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這一聲大喊,彷彿將時間定格。遠處的鬼尹真也正好回頭,看見了在墓道里,張大着嘴,驚恐萬分的女兒。
“快走!”看見女兒的那一刻,鬼尹真憤怒的心被瞬間熄滅。
無論面對什麼,他都沒有後退過,從來不知道什麼叫做後悔。
哪怕李浩和金蟾魂飛魄散,他也只是覺得這是爲了天下蒼生的犧牲而已。他痛苦了很久,纔會廣發英雄貼,請來了當世的諸多強者。
其實他最主要的想法,就是給李浩和金蟾報仇。他知道火麒麟的吸引力,這種上古神獸全身是寶,比起那些靈丹妙藥,它的吸引力是致命的。
也因此,纔會吸引來那麼多人。特別道教協會,竟然派來了李言清這位大能,他頓時覺得,大仇得到,已然不遠。
因此,他帶着這麼多人來了這裏,想着李浩和金蟾的仇能報了。
可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墓裏,不僅僅只有一個火麒麟,竟然還有另一隻上古神獸,燭龍,燭九陰。
第一隊和第二隊的人,就這麼被兩隻上古神獸困在了這裏,無法逃出去。
大戰一發不可收拾,身邊的人也死的越來越多。他知道,這一次,自己還是要死在這個地方。
他沒有後悔,只是感嘆天意弄人。所以他在等,等着自己生命最後一刻的到來。
直到看見自己的女兒,竟然會出現在墓道里。
他第一次感覺到了後悔,也是最後一次感覺到了後悔。
怎麼,怎麼女兒會來這裏?完了,一切都完了,沒想到,最後,還把女兒帶着,來到了這個十死無生的陷阱。
火麒麟的前爪被火焰包裹,猛然拍向了鬼尹真。
鬼娃娃睜大眼,只能眼睜睜看着,她似乎看見了,父親被那隻巨大的爪子拍成爛肉。
黑色的身影一閃,空中突然出現一個黑色的巨大身影。
火麒麟拍下的前爪,被那黑色身影一抽,然後就落空了。
一隻巨大的黑色巨龍出現在了鬼尹真面前,它頭生鹿角,兩條龍鬚在空中飄飛,身型巨大,腳下四隻龍爪,一身黑色的鱗片反着光,森然的氣息瀰漫在整個戰場。
“爹!”鬼娃娃大叫着,朝着鬼尹真就跑了過去。
“別過來!”鬼尹真大叫一聲,可是已經晚了。
鬼娃娃只覺得身體好像撞到了什麼,只覺得全身好像被什麼東西包裹住了。
但是這種感覺只出現了一瞬間,她還是跑到了鬼尹真身前,然後一頭扎進鬼尹真懷裏。
鬼尹真抱着女兒,眼淚突然就掉下來了。
“完了,完了。”他喃喃地說道。
“爹,你怎麼了,你的手了?”鬼娃娃哭着眼淚,情緒激動。
“娃娃,你怎麼能進來了,這下全都完了。”鬼尹真的淚水止不住地流。
“爹,我們走,現在他們纏着那兩個怪物,我們快走。”鬼娃娃說着,架着鬼尹真的胳膊就往外走。
“娃娃,出不去了。”鬼尹真哭着說到。
“爹你說什麼了,怎麼可能……”她話還沒說完,又撞到了一面無形的牆上。只不過這一次,沒有穿過去。
“什麼東西!”她意識到了不對,然後就伸手去摸。
空氣中,竟然有着一面牆,她能摸到。
“怎麼會這樣!”她大叫,然後使勁捶打,可是無論她如何努力,就是出不去。
“娃娃,這是那兩隻上古神獸的結界,叫做鎖神陣。就算是神仙來了,也出不去的。”鬼尹真痛苦地閉上了眼睛,這一刻,他不知道要說些什麼了。
“進了鎖神陣,是無論如何也出不去的,除非。”
“除非什麼?”鬼娃娃急忙問。
鬼尹真缺閉着眼睛。
“除非什麼啊!爹,你快說啊!”鬼娃娃激動地說。
“除非能它們主動解開陣法,不然,只能殺了作爲陣眼的它們。”鬼尹真伸出右手,指了指正在大戰之中的火麒麟,燭九陰。
鬼娃娃身體一震,然後呆滯地看着那兩個龐然大物,一時間說出話來。
主動解陣?這可能嗎?它們殺了這麼多人,顯然是不讓這些人活着出去。而殺了它們,這更不可能!
雖然她沒有她父親那樣厲害,但也能隱約感覺到,這些人有多麼強。
這麼多人,面對這兩隻怪物,根本沒有招架之力,更別說反殺了。
難道,只能在這裏等死了嗎?
她傻了,整個人都傻了。
“不!放我出去!”她大聲喊叫,然後再次使勁捶打,捶打着那看不見,但是卻事實存在的透明牆壁。
主戰場上,火麒麟跟那黑色的巨龍鬥成一片,打得是難解難分。
少了火麒麟的參戰,衆人頓時壓力大減。
而燭九陰也遇上了對手,只見一個渾身金光大放的人,手持一把金色的光劍,飛在空中,也是和它打在了的一起。
“李道長,怎麼會變成這樣,不是說只有一個火麒麟嗎!怎麼還有一隻燭九陰!”一個老頭大喊着來到李言清身前。
火麒麟和燭九陰都有了對手,他們也終於能夠喘息一會兒。
李言清臉色鐵青,他怎麼可能知道這裏還有一隻燭九陰。
他們做了那麼多準備,就只是爲了對付火麒麟的。來到這裏,看見火麒麟的時候,他們都覺得勝券在握了。
趁着火麒麟睡覺的時候,他們在周圍佈置了一個大陣,每個人都想着,這一次一定能把它收服。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他們消耗了無數資源佈置的大陣,的確將火麒麟困住了。
火麒麟在陣中怎麼折騰,也沒辦法衝出來。而大陣也在逐漸縮小,等到火麒麟氣力耗盡之時,大陣就能徹底困住它了。
而就在火麒麟不在掙扎,衆人臉上都露出得意的笑容的時候,燭九陰出現了。
它的出現,就成爲了所有人的噩夢。只是一次攻擊,他們的大陣就被打破了,而洞外的那聲巨響,就是陣破時發出的。
而火麒麟和燭九陰的更是聯手佈下了一個大陣,鎖神陣,那時候他們就知道,這一次,命不久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