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身體的抖動幅度明顯很大。
“相信你？”她笑着笑着，然後說道。
“我以前那麼相信你。沒有人比我更相信你。”臉上的笑容掩蓋不住悲傷的表情。她輕聲說道，還用手捂住胸口，看起來心痛不已。
“可是你了？”她說着，臉上的笑再也不見，又哭了起來。
“對不起，娟，我錯了。對不起！”高松說着，跪着抱着她的腿。
“對不起？有用嗎？對不起能讓我復活嗎？能讓你復活嗎？能讓那些被你害死的無辜人復活嗎！”她越說越激動，最後甚至是咆哮。
“我……”高松啞口無言，因爲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
“你問問她們，她們會原諒你嗎？”李曉娟哭着，然後拿手指向他的身後。
高松一愣，然後慢慢轉過頭去。
身後，全是一臉怒火的女人。
她們那怨毒的眼神，似乎能將他瞬間撕碎。
“麗麗！啊嬌！你，你們！”高松驚訝了，因爲這些恨恨地看着他的女人，都是被他害死的女人。
“娟，這，她們……”高松結巴了，他站起身來，顯得手足無措。
“高松。”李曉娟流着淚，輕聲說到。
高松這才穩住了心神，一臉迷茫地看着她。
“娟，我該怎麼辦？”高松期待地看着李曉娟。
“去吧，過去吧。”李曉娟說着，閉上了眼，眼淚就沒有停止過。
“過去！娟！我……”高松一聽，立馬就荒了。
“高松，你害死了她們，難道就不想給她們一個交代嗎？”李曉娟看着他，而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你剛纔還說，爲了我，寧願在18層地獄受無盡的刑罰。怎麼，難道她們比那18層地獄還要恐怖嗎？”李曉娟看着他，她的心在痛，哪怕已經沒有了肉身的她，還是感覺心好痛，
高松回頭看了看那些女人，的確，她們都是無辜的。哪怕有些人只是爲了錢，但是自己也不該害死她們啊。
是啊，難道她們比18層地獄還要恐怖嗎？
“娟，我沒騙你，爲了你，我寧願受無盡的刑罰。”高松說着，臉色也變得堅定了起來。
李曉娟伸手摸了摸他的臉，這個男人，自己一輩子也無法忘記的男人，自己最愛的男人，他，是自己寧願捨去性命，也要在一起的男人。
“去吧，別讓我看不起你。”李曉娟看着他，很認真，很仔細。
高松也看着她，他看見，她的眼睛沒了恨意，反而是濃濃的不捨。
他心中大喜，“娟你原諒我了？”
李曉娟看着她，擦去眼淚，然後露出一個微笑，說“你什麼都沒證明，我也怎麼原諒你？去吧，去跟她們贖罪吧。”
高松最後也點點頭，深呼吸一口氣。
“好的，是的。我要過去，我要求她們原諒我！好的，我要去了。”高松嘴裏唸叨着，然後就大步像對面那羣女人走了過去。
李曉娟看着他的背影，身體顫抖了幾下，用手午捂住自己的嘴，沒讓自己哭出聲來。
高松一直走到她們的身前，然後他跪在地上，二話不說直接一陣猛磕。
“對不起！我混蛋！”
“對不起！我不是人！”
“對不起！……”
他不停地說着對不起，說一句磕一次，語氣充滿了誠懇。
他擡起頭，渴求地看着她們。
“對不起！我真的錯了！我求你們了，原諒我吧！我一定改過自新，從此以後，做一個好人！再也不做傷天害理的事了！”說着，他也淚流着看向她們。
女人們猶豫了一下，然後她們開始左右互看，好像在等待着什麼，商議着什麼。
高松一臉的歉意，也十分期望地看着她們。不遠處的李曉娟也不自覺地握緊了手，哪怕她的表面上看起來，並沒有什麼變化。
“我錯了，原諒我？”高松試探地問着。
女人們相互看了很久，最後有一個女人走向了他。
她叫做蘭，是高松害死的第一個女孩，也只有她，才能代表所有被他害死的女孩。她的決定，就是所有人的決定。
她走到他的面前，雙眼死死地看着他。
她懂一點點的中文，當初因爲家境貧寒，纔會給別人做代孕。
她沒嫁過人，也是第一次做代孕。在她那邊的村子裏，做代孕的也絕不在少數。
不過一個處子來做代孕的，她還是第一個。
抵擋不住高松給的巨大的金錢*，她答應了。
一開始，高松對她無微不至，甚至還把她帶回國，對她的日常生活更是安排入微。
而她也在不知不覺中，慢慢地對他有了好感。
可是，她得到的，只是一個精心設計好的毒計而已。
一個沒有過戀愛的女孩，對自己的未來會做很多很多的美夢。
遇到一個幽默有趣的男孩，然後兩人墜入愛河。最後再結婚，生子。
兩個人一起存錢買車，買心愛的衣服，傢俱。然後一起教孩子走路，說話。男孩教孩子踢球，自己教孩子打扮等等。
沒有一個女孩子會不對未來充滿了美好的憧憬的，更何況，還是她這樣，只有19歲的大姑娘。
因此，不論從哪方面來說，她纔是最具有代表性的。
高松看着她，早就想起來了，她是他第一個殺害對象，也是他步入深淵的第一步。
如果換了旁人，恐怕他也不會有很深的愧疚感，但是面對她，他不僅僅是愧疚，還有無盡的自責。
“蘭，對不起！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求求你，原諒我吧。”高松一頭磕在地上。
蘭看着他，又看了看身後的可憐人們。
她們都和自己一樣，都是可憐的人。她們之中無論是誰，都有一個美好的夢，可是他，高松，他讓那麼多的夢破碎了。
她蹲下身，伸手去扶高松。
高松驚訝地看着她，跟着慢慢地站了起來。
“蘭，你原諒我了？”他有些驚喜地說着。
而蘭卻面帶微笑地看着，看着他的臉。
高松也笑了，沒想到，自己的真誠感動了她。
他轉過頭去，看了看李曉娟。
卻見李曉娟雙手捂着嘴，哭紅着眼，然後放開雙手，對他說“悔過吧。”
高松眉頭一皺，一臉問號。
他回過頭來，想說些什麼。
一張血盆大口一口咬了過來，他還沒看清，就被蘭咬中了脖子。
“蘭！”他睜大了眼睛，滿是不可思議！
蘭身後的女人們都動了，她們發出一陣陣叫聲，紛紛圍了上來，一人一口，將他一口口咬碎。
“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