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說，這一切，都是被逼的。
「被你全滅的獵殺者小隊，隊長刀鋒是八級機師，副隊長和其中兩人是七級機師，其他成員是六級機師。」
龐元道。
「六級和八級……」
古今來有些意外：「他們的陣容…我感覺圍殺一尊九天玄仙都不在話下。」
「你的感覺沒錯，實際上死在他們手中的九天玄仙超過了一掌之數。」
龐元說着，語氣一頓：「其中還包括已經適應這個世界吞噬大道無處不在的九天玄仙。」
「這些機師等級……怎麼劃分的？」
古今來道。
「玄黃大世界廣爲流傳的九重天、六道境你應該知道吧？」
龐元看了他一眼：「這個世界由於其他力量被吞噬大道限制，人們不得不投入更多時間精力對心神之力進行挖掘，研究更高效率的利用法理論上，機師九級的心神強度和心神境界第九重天相當，可由於利用率、心神祕法的緣故，九級機師在心神層面的搏殺完全不遜色於人境大道金仙。」
「九級機師，大道金仙…」
「在你摧毀獵殺者小隊不到半個小時，天誅小隊降臨了，這個小隊有三位九級機師，被他們擊殺、擒獲的大道金仙，同樣超過了五指之數。」
龐元道。
「這算什麼？九天玄仙逆斬大道金仙？」
古今來雖然聽說過一些弱小的大道金仙可能會被九天玄仙圍殺，可聽龐元的說法……
這種情況在不朽玄黃界居然屬於常態。
不！
被天誅小隊擊殺、擒獲的大道金仙不可能每一個都無比弱小。
換句話說，他們比想象上更加強大。
他們直接將九重天中的後三重，劃分成了一到九級。
在入級前，由於連啓動引擎抗住吞噬大道之力都無法做到，都被劃入了學徒行列。
至於自身修爲境界……
「時代變了。」
龐元道：「千年前的舊法時代修煉者也就罷了，還知道虛仙、真仙、天仙、玄仙之說，新時代，也就是這千餘年自不朽玄黃界孕育出來的本土生靈，他們的體魄強化來自心神對自身的淬鍊、優化，又或者直接用星力灌注、強化，根本不知天仙、玄仙爲何物。」
這位仙影會據點負責人有些厭惡道：「真仙、天仙，得不到他們任何敬畏，他們眼中只有能夠抗住吞噬大道啓動反應堆的機師，和連反應堆都無法啓動的學徒之分。」
「啓動反應堆……真仙級的心神境界，也就是一重天就夠了吧？最多兩重天？」
古今來詢問。
龐元沉默了片刻，道：「心神境界強大是一回事精妙的運用又是另一回事，在這個世界，你投入的心神之力越多受吞噬大道的影響也就越大……往往只有玄仙，也就是至少六重天的心神境界才能靠着心神輸出強度，生生壓過吞噬大道的吞噬強度，強行啓動反應堆。」
古今來明白了龐元的意思。
這就像每秒以百分比比率耗藍，再以固定數值恢復藍一樣。
藍量高，不見得是一件好事。
「等你適應一段時間就會發現，我們對心神力量的運用比這個世界土生土長的生靈差很多，就像……他們受到某種奇妙影響，捨棄了其他天賦，全部點在了心神方面一樣。」
龐元道。
「同化。」
古今來很快想到了這一點。
緊接着，想到了邪神和造物主。
再想到了懸掛於九天之上的人皇周煌，以及……
不朽洞天新孕育出來的生靈。
「很精準的描述。」
這個時候，一道神念從前方傳來。
不知何時，這艘潛艇般的儀器已經停了下來。
在一處類似於海底基地的門口位置，一位中年男子正帶着三人靜靜等候着。
那三人……
每一個穿戴着十幾米高的機甲。
顯然，都是機師。
「碧淵？」
古今來根據他的神念波動判斷出了他的身份。
中年男子碧淵點了點頭：「歡迎你的到來。」
說着，他有些唏噓：「現在的周煌已經徹底墜入魔道，和那尊邪神幾乎沒有區別，他用未知手段扭曲生靈靈性，改變了這個世界新孕育生靈的天賦……就像邪神孕育邪靈一樣，培養出一位位機師……面對越來越多的機師圍殺，我們迫切的需要像古神聖這樣的新戰友加入。」
「機師？低級機師在高層級的戰場上有用？即便九級機師，對上那些適應了這個世界的規則，且精於搏殺的大道金仙能派上用場？」
古今來問道。
