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今來心神之力蔓延。
但滄溟聖靈自我湮滅的速度太快，他幾乎沒有得到任何記憶。
一時間他都有些分辨不出來，這位原魔界五大魔主之一的滄溟魔主這番話，到底是爲了干擾他的視聽，爲自己爭取“自殺”的機會，以保全那個隱藏在暗處的魔界種子，還是真的是臨死前有感而發。
片刻，古今來停止了深入考量。
向風半神背後的神靈隨時可能親自降臨，現在可不是浪費時間的時候。
他毫不猶豫的再度激發虛空投影術，降臨到了其中一尊比之墟天之主毫不遜色的九級聖靈身上。
這尊聖靈的底蘊顯然不是滄溟魔主、虛天魔主這種轉化不久的聖靈所能比擬。
在他的主意識被磨滅化爲羣體意志時，古今來的心神之力已被分散成了六十八萬餘份。
但這種負荷，還在古今來的承受範圍內。
唯一讓他有些意外的是，抹殺這尊聖靈後，他得到的清光數量只有三十二道。
清光的多少，似乎和這些聖靈們發展信徒的方式有關。
滅殺了這尊聖靈後，他繼續將目光轉向其他十幾尊九級聖靈。
這些九級聖靈底蘊較深者，擁有上百萬合格信徒，底蘊較淺者，便和墟天之主一般，信徒只有十來萬。
每個人提供的清光數量不一。
整體而言，信徒數量越多，清光基數相對而言也更多一些。
數分鐘後，數百尊等級高低不一的聖靈被古今來盡數磨滅。
這些聖靈的死亡，足足讓古今來的清光數量從消耗殆盡增長到了兩千六百二十二之數。
“這些聖靈……真是難纏。”
古今來揉了揉眉心。
數百次虛空投影術的施展，一次次意識分裂，哪怕他的心神境界達到金仙七階，仍然有種昏昏沉沉之感。
就像凡俗時期，熬夜通宵了四十八小時一樣。
“數百個聖靈，大部分和滄溟都不熟，只是受向風半神的指派來此……從他們的記憶中我也沒有得到半點那條魔界漏網之魚的信息。”
古今來仔細翻閱了一下這些聖靈的記憶，雖然不知道那尊將消息傳遞給滄溟魔主的魔界生靈藏身於何處，但也並不是毫無收穫。
對付長生界的，並不是那尊名爲自由神主的神靈，而是向風半神的一意孤行。
他從滄溟魔主口中得知長生界存在着一尊神孽，出於對這種生命體的好奇，再加上長生界也算有些價值，所以選擇了遠離原本活動的薪火星海外圍，趕到了這片星域。
當然，主要是自由教會已經暴露，上了薪火星海一些大勢力的懸賞榜，他們在那片星域有些待不下去了，打算轉移陣地。
向風半神身上亦是帶着探路的職責。
“向風半神從薪火星海一路逃亡而來，這條路線對我來說很有參考性，可以大幅降低我穿梭空間時遇到的危險，而且……安全起見，還是儘快借薪火星海那些大勢力之手消滅自由神主，神靈這一特殊體系中，只要作爲神國之主的神靈死亡，下轄的屬神、聖靈，無一人能夠倖免。”
帶着這個打算，古今來很快將目光落到了改良版的無界章上。
剛到手，尚未焐熱的兩千六百二十二道清光如同流水般灌注了進去。
各種感悟更是層出不窮，化爲他參悟空間大道的底蘊。
待得清光耗盡後，無界章的修煉進度亦是穩穩停留在了第四篇圓滿的層次。
“離徹底悟透空間大道踏入空間一道的金仙領域還差最後一絲火候，順利的話一千道清光足矣，哪怕遇上所謂的‘瓶頸’要卡上一段時間，也不會超過三千道清光。”
古今來感悟着自身變化。
然後一揮手，拿出了破空鏡這件仙器，返身走向這座半成品的界門。
不過當他來到界門時才發現，這顆直徑不過三萬裏的星辰經過剛纔他的大混洞術、毀滅混洞劍氣的肆虐，其內部平衡已被打破，預計不出百年，這顆星辰就會徹底毀滅。
而且……
破壞容易修復難。
哪怕現在的他都無法阻止這顆星辰在百年後消逝在宇宙星空中。
“這顆星球上還有數以十億計的生靈，儘管這些生靈大部分都已經成爲了自由教會的信徒，但很多人都侷限於淺信層次，理論上還有恢復‘自我’的可能。”
古今來思忖着，最終拿出數十份玉簡，上面刻錄的赫然是一種運輸艦的煉製之法。
還有近百年時間，這顆星辰的統治者們如果能煉製出幾十艘運輸艦來，未必不能在星辰毀滅前，保住文明的火種。
留下這些信息後，他一步虛踏，進入了界門。
而後激活破空鏡，在破空鏡的帶領下，直往通往薪火星海的空間隧道方向而去。
這一次再度穿梭空間，古今來感受到的體驗和上一次又有了顯着性變化。
無界章第二篇小成和第四篇圓滿的造詣，差距可不止一丁半點。
再加上有向風半神留下來的路徑作爲指引，不出意外的話，他有九成九的把握能夠在半年內抵達空間隧道所在。
“嗡嗡！”
就在古今來維持着這種穿梭僅僅一日時，四周的空間波動勐然變得強烈。
下一刻，位於空間穿梭中的古今來彷彿進入了一處虛空瀑布，以極快的速度朝一個方向墜去。
“不好！”
古今來神色一變，第一時間就要自空間穿梭中抽身而出。
儘管這樣可能會讓他陷入一片沒有任何空間重疊點的宇宙星空，運氣不好，可能飛上幾百年、上千年都未必能找到第二個空間重疊點趕路，但相較於墜入那種不知名的危險……
前者至少能保證個人安全。
可下一秒，這片空間卻彷彿被無形的力量捕捉了一般，徹底朝着一片區域塌陷而去，等到古今來自空間波動中掙扎而出時，儼然出現在了一片充斥着雷霆、毀滅氣息的區域。
古今來心神一動，第一時間感應處這應該是一件仙器。
蘊含空間玄妙，但卻又別於破空鏡、混天珠一般的封禁類仙器。
“咦？”
這個時候，一道神念逸散而來。
古今來和這道神唸的主人稍稍一接觸，對方的神念波動在他之上，也就是至少金仙八階的地步。