然不用多說,一點都不掩飾自己的高興,酒是一杯一杯地喝。
德江一開始還繃着個臉,還一直說張二河不正經。張二河也不氣,嘴裏話說的,那叫一個秒啊,能說的滿嘴開花,說得德江根本接不上話來,只能一杯接一杯的被罰酒。
喝到後面,張二河喝不動了,但是德江可喝開了,嫌杯子喝的不過癮,換成碗喝。一碗一碗的酒下肚,他也來了勁頭,和桌子上的人瞎聊一通,最後把人都喝跑了,就直接拉着張二河不停地喝。
越喝越痛快,他又把這些年來,心裏壓抑的事情跟張二河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着,又嫌一碗一碗地倒酒太礙事,乾脆直接抱着酒罈子喝。
還好,張二河早就睡過去了,沒聽到德江那一番訴苦。
德江也一直喝,一直說,他把這麼些年以來的心事全都說出來了,哪怕沒有別人接話,哪怕明知道張二河睡過去了,但是他的心裏也舒服了很多,因此這一覺,他睡的特別深。
一個穿着黑色斗篷的人,一步步走到了張家的門口。
他的頭被斗篷遮擋住,看不清臉,但是卻有着一雙綠油油的眼睛。
他看了看躺在地上睡着的德江和張二河,沒有理睬他們。而是慢慢靠近那間婚房。
一步,兩步……他越來越近,終於到了門口。屋裏早已熄滅了燈,二人早早睡下了。他聽了聽,屋裏早就沒了動靜。
他生出一根無比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插入門縫之中。這根手指長的離譜,上面還有鱗片,指尖彎曲,指甲尖銳,這根本不是人的手指。
指尖順着門縫從上往下滑動,不快不慢。慢慢的,他感覺到了一個硬硬的東西橫擋住自己,門栓。
尖銳的指甲再次伸長一些,然後就將整個門栓勾住了。
這根門栓,乃是整到門的主木,有手臂那麼粗。只見那尖銳的指甲出現了青藍色,然後如同刀切豆腐一般,齊齊地將這麼粗的門栓,攬腰切成兩半。
門栓輕輕一動,發出微弱的響聲,證明它已經失去了作用。
黑衣人輕輕推開門,新婚房早就好好打理過了,門也上好了油,因此並沒有想象中刺耳的“吱呀”聲。
房裏漆黑一片,窗外也無月光,因此根本看不清楚房裏的佈置。
但是黑衣人一進來就看到了牀,被子蓋着兩個人。
他的眼睛滿是幽幽的綠光,讓他即使在更漆黑的環境下,也能清楚地看見周圍的情況。
尖銳彎曲的指甲裏,還有一道綠色的線路。
他走路沒有聲音,就這麼慢慢靠近了,還聞到了一股濃濃的酒味。
被子隆起,是兩個人形。他擡起右爪,指甲裏的那道綠線亮起幽幽的綠光。
猛然抓下去,勢如破竹。一抓,直接將被子抓透,整隻右爪完全*,還將下面的牀板抓穿,發出木頭碎裂的聲音。
“嗯?”他發出一聲輕咦,因爲他發現,這被子下面,竟然是空的。
“妖怪!拿命來!”他身後傳來張化雲醉熏熏的聲音,一隻木劍從他身後刺來,直刺向他的後心。
這一下速度極快,這黑衣人也來不及躲避,只見他一躬背,身上的斗篷瞬間被撐裂成無數的碎片。
木劍刺中了,但也只是刺在了他的背上,並沒有刺進去。因爲這個人的背上,是一個厚厚的龜殼。
“烏龜精?”張化雲驚訝一聲。
對,來的這位正是在這附近深山裏修煉多年的烏龜精。
他一直在深山裏修行,過着於世無爭的日子,每天就是修煉,基本沒有和人類接觸過。
他沒害過人,但也不是心善之輩。人類在他眼裏看起來,和其他的動物沒什麼區別。
對於別的動物,他只把他們當做是自己的食物而已。對於食物,沒有所謂的好心與壞心。
本來他一直修煉,從來不會來到人類的生活領地,但是有一天,他在修煉的時候,突然感覺到有一股力量在吸引着他。
這股力量極其的純粹,就像是某種天材地寶散發的一般。
對於天材地寶,不僅僅是人類爭相搶奪,世間萬物都是眼紅的。
特別是像他這樣只依靠天地靈氣來苦修的,更是渴望。
因此,他纔出了山,順着這若有若無的氣息尋找。
可是這氣息出現的很快,消失的也快,總是沒找多久,它就沒了。
這讓烏龜精很是苦惱,但是他也更加確定了,這絕對是上品的天材地寶。
可是同時他心裏也有些打鼓,這個地方方圓百里,都是他的領地,他也很熟悉自己領地裏的情況,這麼多年來,從來沒有出現過天材地寶。怎麼現在會突然冒出來了?
可是對於寶貝的渴望太強烈了,他也依舊沒有放棄,就這麼跟隨着斷斷續續出現的氣息,堅持了下來。
越是到了後面,他發現越是接近了人類。
人類的生活範圍內怎麼會出現這種寶貝了?這很不合常理。但是他也只是心中疑惑,還是跟着尋找。
最後,在張家的院子裏,他發現了這個寶貝。原來那散發着純粹氣息的天才地寶,竟然是一個年輕的男孩,張化雲。
他沒有輕舉妄動,而是先悄悄地觀察,這一觀察,他不禁大喜,原來這個男孩的體內,竟然有着純粹的上古氣息,邪神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