碧淵道：「而且，一旦那位大道金仙出手，必然要消耗力量，這種消耗不止包括滅殺機師所需的力量，還包括對抗吞噬大道所需的力量，大道金仙不是不朽金仙，力量並非無窮無盡，一旦力量耗盡，要麼戰死，要麼被擒獲降服沒有任何其他選擇。」
「吞噬大道……」
古今來深吸了一口氣。
所以，一切的問題，都轉向了最開始的關鍵點——吞噬大道。
「我們不缺強者，缺的是足夠多的強者！」
碧淵點明他們現在所面臨的關鍵。
「沒有人能擺脫吞噬大道的影響嗎？」
古今來道。
不過很快他已經意識到，他問了一個沒意義的問題。
如果真有人能擺脫吞噬大道，這些反抗勢力就不會被追殺的如同過街老鼠，四處躲藏。
「吞噬大道，並不是來自人皇周煌的力量，而是比玄黃仙朝更古老時期的三皇五帝，所以，我們想從大道層面對抗吞噬大道，幾乎相當於直面三皇五帝那一層級的古老存在，這幾乎沒有成功可能。」
碧淵道：「根據各大協會會主商議得出來的結論，我們唯一的方法，就是從心神層面下手，吞噬大道不是屬於周煌的力量，如果我們的心神境界比他更高，或許能從他手上奪得吞噬大道的掌控權，進而在根本上解決問題。」
「心神境界……」
古今來若有所思：「萬年前，這位人皇的心神境界……」
「九階以上！」
碧淵重重道。
末了，他似乎覺得古今來不適應這種描述方式，解釋道：「新時代的生靈認爲所謂的六道之說已經落伍，所以，直接以階代表金仙六道，一至三階對應人境，以此類推。」
他還解釋了一聲：「這裏的人道境，指的是新時代的人道境，如果是舊法時代的人境……只能算是對應機師中的十級、十一級、十二級……」
古今來並非封建時代土生土長的生靈，對這種描述很快理解。
「周煌的心神境界超出九階……那就是六道中的神道，而且是對心神之力技巧運用達到極致，且掌握着諸多心神祕術的神道境。」
古今來說着，看了一眼碧淵：「你們中現在最強者心神境界達到多少階了？」
碧淵搖了搖頭：「並不是我無
法給予你絕對的信任，而是這種消息，並不是我一個仙影會副會長所能知曉，我所知道的只有我們會主，屬於第三階。」
古今來點了點頭。
並未強求。
碧淵說過，他們不缺強者。
缺的是足夠多的強者。
或許他們一方存在着十階金仙，可就算有十階金仙，要從周煌手中將吞噬大道的控制權奪回來仍然不夠。
一來……
無法衝破星神、星主構建的防禦。
二來……
要將原本屬於周煌的吞噬大道權限奪回來，心神境界至少得凌駕於周煌之上。
也就是相當於神道中期的十一階，神道巔峯的十二階，甚至是第十三階……
超出了神道一個大境界的永生道。
「周煌已經有上百年未曾離開過大日星辰一步，根據會主猜測，可能是墜入魔道引發了反噬，所以我們暫時不用擔心他，真正需要小心的，是那些星主背後的大道金仙，以及星神、元老……」
碧淵似乎擔心會將人給嚇走，轉而投向了玄黃仙朝，補充了一句：「不過星神不見得每一位都無比強大，只可能是他們恰好擁有了玄黃仙朝缺少的大道，所以才列入星神之位，且半數以上的星神對我們並無惡意。」
古今來思忖着，好一會兒，他打算按照自己的方式來。
一如當年剛剛進入聖朝。
而且，相較於當年剛進入聖朝，此時的他起步可是要高的多。
一萬個武王都戰勝不了一尊絕世虛仙。
可再強的無上金仙都未必得住上百位普通金仙聯手。
「我想要一些有關於這個世界的心神修煉之法。」
古今來說着，着重補充：「等階越高越好。」
「可以，任何新加入者，我們都會贈予其一冊心神修煉法門，以儘快洗去身上舊法時代的痕跡，只是這一修煉法只可達心神三階。」
碧淵說着，直接將一塊準備好的玉簡拿了出來：「至於其他更珍貴的知識，如更高級的心神法門、打造配套機甲、心神祕術，則需進行一定的等價交換。」
古今來點了點頭。
這和當年他第一次入聖朝時差不多。
相較於初入聖朝時的一無所有，此刻他好歹還有兩千多道清光作爲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